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溪十八岛别墅。
一个瞎了一只眼睛的健硕男子,挺直腰杆对正站在围栏外用食物逗鳄鱼的男子道:“乔少,据我调查,今天泰安发生了件十分古怪的事。”
乔少用戴着手套的左手提起脚边的铁桶,将里头刚切下来的牛肉全投进了一个差不多人脸大的窟窿里,霎时引来嗜血嗜肉的鳄鱼群从水里窜出来争夺。
健硕男子不自觉的用余光瞥了下眼前这一幕,乔少每次提供的食物都很有限,原本饲养在这个人工浅水滩的鳄鱼不知何时开始自相残杀。
对此,乔少似乎把这个当成了观赏的乐趣,怎么好玩怎么来,几乎每个星期都要空运几头新的鳄鱼过来。
感觉到了手下的分心,乔少拎着桶转过身睨了他一眼:“说,泰安有什么古怪?”
健硕男子一对上他那双邪恶的眼睛,不由自主的打了个激灵道:“我调查到泰安百货网罗了各式各样的品牌酒,不管便宜的还是贵的,全部从凌晨起半折销售,现在走在路上,都能听到人们在议论此事。”
乔少不咸不淡的“哦?”了声。
健硕男子见他一副等着自己说下去的样子,便把心中的推论小心道出:“乔少,我在想,泰安搞出这么大的动作,是不是故意搞针对?”
乔少若有所思的问:“强皓,你说他是在针对谁呢?”
健硕男子也就是强皓觑了他一眼后,吐出答案:“老爷。”
乔少静默了会,之后又把视线调转到那些相互扑食的鳄鱼上:“如果是的话,那就不用理会。”
强皓气一窒:“可是……那毕竟是您的父亲啊。”
乔少回头瞥了他一眼,不怒自威:“强皓,你这是在教训我吗?”
“属下不敢!”强皓忙低下头以表自己的臣服。
“嗯,下去吧。”乔少闭了闭眼,冷声道。
“是。”强皓转身时,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瞎了的那只眼,乔少的性格是不为人知的残忍,暴戾,他的这只眼睛,就是被乔少用枪崩瞎的。
“孟沛远……”看着又有一条不知死活的鳄鱼葬身在首领的血盆大口中,乔少喉间滚动了下,发出愉悦且病态的低笑。
孟沛远想利用乔如生引他上套,他偏不上这个当,乔如生那个老头子年纪大了又是个糊涂蛋,酒厂趁早倒闭正好。
下班后,孟沛远和白童惜约了碰面地点,开车先带她去吃饭。
用餐过程中,孟沛远偶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看了眼来电人的名字,他当着白童惜的面按下了“免提”。
顷刻间,女子急切的嗓音在包厢中响起:“孟二少?”
“嗯,是我。”
在听到阮眠的声音后,白童惜愣了愣,之后不自觉的把筷子放下,想听听看阮眠要说些什么。
“孟二少!天大的好消息!我妈搭了中午12点的飞机离开北城了,不信的话,你可以叫人查一查。”
“真的?”孟沛远挑了下眉头。
“嘿嘿,二少,如果不是我劝她离开的话,她不可能这么早动身的!你看在我这么有诚意又是童惜闺蜜的份上,再来还有绵绵!记得你还抱过绵绵不是吗?我们孤儿寡母,家里还有一个老人需要赡养,孟二少你好人有好报,能不能把租房和咖啡店还给我啊?”
“……”孟沛远掀眸望向白童惜。
只见白童惜迅速露出祈求的目光,想要让他放过阮眠。
孟沛远被她可怜的眼神盯得有些扛不住的说:“可以,等查到你妈妈的航班,证明你所说的属实后,我立刻把房子和店铺还你。”
得到承诺的阮眠,更是知无不言:“二少,航班号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妈中午搭的是南方航空,航班号是……”
等她说完后,孟沛远扯唇道:“嗯,这次多亏你的配合了。”
阮眠忙说“哪里哪里”,接着异常认真的说:“二少,我在这里要向你重申一点,我和童惜虽是闺蜜,但她的一些说法并不能代表我的看法,比如我就十分不赞同我妈和你爸在一起,听到我妈做出这种事,我的心情和你是一致的。
所以,假如童惜曾在你面前为我妈求过情的话,那绝对不是我的意思,说难听点……是童惜自作多情了。”
白童惜水眸一黯。
孟沛远不置可否,直到和阮眠互相断了联系后,他才施施然的对白童惜说:“听到了没,你交的朋友就是这么形容你的……自作多情,呵!”
白童惜强忍住负面情绪,为好友开脱道:“我都说了,阮眠一直不喜欢她的妈妈,我能理解她!倒是你,故意把手机调成公放,不会是想借机挑拨我和她的感情吧。”
孟沛远“啧”了声:“如果你们闺蜜之间真的无坚不摧,别人挑拨得动吗?”
白童惜复杂道:“爸重新回到妈的身边,念慈也走了,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了,以后我们都别提了吧。”
孟沛远幽眸划过一抹嘲讽,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不提就能当它不存在了吗?白童惜还真会自欺欺人呐。
按理说,阮眠在得到孟沛远的亲口承诺后,一定会高兴得来电话和她分享的。
可直到晚餐结束,搭上孟沛远的顺风车前去思嘉丽的途中,白童惜的手机连一声短信提示音都没有响过,更别提一个电话了。
见她时不时的低头看一眼手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正在打方向盘的孟沛远薄唇轻启:“你在等谁的电话?”
“啊?“正有所牵挂的白童惜,闻言迷迷糊糊的问:“你刚才说什么?”
孟沛远这次连问都不必,直言道:“你在等阮眠主动联系你,给你报喜?”
“……”白童惜张了张嘴,暗叹他真的太了解她了。
孟沛远的声音再度响起,带着些许怜悯,又夹杂着一点痛快:“你猜经历过这件事情后,你们的友情会不会再也回不去了?”
“不会的!”白童惜脱口而出:“那是因为你还没把房子和咖啡店真正还给阮眠,所以她才没有十足的信心和我分享这则消息,等她什么时候收回一切了,她肯定会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