如果可以的话,他不介意跟白童惜换个位置,可她没说,所以他只能憋着。

暗中,他一个眼刀接一个眼刀的向自家大哥飞过去,却频频扎到了坐在他们中间的白童惜身上。

她不由的有些踌躇,心道孟沛远这么凶狠地瞪着她干什么?她又做错什么了吗?

五个人中,大概只有孟景珩是最悠闲的,落座后,他招呼樊修和姜医生找位置坐下。

姜医生下意识的看向樊修,樊修却下意识的看向了孟沛远。

孟沛远被他忠犬一样的眼神看得有些隐隐亏欠,当即把头一点,示意他们随便坐。

见得到自家先生回应,樊修面色一喜,拉着姜医生坐在了孟沛远的侧手边。

孟景珩说:“今天我把各位聚集到我二弟这里,是因为有一件天大的喜事要跟大家宣布。”

白童惜眼中写着:喜从何来?

说是“大家”,但其实只有白童惜一个人被瞒在鼓里,孟景珩笑笑的对着她说:“弟妹,樊管家和姜医生下个月就要结婚了。”

下个月?

白童惜懵了一瞬,猛然意识到这个月已经进入倒计时了!

“这是真的吗?”她是既惊又喜,忙看向两个当事人,想从他们口中得到证实。

姜医生羞涩的微微敛下眸,主动让身为男方的樊修来回答。

樊修回视白童惜,简短却有力的说:“是的!”

“太好了!”白童惜真心实意的为他们感到高兴,如果不是高大壮硕的孟家两兄弟把她夹在中间,她真想蹦起来欢呼!

就在白童惜喜出望外的时候,樊修接收到孟家两兄弟发射而来的信号,无奈的对白童惜说:“太太,我结婚后,可能就要……”

白童惜突然重重地拍了下沙发扶手,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给打断:“婚后,你就和姜医生一起搬过来住好了!反正香域水岸这么大,房间又这么多,平时能塞那么多黑衣人呢,难道还差你和姜医生两间房吗?”

“……”众人。

樊修心下感动,可又不得不向现实低头:“太太,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白童惜使劲插话:“我不是一直怀不上嘛,所以才请了姜医生来给我调养身体,平时看姜医生每天来来回回的我已经很心疼了,现在正好,她成了你的老婆,你又是这里的管家,留在香域水岸那是名正言顺的事。

我想想啊……从我怀上到生下孩子,至少还需要1年的时间,也就是说,姜医生至少还要照看我1年,如果在次期间,姜医生也怀孕了的话,樊修,你忍心让你老婆每天出那么远的门,就为了来给我做一顿饭或者检查一次身体吗?”

“我……”樊修目瞪口呆。

“大哥觉得呢?”白童惜完全不给樊修发表意见的机会。

孟景珩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这弟妹不厚道啊,直接跳过了他的弟弟,来跟他拉友情票来了。

孟沛远眼眸微眯,有些阴沉的说:“姜医生可以等你生下我的孩子后,再怀孕!”

白童惜侧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要让樊修和姜医生避孕了?”

孟沛远只说:“他们还很年轻。”潜台词是,避孕个一、两年对这两个小年轻的身体完全构不成威胁。

他这样自私自利的想法,令白童惜不免有些愠怒:“那如果我一辈子都怀不上呢?”

孟沛远生气:“白童惜,不要做这种不可能的假设!”

“沛远!”孟景珩在局势失控前,及时制止道。

当然,他制止的对象只有一个。

白童惜偏过脸,尽可能平静的问孟景珩:“大哥,你是家中的老大,弟妹在这儿还请你说句公道话,你就说,我请樊修和姜医生住进来,方便更好的为我和我未来的孩子服务,过分吗?”

孟景珩在心中叹了口气:“不过分。”

白童惜点头:“那就行了。”

什么“那就行了”!他还没同意呢!

孟沛远有些克制不住想要掐死白童惜的冲动。

白童惜将孟沛远一路忽略到底:“樊修,姜医生,你们觉得呢?”

姜医生红唇嗫嚅两下:“我、我听他的。”

白童惜于是看向“他”:“樊修,你说呢?”

樊修余光瞥见自家先生乌云罩顶,他能说什么?他敢说什么?

话题一时陷入了僵持中。

小满原本被白童惜给伺候睡着了,现在被家里的人这么一吵,忍不住“呜汪”一声,醒了过来。

它糊着眼屎的大眼珠子一转,落到一脸苦逼的樊修身上。

楞了楞后,小满的兽瞳里绽放出类似人类高兴的神采,只见它屁颠屁颠的朝樊修走来,趴在他的脚边,狗腿的打了个滚,露出了圆乎乎的肚子,四条短腿在半空中滑稽地蹬来蹬去……

樊修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它的肚皮:“小满晚上没吃饭吗?”

这个问题,没有人回答他。

但白童惜心知,樊修很了解小满的生活习性,自从她接手建辉地产后,小满的伙食基本就由樊修负责了。

现在樊修说小满没吃晚饭,那小满就一定没吃晚饭。

她转眸冲孟沛远说出一个事实:“你看,小满也离不开樊修。”

那就把小满一起送走好了,反正他看它不爽很久了,孟沛远冷笑。

孟景珩说道:“弟弟,我觉得弟妹说得不无道理。”

孟沛远俊脸覆上阴霾,他这个哥哥之前还在电话里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可以说服白童惜,让樊修和姜医生“远走高飞”的!

现在呢?他这混账大哥还记得自己是哪边的吗!

在白童惜欣喜的笑容中,孟景珩话锋一转:“不过,既然樊修即将成家,那住的地方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便了,他和姜医生需要一个属于他们的爱巢,人家新婚燕尔的,总会忍不住想要卿卿我我,到时候被人撞见,多尴尬啊,弟妹,你说是不是?”

白童惜想象了下那个画面,老实道:“确实有点。”

“不是有点,是非常尴尬!”孟沛远一本正经的补充。

众人纷纷撇了撇嘴,心想最没资格说这话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