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怎么没感觉?”姜医生脱口而出。

“……”白童惜。

“……”被自己蠢哭了的姜医生,风中凌乱的解释道:“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他压着我的时候,我没感觉到他身上有枪!卧槽!错了错了,是我根本就和他不熟!不!熟!你听到了吗!”

一通咆哮后,姜医生失态的掩面而逃。

盯着姜医生丢盔弃甲的背影,白童惜无辜的眨眨眼:她什么都没说啊。

收回无奈的视线,白童惜低头整理了下领口,确定没露一点不该露的地方后,这才抬步下楼。

走动间,总会时不时的牵扯到两腿,不舒服的感觉是有的,但她却不想被孟沛远看扁,于是尽量装作没事的样子出现在一楼。

早在白童惜踏出门口时,孟沛远就注意到她了,也不知道那个姓姜的女人说了什么好玩的事,竟逗得她哈哈大笑。

不敢置信自己居然在吃味,孟沛远狠狠把杂志阖上,置气的甩到了一边,起身,双手抄兜的往厨厅走去。

白童惜皱了皱眉,她不想跟他殊途同归,奈何肚子却在这个时候咕噜咕噜的叫个不停。

她咬了咬下唇,就是再不情愿,人都不能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

孟沛远也是瞅准这一点,才会在她选择下楼的第一时间,走向厨厅的,这似乎是他和她之间唯一有交集的地方了。

因为实在是不想单独和孟沛远面对面吃饭,白童惜看向还蹲在一旁懊恼的姜医生:“姜医生,你来香域水岸之前,吃过饭了吗?”

姜医生摇了摇头,她莫名其妙的被樊修一通电话叫来,根本来不及煮饭。

闻言,白童惜唇角绽出一丝笑意:“那不如一起吧?”

“不行!”孟沛远/樊修齐齐道。

白童惜诧异的看了他们一眼,孟沛远反对就算了,怎么连樊修也不答应?

“不行就不行,你以为我稀罕!”姜医生特别生气的冲樊修吼了声。

白童惜皱眉,冷冰冰的扫了孟沛远一眼:“是我请姜医生上桌吃饭的,你们凭什么不答应?”

孟沛远同样开启“冷漠”模式,一副不想搭理白童惜的态度。

这时候,樊修只能充当起孟沛远的代言人:“太太,姜医生说到底只是一个雇员,是没有资格和男女主人同桌的。”

“……”姜医生气得跟河豚一样,脸鼓鼓的。

白童惜是真心把姜医生当朋友的,见姜医生那么生气,她直视樊修的眼睛,声音不大但却很坚定的问:“那我现在以这个家女主人的身份,邀请姜医生与我们共餐,可以吗?”

“这……”樊修反射性的瞟了孟沛远一眼,先生不发话,他并不敢私自定夺。

白童惜清秀的小脸一寒:“还是说,我也没有这个资格?”

就在樊修两头为难之际,只听孟沛远发话道:“告诉太太,我允许她邀请客人上桌吃饭。”

樊修错愕的看了他一眼,白童惜不就站在他们跟前吗?

掀了掀眼皮,见樊修跟傻狍子似的盯着他,孟沛远忍住把他拖出去宰了的冲动,催促道:“说!”

“是!”樊修清了清喉咙,冲同样面色诡异的白童惜道:“太太,先生允许你邀请客人上桌吃饭。”

回过神的白童惜讥诮道:“呵,替我谢谢你家先生的慷慨大方。”

樊修认命的偏头对孟沛远说:“先生,太太说谢谢你的大方。”

孟沛远一边慢条斯理的擦着手,一边凉凉的说:“告诉她不用客气,反正养一只米虫是养,养两只米虫也是养。”

“太太,先生让你不用客气,咳咳咳……”后面得罪人的话,樊修机智的用一连串咳嗽掩盖过去,反正白童惜自己能听到先生说话。

孟沛远你大爷的!这是白童惜和姜医生此时的共同心声。

“姜医生,既然有人嫌弃我们是米虫……”白童惜忍住将孟沛远那张可恶的脸撕下来踩烂的冲动,转而对姜医生说:“那我们不如到外面吃吧。”

一听这话,姜医生倏尔瞠大眼睛,一脸“你不是在开玩笑吧”的表情。

“我说真的,我来请客。”白童惜伸手挽住姜医生的手臂,想要带她一起离开。

转身的时候,她的眉心微不可见的皱了起来,该死的,那里还是疼……

“站住!”孟沛远把擦手的纸巾丢到一边,冷眼睨着白童惜不自然的走姿:“别逞强了,在房间里被我要了那么多回,还有力气到外面吃饭?”

“轰”的一声,白童惜的脸由白涨红,再由红转青。

人在脑袋发热的情况下,往往会做出一些超出理智范围的事,比如此时此刻的白童惜,她猛地放开挽住姜医生的手,返身冲到孟沛远面前,伸手操起桌上的红酒,当面朝他泼去!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令樊修面色惊变,姜医生更是吓得想尖叫。

把红酒泼到孟沛远脸上后,白童惜忍不住想学他一样把酒杯摔碎发泄一下,但随即一想,这样做不就变得和他一样没素质了吗?

酒杯幸运的捡回了一条小命,被白童惜紧紧捏在手心。

红色的液体,一滴滴的从孟沛远的前额淌下来,但他却像没感觉似的,抬起眼睛无喜无怒的和白童惜对视着。

这样一比较,反而是一脸怒气冲冲的白童惜落了下风,好像她有多无理取闹似的。

反应过来的樊修,忙把干净的手帕递到孟沛远面前,紧张的问:“先生,你没事吧?”

孟沛远接过手帕,不慌不忙的擦着脸上的红酒,完全没有白童惜意料当中的气急败坏。

见手帕脏了,樊修马上从洗手间里拧了条湿毛巾送来,却被孟沛远伸手拂开。

就着那张稍显狼狈但仍然意气风发的脸,他对白童惜说:“孟太太,酒不是喂到脸上,而是喂到嘴里去的,以后想再喂我喝酒,记得找准位置。”

白童惜冷笑连连:“我喂你吃屎还差不多!”

她粗鄙的用词,叫孟沛远俊眉一挑:“看来白家的家教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