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一下子就火了,白童惜根本就不是她们说的那种人,反倒是孟总,他和陆思璇的行为才真叫人匪夷所思!
一片吵闹间,只有一个人倚在床头认真看书,只是课本后的那双褐色眼眸,却随着秘书和其她老师的对话滑过了一抹深思。
香域水岸。
白童惜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般,双手搭在膝盖上,端正的坐在樊修对面,脸露抱歉。
樊修睨了她一眼,像个大家长般威严发问:“太太,我之前是怎么跟你说的?”
白童惜把头埋低,以此来降低存在感:“我不知道会被狗仔给盯上,给你添麻烦了,对不起。”
樊修淡漠的撇开眼:“比起跟我道歉,你还是先想一想,要怎么跟先生交代吧。”
白童惜猛地抬起头来,美眸里满是不忿:“我为什么要和他交代!”
樊修:“就凭他是你的丈夫,你是他的妻子。”
白童惜闷闷不乐道:“这不公平。”
语音刚落,家里的座机忽然响了起来。
“……”白童惜此时望向座机的眼神,就跟看一颗随时会爆炸的弹药般,恨不得离得远远的。
“百分之九十的机率会是先生。”樊修在一旁道。
“我知道!”白童惜一点接听的想法都没有。
她祈求的望向樊修:“要不……还是你去接吧?如果是孟沛远打来的,你就说……就说我头疼得很,已经回房睡下了。”
樊修唇角抿成线,按先生的脾气,即便白童惜睡进了棺材里,他也会把棺材盖掀开,生生的把她从里面撬出来!
这时,碰巧经过客厅的姜医生扫了眼响个不停的座机,奇怪道:“你们怎么都不接电话?”
“姜医生,快住手!”见姜医生径自把手伸向话筒,白童惜急急忙忙的阻止道。
但已经迟了!
“喂,是孟二少啊?你要和白小姐说话是吗?她在的!对,就在我旁边……”
姜医生三言两语就把友军给暴露了,她望向一副灰色背景的白童惜,懵懂的说:“你老公的电话。”
“……”白童惜行尸走肉般的起身晃过去,从她手里接过话筒并搭在耳边。
像是有着与生俱来的默契般,孟沛远一下子就猜到了在对面喘气的是白童惜。
他命令道:“说话!”
白童惜“啊?”了声:“你要我说什么?”
她的语气十分无辜,无辜到孟沛远都要以为自己在手机里看到的是假料了。
“昨天上午9点10分,北城机场,2号候机厅,你和宫洺举止亲密,我没误会吧?”
白童惜险些拍案叫绝,孟沛远这新闻读得也太细致了吧?连她自己都忘了具体几点去送宫洺的。
“孟太太,我需要你的一个解释!”孟沛远耐着最后一点性子开口。
白童惜眉尾挑挑:“媒体乱拍而已。”
孟沛远倒是很会摘重点:“也就是说,这张照片不是合成的了?”
白童惜不以为意道:“老朋友即将出国工作,互相拥抱一下,人之常情吧?”
孟沛远怒道:“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是吧?我警告过你,我不在家的时候,你最好知道谨言慎行!”
白童惜稍稍把话筒拿远了点,安抚道:“别这么气急败坏,我这还没给你戴绿帽子呢。”
孟沛远呼吸瞬间粗重许多:“该死的!你敢!”
白童惜口吻冷了下来:“我要和他发生什么的话,早就发生了,你以为会等到现在?好了,安心度你的假吧,再……”
同一时间,孟沛远房间——
“白童惜!你敢挂我的电话试试看!”
白童惜到嘴边的那个“见”字急转直下,转而不耐烦的问:“你还有什么事吗?”
孟沛远胸口有些犯堵:“我出门在外这么多天,你就没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这宛如在斥责她冷落他的话,却叫白童惜精致的眉目腾起烦躁。
孟沛远做人可真够贪心的,在外头和老情人相会不够,还不忘向她索取关心:“你想要我说什么?”
“……”孟沛远肺都要气炸了,他原本指着她和宫洺的绯闻逼她说几句软话,可没想到,她的表现会这么欠训!
白童惜却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口道:“正好我这里有一个问题,想问问你。”
“你问!”孟沛远迫不及待的说。
在他想来,白童惜八成要问他“想不想她”、“什么时候回家”之类的,他非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来吊她胃口不可。
可白童惜问的却是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这次山路垮塌,你真的是为了秘书小姐才去的?”
孟沛远有些不爽的说:“你问的怎么都是别人的事?我呢?”
见他没有直面自己的问题,白童惜不禁大感失望,他是为了陆思璇才甘愿去冒险的吧?
心里有股强烈的冲动,让她想要一问究竟,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樊修说的没错,她确实没有勇气和陆思璇一较高低,她甚至连这个资本都没有。
“孟沛远,你还记得我们之前的约定吗?”
“哪个约定?”他记得自己答应了她不少事,却不知道她现在暗示的是哪一个。
白童惜清悦的嗓音中蕴含着孤注一掷的悲壮:“你说过,年后会给我一个答复。”稍稍停顿了下,她一鼓作气的问:“你爱不爱我,我现在就想听到你的回答。”
孟沛远明显有了一个很大的停顿,这一刻白童惜的心跳同样停住了……
叩叩叩——
神色微动,白童惜似乎听到了孟沛远那边响起了几下细微的敲门声,而他接下来的话验证了她没听错:“有人敲门,我去看看。”
“好……”虽然不太满意有不速之客打断他们的谈话,但白童惜还是耐心的守在电话这头。
门打开,一声温婉的“沛远”响起,很轻,但却令白童惜瞬间神经紧绷。
之后,孟沛远匆匆对着话筒和她说了声:“秘书找我有事,我先挂了!”
白童惜稍一冷笑:“……哦,那你去忙吧。”
嘟嘟嘟——
那个女人,叫他“沛远”。
白童惜盯着被挂断的电话,面无表情。
她还不知道,秘书有直接喊他名字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