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对白童惜的了解,她对他的私人聚会向来不怎么感兴趣,因此他早已做好了被她婉拒的心理准备。
闻言,白童惜明亮的眼眸中划过一丝算计,在孟沛远运筹帷幄的等待中,她出乎意料的答道:“好啊,我和你一起。”
孟沛远立刻怔住:“你说什么?”
白童惜把自己那辆车的车门阖上,接着又用车钥匙“biu”的下上了锁,之后冲孟沛远露出一个甜甜的笑:“不是你说的吗,要我跟你走?”
孟沛远万万没想到,他竟给自己挖了个坑!
就在他转动脑筋想着如何反悔之际,白童惜已经几步来到他的车子面前,绕过车头,往副驾驶的位置而去。
“白童惜!”孟沛远猛地喊了声她的名字,在她望过来的时候,他故作淡定的说:“我突然想起来了,你可能不适合跟我一起去。”
白童惜看着他:“为什么?”
“因为……”孟沛远眼神沉淀为本来的冷静:“聚会的全都是男人,你一个女眷在那,男人们多少会感到不自在。”
“是么?”白童惜清幽的睨了他一眼,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他去见的绝对不是什么高中同学!
孟沛远重重的点了下头,敷衍道:“下次吧,等有女同学加入的聚会,我一定带你去。”
“好吧。”白童惜向后退开一步,皮笑肉不笑的嘱咐道:“路上小心,玩的愉快。”
一听这话,孟沛远顿时放松了那根紧绷的神经,脸上跟着多少浮现出了一点笑容:“嗯,你也是。”
一人一车,就此分道扬镳。
……
从香域水岸拐出来的第一个路口,就是十字路口。
远远看到前方红灯亮起的标志,白童惜稳妥地慢慢踩下刹车。
至于孟沛远那辆跑车,中间和她隔着两、三辆小汽车。
鬼使神差的,在绿灯亮起后,她保持着一定的车距跟了上去。
但白童惜的车型和车牌孟沛远并不陌生,再加上她跟踪的技术的确不怎么高明,不多时便被他发现了。
时刻盯着后视镜的凤眸一冷,孟沛远转眼目测了下身前的路况,之后油门一提,兰博基尼风驰电掣地奔了出去!
“糟糕!”他的提速是白童惜始料未及的,这样的速度,以她目前的能力及胆识,是无论如何都追不上的。
车子,随着她的泄气渐渐停了下来,白童惜心知一定是她的跟踪技巧太差,才会被孟沛远给甩下的。
郁卒地捶了下方向盘,白童惜在心里低咒一声:白童惜,你真没用!连自己的老公都看不住!
前方。
不费吹灰之力便甩开了白童惜的孟沛远,眼底泛过了一缕深思。
咖啡店。
白童惜接过阮眠送上来的戚风蛋糕和奶茶,问出进店不久便发现的问题:“怎么店里只有你一个人?”
阮眠落座于白童惜的对面,苦笑道:“因为我把员工都给辞了。”
白童惜吓了一跳:“辞了?为什么?”
阮眠的视线,充满依恋地梭巡了店里一圈,之后道:“不止是辞了他们,我还准备把这家店转手。”
白童惜反应过来的“哦……”了声,阮眠这么做,想必是为了尽快筹到钱给阮绵绵做手术。
一时间,各怀心思的两人皆无话。
白童惜吃蛋糕的时候,阮眠径自东看看,西摸摸,这么多年了,她早就对这家店产生了感情。
白童惜将她的微表情尽收眼底,心中忽然涌现出了一个主意:“不如,你把这家店转手给我吧?”
阮眠伤感的瞳眸一缩,不可置信的朝白童惜看来:“你说什么?”
白童惜端正坐好:“你把店包括店里面的这些仪器呀,茶杯碗什么的都盘给我,你开个友情价,我照单全收,行不?”
阮眠的声音像是堵着一块棉絮一样,有些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白童惜摊摊手道:“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我对经营这些其实还蛮感兴趣的,虽然……我在这方面是新手。”
“我记得,你刚接手了你爸爸的公司,要是再经营一家咖啡厅的话……童惜,听我一句劝,我怕你应付不来。”阮眠定定的看着她说。
“所以呀,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白童惜笑容璀璨的说:“我不止要这个店,我还要你和你手底下的那批老员工!你来当我的店长,每个月的工资就从店里每月的营业额里抽成好了……百分之三十可以吗?还是百分之五十?”
“童惜!”阮眠骤然打断道:“这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你这是在做赔本买卖你知道吗!”
白童惜嬉皮笑脸地说:“没关系,千金难买我乐意。”
阮眠撇开脸说:“你要这家店,没问题,我可以转让给你,你担心经营不善,想雇我当店长,也行,但是每个月抽营业额做为工资的这个附加条件,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接受的!”
白童惜生怕自己好心办坏事,伤了阮眠的自尊,忙说:“好好好,那就按人才市场给出的价格来雇佣你,这总行了吧?”
阮眠又想了一会儿,这才“嗯”了声:“双方的合同由我来拟,你来复核,你觉得呢?”
白童惜心里不知为何竟隐隐有些不舒服,她觉得自己跟阮眠的关系不该是这样的……
阮眠现在给她的感觉,既是客气又是生疏。
摇了摇头,白童惜麻痹自己这只是她的错觉而已:“行,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我都听你的。”
闻言,阮眠绽开了一抹释怀的笑容:“童惜,谢谢你啊,我没想到不止给绵绵治病的钱有着落了,就连我之后的工作,你也一并给我解决了。”
白童惜故作生气的说:“亲爱的,你以前那股没脸没皮的劲到哪去了?现在动不动就说谢谢,我还真有些不习惯。”
“……”阮眠无机质地扯了扯唇。
又过了一个小时——
和阮眠约好了签合同的时间后,白童惜便起身告辞了。
她离开后,阮眠有些难受的闭了闭眼睛。
不管催眠自己多少次,但她和白童惜在孟知先和念慈的那场闹剧后,怕是很难回到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