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沛远接着问:“于公还是于私?”

白童惜没什么心眼的答道:“都有。”

孟沛远真想为她的诚实鼓掌,他口中的“于公”指的是思美广告公司,至于“于私”指的却是宫洺,白童惜如此不避讳她和宫洺的关系,居然回答了个“都有”?

心思一转,他不愠不火的说:“白主管记得在下班前将1万字的检讨交给我的秘书,好了,大家散会。”

白童惜感觉似乎有哪里不对:“等等,不是说好五千字的吗?”

孟沛远施施然的说:“我觉得以白主管的能力,再加5千字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可我……”白童惜张了张嘴。

孟沛远嘴角带着冷笑:“还是白主管觉得1万字太少,想再加5千字?”

白童惜说不出话来了。

会议室的其他人面面相觑,之前是谁说孟总和白主管之间存在暧昧的?这特么的根本就是仇人啊!

秘书小姐站在孟沛远的皮椅后面,看向他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深意。

一定是在钱柜的那晚,孟总被白主管锁在床头颜面尽失,所以才会千方百计以工作之名让白主管在众人面前难堪的。

啊~原来他们的孟总在闷骚的外表下掩盖了一颗傲娇的心,这设定还挺萌的。

正当秘书发散思维的时候,孟沛远忽然朝她看来:“秘书小姐?”

秘书对上孟沛远不太愉悦的眼神,打了个寒颤。

“在想什么?我叫了你很多遍。”

“呃,没什么。”秘书可不敢明说自己是在yy威猛的孟沛远被娇弱的白童惜sm的画面,忙机智的转了个话题:“孟总,您有什么吩咐?”

“刚才开会的时候,我好像看到有个座位空着?”

秘书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孟总,似乎是梦董事请假了。”

孟沛远面上不动声色,唇边却勾起了一丝寒意。

销售部。

“孟沛远,你这个以权谋私的卑鄙小人!“白童惜一边干着手头的活儿,一边咬着小白牙骂道。

无意间经过她身旁的晓洁,弱弱的提醒:“白姐,君子兰快被你浇死了……”

白童惜这才注意到,自己只顾着骂孟沛远,结果花壶里的一壶水都快被她倒光了。

“完了完了……”白童惜看着面前这盆被水淹没的君子兰,手足无措的倒扣盆底,让多余的水分流掉。

弄得满手是泥的白童惜心情更差了,都怪孟沛远,一碰上他,她做什么事都出奇不顺。

回到自己的办公桌,白童惜对着空白的文档发呆,这1万字的检讨她到底要从何写起?

下午。

白童惜拖着沉重的步伐,出现在18层时,秘书以一副“久候多时”的口吻说:“白主管,孟总念叨了一天你的检讨书呢。”

白童惜赶紧把手里的检讨书递上去:“秘书小姐,你随便看几眼敷衍了事就行了,千万别较真啊。”

秘书:“可孟总说,他要亲自过目。”

白童惜呆愣住,事情怎么跟她想的不一样?

“他不是说让我交给你吗?”

秘书爱莫能助道:“孟总的心思向来说变就变,这我也帮不了你。”

“那我再拿回去润色一下好了。”说着,白童惜想把检讨书要回来。

岂料,总裁办公室的大门在这时打开,孟沛远扫过秘书手里的东西,沉声:“那是什么?”

“回孟总,是白主管写的检讨书。”

“拿过来吧。”他说。

白童惜胸腔“砰砰砰”的直打鼓,她眼睁睁的看着孟沛远从秘书手中接过那份检讨,逐字逐句的读了起来。

坦白说,他充满磁性的嗓音听起来是那样的迷人,前提是忽略他乌云密布的脸色。

“……想我任劳任怨,部门琐碎事务都要亲自上手,一年365天全天候待命,今天还遭此劫难,实乃巨冤!经我反省,我错就错在,三年前不应该应聘进泰安,这样我就不会在多年后遇到一个暴君……”

“噗嗤”一声,将内容听得清清楚楚的秘书笑得肩膀耸动,怪不得刚才孟总出来时,白主管一副大难临头的表情。

孟沛远放下所谓的检讨书,阴测测的说:“白主管对我似乎有诸多不满啊。”

白童惜尴尬的低下头,看着地上的一只小蚂蚁在搬家。

“怎么,心虚的不敢看我了?”孟沛远走过去,脚尖在蚂蚁头上轻点着,像是随时都会把它给碾死。

秘书不忍直视了,但凡和白童惜牵扯上关系的,不管是人是畜,好像都有些危险呐?

白童惜觉得自己就是地上那只蚂蚁,是生是死都取决于孟沛远的一脚:“孟总,这份检讨你若是不满意,我明天可以重写。”

孟沛远危险的眯眯眼:“然后再写出这种讨伐领导的文字?你到底是在给你自己写检讨还是在给我写?通篇都在骂我。”

白童惜有些委屈的喃喃:“是你先无缘无故刁难我的,还不允许我实话实说了,暴君……”

又骂他暴君?孟沛远的眉头颦了颦,像是在隐忍怒气。

秘书抿嘴一笑,轻声对白童惜说:“白主管,你就跟孟总服个软吧,好过他总是这样逗你玩。”

孟沛远不悦的睨了秘书一眼,无声的指责她的多嘴。

身为他的秘书,怎么能倒戈到白童惜那边呢?

白童惜一听有理,赶紧道:“孟总,你大人有大量……”

“行了!”他粗声打断,别以为他看不出她是面服心不服。

白童惜摆摆手,笑意盎然地:“那我先回家啦。”

“一起走。”孟沛远出声留住她。

白童惜纳闷的看着他,以往,他们总是尽量减少一起出入公司的概率,今天这是怎么了?

但他很快给了她答案。

奥迪4s店。

孟沛远把车停在了店门口,淡淡的迎向白童惜困惑的目光:“我知道你喜欢自食其力,但今天的车,我必须给你换上。”

“为什么?”

“为了你的安全!”孟沛远再次开口,只是这次多了几分真心。

那辆小绵羊,又破又旧的,被风吹一下都跟要报废似的。

白童惜小声嗫嚅了下:“其实,要买的话,我自己也有钱……”

孟沛远很看不上的说:“就你那点积蓄,还是留着买辆玩具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