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梦琪故作愧疚的视线,白童惜揉了揉手腕道:“新人,都说良禽择木而栖,你能进泰安,安心干个几年,想必前景会比在一般上市公司好很多,总比现在把心思都花在讨好一个男人,打压其她潜在威胁的好。”

梦琪却当白童惜是在嘲讽她自不量力,可她是什么身份?她的爸爸可是泰安集团的董事会的人!连孟沛远见了都得礼尚三分。

“前辈,我的未来无需你操心,倒是你,如果我现在拜托孟总裁了你,你认为他会不会同意呢?”

大眼姑娘很快接口:“琪琪,孟总他那么疼你,就算你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一定会给你摘的。”

白童惜只等她们吹捧够了,才不急不燥的对梦琪说:“公司要裁员,不是你一句话说了算了,你必须要有正当的理由。”

梦琪见唬她不住,有些沉不住气了:“前辈不愧是前辈,可惜年龄在履历表上是资本,到男人眼中就是累赘了,希望你能记住自己被孟总抛弃的事实,别妄想染指我的男人!”

“走!”之后,梦琪对同部门几个为她壮胆的同事使了个眼色,一队人气势汹汹的离开了茶水间。

人都走光了,白童惜这才抬起茶杯喝了口,茶水倒映着她清冷的眉眼,仿佛雾里看花,隔山望月般看不真切。

我的男人?

这个叫梦琪的新人到底知不知道,就连身为孟沛远妻子的她,都没有底气说出这四个字……

总裁办公室。

梦琪在闯入孟沛远的地盘之前,秘书赶紧拦了一把。

梦琪一瞪眼,对秘书说:“孟总允许我进去前不通报,你敢拦我?”

面对如此强势的梦琪,秘书笑退一步:“梦小姐,请。”

梦琪趾高气昂的哼了声,推门而入。

孟沛远不是一个能忍受以下犯上的人,当他发现梦琪没规没矩的闯入时,他的眉头轻微一攒。

“沛远!”娇俏的梦琪飞快奔到他的身边,一头扎进他的怀里!

孟沛远眼中划过一抹冷意,手却异常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什么事这么急?”

梦琪脱口而出:“我被人欺负了!”

孟沛远耐人询问的问:“现在公司上下,谁敢欺负你?”

梦琪抬起湿漉漉的眼,撒娇:“就是有嘛!”顿了顿,在孟沛远纵容的微笑下,说:“我刚才去茶水间的时候,碰见了你之前的情人……”

孟沛远低头,关心的问:“她对你做了过分的事?”

“何止过分!她扬言如果我不离你远点的话,就要用硫酸泼我的脸!我的几个同事,当时可都吓坏了。”

孟沛远纵容的问:“那你想如何?”

梦琪柔柔弱弱的倚在孟沛远怀里,嵌着水晶的指甲若有似无的在他的胸膛间画圈圈:“我……我想让你为我主持公道。”

孟沛远盯着她期待的脸庞,薄唇溢出一声“嗯”,他按响内线,让秘书把白童惜叫上来。

十分钟后。

白童惜推开办公室大门时,梦琪还腻在孟沛远腿上不肯下来。

从她的角度望过去,孟沛远的大掌搂着梦琪的腰肢,两人时不时发出笑语,而她的出现,恰好打破了这份和谐。

两人齐齐向她望来,眼神出奇的一致,仿佛她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

白童惜此刻甚至生出一种荒谬的想法:她该跪下来给他们请安吗?

孟沛远斜斜睨了白童惜一眼:“过来,给梦琪道歉。”

白童惜一脸荒唐,甚至连办公室门都忘了阖上,就那么大喇喇的敞着。

一些无意间经过这里的员工,皆伸长了脖子,拉长了耳朵,就等着上演年度大戏呢。

“我,道歉?”白童惜指了指自己,确定孟沛远是在和她说话。

孟沛远点了点头,梦琪脸上尽是得意。

员工a:“这梦琪啊,被孟总宠得无法无天了呢,一个小职员竟敢拿捏主管了!”

员工b:“嘘!小点声,被孟总听到,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白童惜在听到身后的窃窃私语后,心中划过一丝顿悟,她甚至不问孟沛远要她道歉的原因,便对梦琪说:“对不起,梦小姐。”

梦琪微微错愕,她不敢相信白童惜竟这么痛快就道歉了!而这,就是孟沛远赋予她的特权!部门主管又如何,还不是要在她面前点头哈腰!

自尊心膨胀到极点的梦琪,代替孟沛远做出指令:“看在你还算有诚意的份上,我就对你在茶水间冒犯我的事既往不咎了,你需记得,以后见到我,要绕道走,好了,回去工作吧。”

白童惜唇角的笑纹渐渐加深,她应了一声,从办公室退了出去。

这个女孩,还活在梦里,她无不讽刺的想。

很快的,除了勾搭上司,害上司对工作懈怠外,梦琪在众人口中,又多了一条罪名:恃宠而骄。

你是孟沛远的情人,你头上又有个老爹罩着,你就可以目中无人,横着走了?

孟沛远的办公室一连几天被人大闹特闹,其中不乏高层和老员工。

譬如现在,孟沛远故作头痛的撑着额,听完所有人的抱怨后,才说:“各位都消消火。”

“孟总,我在泰安任公关部经理五年多了,现在连个手下都敢跟我呛声,这让我颜面何存?”其中一人抱怨连天:“梦琪还私自拉拢部门的新人搞小团伙,我这领导说的话形同虚设!”

孟沛远看着面前一片的愁苦不堪,眼底有淡淡的笑意流淌而过。

厨师长则一脸晦气:“前些天,那个小姑娘过来找我,挑剔这菜难吃这汤难喝,还说如果我不改进,就亲自跟孟总您说,我就乐了,我在泰安十多年都是这么煮过来的,厨艺哪有不进反退的道理?”

场上的员工纷纷附议,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他们赌一把,找孟总把梦琪的所作所为通通告知!

随着众人的你一言,我一语,孟沛远脸色渐渐变得严肃起来,似是第一次察觉到梦琪糟糕的为人:“具体的情况我已了解,不过梦琪的父亲是董事会的成员,大家能否多容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