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白童惜被宫洺暴力的关门声吓得猛一回头,不应该啊,宫洺的脾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

似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孟沛远有些刻意道:“男人这么猴急,除了想上厕所,大概只剩想要交配的冲动了。”

白童惜“咦?”了声:“你是说,宫洺想和卓雨交……啊呸……亲近?”

差点就用上了和孟沛远一样粗俗的字眼,还好她及时纠正过来,要不然宫洺和卓雨成什么了?野兽吗?

孟沛远睁着眼睛说瞎话:“要不然呢?宫洺肯定是觉得我们在这里扰了他的好事,才急着把我们轰出来。”

“原来是这样啊……”白童惜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房子,之后征询孟沛远的意见:“那我以后是不是少来这里比较好?”

孟沛远淡淡纠正:“不是‘少来’,是最好别来。”

白童惜有些惋惜的说:“可是……宫洺毕竟是我最好的朋友,芊姨一直以来也很照顾我,不来的话,会被骂忘恩负义的。”

孟沛远特别忍辱负重的说了声:“以后你要过来,事先和我说一声,我和你一起来。”

白童惜眼神一亮,随后又想到他日理万机,不禁问道:“孟先生,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孟沛远简明扼要,要是老婆跑了,那才是真麻烦。

另一边——

宫洺一时脑热,将卓雨拖进来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他忙松开卓雨的手,有些慌乱道:“对不起!”

卓雨活动了下被攒疼的手腕,居然还笑了下:“干嘛说对不起?你又没把我拒之门外……”

就是因为这样……他才要和她说对不起!

宫洺捏了捏鼻梁,有些头疼的说:“卓雨,从昨天晚上到此时此刻,我对所有冒犯你的举动感到万分抱歉,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原谅并忘记这些事,我们分手行吗?”

卓雨冷笑一声:“你觉得呢?你在我父母和大哥面前是怎么说的?你说你喜欢我,想和我长期交往!如果我们现在就分手,你要我怎么跟家里人交代?”

宫洺一听,有些迟疑道:“我……”

卓雨趁机下了记猛料:“如果你执意要和我分手,我现在就打电话给芊姨!告诉她你的相亲从头到尾都是场骗局,是为了稳住她才和我假扮情侣的!”

宫洺面色一沉:“卓雨!你敢!”

“我当然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卓雨豁出去的说:“宫洺,你可要想好了,如果被芊姨知道你欺骗了她,那么以后不管你是真相亲还是假相亲,她都会对你抱以质疑的态度,与其如此,你不妨和我继续合作下去,等我什么时候找到自己喜欢的人了,我会马上当着大家的面飞了你,还你自由,绝不纠缠!”

宫洺眸光幽幽的盯着她:“说好了?”

卓雨忍住撕裂般的心痛,展颜一笑:“对,说好了!”

香域水岸。

回来家的白童惜,刚把电视打开,就看到那片被莫雨扬承包的旅游区几乎已被开发完毕。

施工单位的建筑工正头顶安全帽,坐着造型简略的电梯在初见规模的大楼骨架上忙碌着。

从现场记者的采访中,处于楼下安全位置的莫雨扬正在畅谈着这栋建筑的构思,说这里依山傍水,是绝佳的修养身心之地,竣工后欢迎大家前来莅临参观。

记者接着又问了些建筑的安全问题,莫雨扬笑脸不变的说建辉地产只出精品,是绝对不会因为偷工减料而将住户置于危险之中的。

“伪君子!”白童惜隔着屏幕瞪了莫雨扬一眼,他说话时风度翩翩,鼻梁上架着的椭圆金边眼镜让他看上去博学文雅,惹得年轻又身为女性的记者只顾着盯着他的脸出神了。

正从卫生间走出来的孟沛远,在听到她这句话时,不由问道:“你在骂谁?”

“还能是谁?当然是莫雨扬喽!”白童惜用遥控器指了指电视里的人,说:“明明用的是最次的建筑原材料,居然还有脸保证公司只出精品。”

孟沛远扫了电视机一眼,之后略微一沉吟:“你怎么知道他在楼房的建筑上用的是最次的原料?”

白童惜抿抿唇,坦言道:“我曾经就这件事单独去公司找过他,结果在他办公室门口,无意间听到他和电话里的人这么交代的。”

孟沛远想了想:“如果他用的是最次的原材料,那他又是怎么通过相关单位审核的?”

白童惜撇撇唇:“大概是塞钱吧。”

孟沛远又问:“那他的钱又是怎么来的?几千几万怕是搞不定这么大的一个项目,还是说,你们建辉地产的待遇特别好,能让他在短短几年时间,积累这么多闲钱?”

一惊之下,白童惜喉间干涩道:“他不会是……私自盗用了公司的钱吧?”

孟沛远伸手按住她蠢蠢欲动的肩头:“你先不用这么紧张,也有可能他是向银行贷款,我让人去查一下各银行有没有他出账入账的记录。”

他的声音自有股稳定人心的力量,白童惜重新跌坐到沙发上,应了声“好……”

之后又有些茫然的抬头问孟沛远:“如果莫雨扬真的盗用了公司的钱,那我应该怎么办?”

孟沛远回眸看了眼电视机里那项大工程:“如果这些新房能卖出个好价钱的话,建辉要收回成本那是绰绰有余,到时莫雨扬肯定会把这个窟窿眼堵上,毕竟他犯不着为了一个工程而落人话柄……”

“那,如果新房卖不出好价钱呢?”白童惜做假设。

“不会的,这块旅游区是北城的黄金地段,北城又是全国消费最高的地方,有钱人不愁多,愁的是房子地段不够好。”

连孟沛远都不得不承认,莫雨扬很有眼光,但光是有眼光还不够,如果没有远见的话,路怕是走不长。

白童惜有些懊恼的说:“如果我当初学的是建筑专业就好了,这样就不会受制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