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299 要么狠,要么忍(1/1)

第299章299要么狠,要么忍

白童惜接着扫过孟沛远冷冽的眉峰和南南不服输的脸,无奈的叹口气。

看来,孟沛远这一追,反倒激化了和南南的矛盾啊?

“放开我!”南南捶打着孟沛远的肩背,这一刻的孟沛远,不再是他以往崇拜的二叔!而是一个青白不分的坏蛋!

孟沛远直直地穿过傻眼的白童惜和桃桃之间,走向兰博基尼,另一只空着的手按了按车钥匙,解开车锁,拉开车门后将南南丢了进去。

在南南冲出车厢之前,孟沛远果断将车门甩上。

见南南跌得不轻,白童惜难免不满孟天真的铁腕政策:“孟沛远,你别这么粗鲁行吗?他的眼睛有伤!”

孟沛远气定神闲的斜了白童惜一眼:“十几万一张的皮垫,摔不坏他的。”

白童惜深深吸了口气,提醒自己这是在外面,有问题等回家后再谈。

冷静下来后,她指着后车座说:“南南现在情绪不稳定,我要求和他坐一起!”

孟沛远那只按着车门的手略一松开,让白童惜得以顺利进入。

紧接着,他回头把桃桃抱上车,开车送南南去正规的儿童医院。

儿童医院门口。

孟沛远率先下车,冲南南伸出一只手,却被南南气呼呼的拍掉了。

见孟沛远面色倏尔一冷,白童惜轻声劝南南:“南南,别这样……”

纵使南南千般委屈,但她却不希望他和孟沛远起冲突,这样对他有好处吗?完全没有。

南南毅然决然的对孟沛远说:“我的眼睛校医叔叔已经处理好了,不用上医院!我、我要回家!”

孟沛远剑眉一挑:“回谁的家,你的还是我的?”

听着孟沛远有些刻意的发问,南南肉嘟嘟的脸上闪过迟疑,他很想有骨气的回一句“回自己家”,但想到爸妈外出旅游,保姆阿姨又请假,桃桃又喜欢黏着二叔,肯定不会跟他相依为命。

吭哧了半响,南南脸红红的憋出四个字:“我要流浪……”

孟沛远瞥了眼南南的熊猫眼,脸上挂着嘲讽的笑:“你现在这幅样子,确实很像街边的混子。”

“……”南南才几岁,还没开始你来我往就先吃了亏,他不甘心的嚷嚷:“你们懂什么,这是英雄的伤疤!”

“那需不需要我让政府给你颁发个英雄勋章?”孟沛远眯起长眸,提高音量道:“打架就是打架,你还有理了是吗!”

南南被孟沛远吼得木掉了,两只瞪圆的眼睛里盈满了泪水。

孟沛远一点都没有想要纵容南南的意思,冷冷道:“下车。”

南南势要与孟沛远抗争到底:“我不!”

孟沛远不怒反笑,从衣袋里翻出一个黑色手机,对准南南那张狼狈的脸,说了一句:“你不看医生,我就把你现在的模样拍下来给你爸妈看,让他们感受一下,自己的儿子在学校有多威风。”

“……”南南屈服了。

诊室门外。

白童惜坐在孟沛远的左手边,敞开的窗户灌进一缕轻风,撩起她的头发,拂乱了她的眼际……

她的心是乱的,她很想将南南和同学打架的真正原因告诉孟沛远,但又怕这样做会被南南说是多管闲事。

孟沛远忽然开口:“在想什么?”

白童惜一惊:她的心事,被他看出来了!

她索性抛出话题:“你有没有觉得,性情温和的南南会和同学打架这点,本身就很奇怪?”

不等孟沛远回答,她径自说道:“我自己就觉得很奇怪,可却从他嘴里撬不出任何东西,后来还是桃桃告诉我,是那个叫豆子的男孩先骂他们的爸爸是……瘸子!”

后面两个字,白童惜说的有些艰难。

本以为孟沛远会暴跳如雷,却见他掏出香烟和打火机,点燃后吸了几口,才哑声说:“我知道……”

白童惜讶异、不解:“你知道?南南跟你说了?那你还对他那么凶!”

孟沛远淡淡道:“不是南南和我说的,是我让校长把南南的同学带进校长室,我亲口向他们求证的。”

白童惜埋怨道:“既然你都清楚……为什么还要让南南低头道歉?”

咔嚓——

诊室的门打开,南南在桃桃的陪伴下来到白童惜跟前,他傻乎乎的笑了下:“姨姨,我好啦!”

看着南南被白纱布掩得密不透风的左眼,白童惜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头:“南南最勇敢了!”

桃桃扭了扭屁股,替哥哥自豪的说:“那是!护士姐姐打针都不哭呢!”

孟沛远站起来,不以为然的说道:“走吧,回家。”

一听到孟沛远开口,南南微微放晴的小脸顿时又有沉下去的趋势。

重新返至兰博基尼后,孟沛远并不急着开车,只是将深沉的目光落到后视镜处南南的脸上:“南南,我们谈谈。”

南南怔忡了下,孟沛远用的是“我们谈谈”,而不是“你听我说”,这种跟大人平等的感觉……还挺好的。

下意识的挺直腰杆,南南像个男人般的“嗯!”了声。

“我清楚你为什么打架,也知道你为什么不服气,你明明是在为你的爸爸打抱不平,可身为你的叔叔,我非但没有站出来帮你灭了那个嘲笑你的同学,还按着你的头逼你道歉,你气我胳膊肘往外拐,是这样吧?”

南南闷闷不乐的点了点头。

“你爸爸脚上有伤这是事实,你始终是要面对的,”在南南骤然一紧的眸光下,孟沛远平稳的说道:“人不管在社会还是学校都是这样,要么狠,要么忍,你没能把敌人一拳打倒,就要承受被反咬一口的可能……”

“喂喂喂……”白童惜把手搭在孟沛远的椅背上,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说的未免太激进了吧?

南南终于开口叫回“二叔”:“我不明白……”

“你当然不明白,要不然事情就不会往对咱们最不利的局面倾斜,你要打人,为什么不把对方约到没有人的地方再动手?非要让全班同学外加班主任当目击证人?你这样愚蠢的行为,让我很难做,如今舆论的压力多可怕,一人一口唾沫都足够淹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