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导致陆思璇紧跟着说出来的话,也变得尖酸刻薄起来:“是啊!如果她不是狐狸成精的话,又怎么能把你迷得五迷三道的?”
孟沛远皱了皱眉,直觉这不是陆思璇应该说的话。
陆思璇也是飞快意识到自己都说了些什么。
她难堪的捂住嘴巴,哽咽的说:“对不起啊沛远,我不是故意要这样说你太太的,我只是……只是被嫉妒冲晕了头脑而已,呵,可笑的是……我早已连嫉妒的资格都没有了,她是你的妻子,你爱她护她再正常不过,我……不过是一个多余的人。”
陆思璇一边说着,一边潸然泪下。
孟沛远哪里见得她哭得这么伤心:“老师,你别哭了。”
听到他这突如其来的称呼,陆思璇浑身一颤,急不可耐的问:“你喊我什么?”
“老师。”孟沛远有些不自在的说。
陆思璇转为低泣,幽幽的问:“你知道叫我老师……意味着什么吗?”
孟沛远神情变得更加别扭,粗声道:“你明明知道!”
“噗……”陆思璇忍不住轻笑一声,倒是不再垂泪了。
她扬起泪睫,盯着孟沛远微微撇开的英俊脸庞,说道:“沛远,看着我。”
孟沛远侧过脸,故作淡定的问:“何事?”
随着陆思璇勾唇,汇聚在她下巴处的泪滴恰好颤了下来,当真美得惊心动魄。
再看看她的眼神,此时正充满了美好的回忆:“你以前一做错事,又不好意思直接跟我道歉,就会喊我‘老师’,所以老师现在可以理解为,你是在跟我道歉吗?”
眼眸一沉,孟沛远不怎么情愿的“嗯”了声。
两人一时间谁都没有再说话,任由过往的回忆将他们湮灭。
当天晚上,白童惜回到了久违的白家。
听到佣人报告白童惜快走到门口,正在客厅沙发里闭目小憩的慕秋雨,顿时惊喜得睡意全无。
她直起身:“快快快,你帮我看一下,这套睡裙还算得体吗?”
在佣人连说了三声“得体”后,慕秋雨紧提的心才缓缓落地。
以前,白童惜不止一次冷嘲热讽过她的睡裙,不是太短,就是太露,还说她是故意卖弄风骚想要榨干白建明,好趁早夺走白家的财产!
后来,慕秋雨在穿着方面就十分注意了,生怕惹白童惜哪怕一丁点不快。
慕秋雨思绪流转间,另一名佣人已经将白童惜从门口迎了进来。
白童惜换拖鞋的时候,不经意的扫了眼身侧的女佣。
对方低眉敛目,显得十分恭敬,但白童惜却颦了颦眉:“你,抬起头来。”
附近只有白童惜和女佣两人,白童惜这个“你”字,自然指的是女佣了。
女佣抬头看向白童惜,大概二十岁的年纪,还很稚嫩且陌生。
“你是新来的?”白童惜问。
“回大小姐,是的。”
“你叫什么名字?”
“茜茜。”
“茜茜,你是什么时候应聘这份工作的?”
茜茜思索了一下,轻轻的报出了一个日期。
白童惜面色微变,是巧合吗?莫雨扬入狱不久,这茜茜就来了。
这时,慕秋雨已经等不及白童惜走到客厅,亲自出来迎接了:“童童,今天吹的是什么风啊,居然把你送到家里来了!”
白童惜放眼望去,就见慕秋雨身着一袭白色丝质睡裙,灯光下,将她前凸后翘的好身材暴露无遗。
察觉到白童惜小脸冷凝,似是在不满她的装扮,慕秋雨一下子慌了起来,恨不得回房把自己全副武装起来。
而这次,慕秋雨明显是误会了,白童惜之所以面无表情,是因为她在想事情,乍一见慕秋雨出现,没能完成脸部表情的瞬间转化罢了。
定定神,白童惜冲慕秋雨扯唇一笑,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慕阿姨,你还是那么迷人!”
慕秋雨先是一怔,再是欣慰,她怎么忘了,她跟白童惜之间的关系,早已不像以前那般水火不容。
在此期间,白童惜踩着拖鞋走到慕秋雨身前,仔仔细细地打量过她的身材,艳羡的说:“慕阿姨,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保持这幅要命的身材的?”
被看重的小辈这般夸奖,慕秋雨自然喜不自胜,她笑着轻点了下白童惜的鼻子:“你这个小丫头才是真正继承了你妈妈的优良基因,我……”
慕秋雨的话音戛然而止,只因捕捉到白童惜脸上那一闪而逝的悲哀。
就在慕秋雨自责自己说错话的时候,只见白童惜一脸好奇的问:“咦,慕阿姨你刚才说我妈妈怎么了?你继续说啊,我想听!”
慕秋雨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她亲热的握住白童惜的手,回忆道:“你妈妈呀……”
就这样两人一路聊到了客厅,白童惜表面听着,实则却偷偷分散心神去观察家里都来了些什么人。
这一看之下,她大感怪异,以前在家里伺候的老人大多不见了,全都换上了新面孔。
见她一眼扫来,新人们纷纷把头往领口一埋,看上去竟对她十分恭敬,不像以前的老人们有见风使舵之疑。
不过这也可以理解,大学毕业后,她便搬出白家自力更生,莫雨扬反而入主东宫,再加上一个恨她入骨的白苏,久而久之,家里的老人都不把她这位“大小姐”当成是一回事了。
反观现在,莫雨扬锒铛入狱,白苏意外流产,慕秋雨如无根飘萍,建辉地产又落入她手,现在白家表面上是慕秋雨当家做主,实则却是她的天下,这群新人与她初次见面,还不知她的脾性,能不毕恭毕敬吗?
见白童惜的视线不知何时飘向了家里的佣人,慕秋雨停下回忆往昔岁月的口吻,改而说道:“童童,你还没见过她们吧,她们都是前段日子我从家政所里招来的新人,说来也怪,以前的老人干得好好的,突然陆陆续续的提出了辞职……”
闻言,白童惜窦疑的问:“也就是说……走了很多人?”
慕秋雨点头:“嗯,是的。”
白童惜眼中闪过一丝探究,追问道:“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