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她一个人唱着独角戏
“你吃错药了吗?如今我们的女儿要结婚了,她能够风风光光的嫁出去,难道你不高兴吗?”她盯着他质问。
“爸爸,你没事吧?”汪临月也发现他有些不对。
“没事。”他冷冷的呵斥一声,大步朝楼上走去。
“汪树强你对我大吼大叫的,那也就算了,你怎么可以连同女儿也一起呵斥?”刘惜芳无法咽下那口气,转身对着向楼上走去的汪树强,大声的嚷嚷起来。“我看你就是中邪了,自从去了陵园,看了那个死女人之后,你就跟丢了魂一样,有本事你别回这个家,跟那个死女人一起过去……”
嘭的一声,汪树强进入书房,使劲的摔上房门。
那声巨大的响声,仿佛提醒了刘惜芳,董慧祭日前天晚上,她所做的可怕恶梦。于是,她本能的停止,再去提起,或者是带有侮辱董慧的言辞。
“汪纯雪丢了你的面子,如今我的女儿汪临月,马上就要给你挣回来了。”即便不能提董慧,她也还是咽不下那口气,朝着楼上的书房门,大声的吼叫:“你就给我等着看吧,再过几天,我的好女婿敬雄,便会给临月一个世纪婚礼……”
“你给我住嘴。”汪树强从书房里面冲出来,手中抱着平日里,他最喜欢的一个古董花瓶,毫不手软,直接从楼上,往楼下仍来。
“妈,小心。”汪临月眼明手快,迅速将刘惜芳拉到旁边。
价值不菲的古董花瓶,就那样被汪树强仍下来,摔成了碎片。
刘惜芳惊魂未定,抬头望着楼上的汪树强。这一次她是真的被他给吓到了。
他犹如一只啃噬猎物的老虎,此时已经杀红了眼。完全失去了理智。
这一时刻,整个汪家都处于,一片死一般的寂静当中。
半晌,汪树强才再一次回到书房,重重的摔上书房的门。
“他……他吼我?还冲我摔东西?”刘惜芳回过神来,泪水沿着眼角,不停的滑落下来。“这么多年了,他从来都没有这样对待过我?如今,他……他居然向我摔东西……”
“妈,你别哭呀。可能是爸爸遇到了什么事,心情不太好,所以才会变成这样。你不要把爸爸刚才的话,还有举动放在心上。”汪临月扶着她坐在沙发上,安慰着她的情绪。
“我做错了什么?”她整个人都沉迷于自己的思绪当中。“快二十年了,我为了这个家,忙里忙外,操心都给操碎了。我都为了谁啊?如今临老了,他居然要这样对待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妈,你别说傻话,你不要吓我。”她紧紧的抱着刘惜芳的身体安慰。
“你哥哥他在公司里,几乎到了绝境的地步。为了还债,我们不惜卖掉家中的家具。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了。我为了他着想,知道他钟爱那个古董花瓶,说什么也没有卖掉。这下倒好,他一发脾气,直接把它给摔了。哈哈……”她忍不住带着哭泣,冷冷的大笑起来。
“刘嫂,赶紧给我哥打电话,让他回家。这种情况,我根本就没办法处理。”汪临月大声的向院子外面的刘嫂叫喊。
“我刘惜芳嫁入汪家这些年,到底都在图什么?我又得到了什么?呜呜……”她开始从刚刚的笑,瞬间转变成了痛哭流涕。
路公馆。
从路敬腾把孟云佳带走之后,汪纯雪便一直,一个人呆在他的书房里。
她总感觉怪怪的,但又不能说出个一二三来。她的心感觉有些压抑,仿佛还不能自由呼吸,就像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情一样。
路敬腾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东城快入冬的天气,即便只是傍晚,天色也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书房的门没有关,在外面的走廊里,能够清晰的看到,书房里面的场景。
路心兰通过门缝,看到汪纯雪的不适,所以便没有让奶妈去打扰她。
这个时候,她们不去书房,应该是最好的办法。
如果她们去了,汪纯雪就会追问,路敬腾为什么要那么着急的带孟云佳离开,他们俩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那么,她们应该如何去回答呢?实话实说?还是三言两语敷衍?不管她们说什么,可能都会伤害到汪纯雪。
这毕竟是路敬腾自己的事,理应由他自己解决。
“赶紧上去看看吧,我都没敢让家中的佣人去楼上。”路心兰对回来的路敬腾说道。
路敬腾听从她的话,朝楼上的书房走去。
他轻轻的将半开着的门推开,望着坐在书房前面的汪纯雪。
她看起来显得好孤独,好无助。双眼本是盯着书桌上,只画了一半的水墨画上。然而却是那么的无神。
在她的手中,还握着画笔,笔尖已经将那幅水墨画边沿,图画成了一团黑色。
他轻轻的向书房里面走去,汪纯雪听着脚步声,猛然抬头,用那双无比清澈,却又夹搭着疑惑的眸子打量着他。
“你……你回来了?”
在这之前,她在心中,似乎有千万个疑惑,想要询问路敬腾。可此时见到他的本人,她却没能立刻开口。甚至还装作一幅若无其事的样子。
“你把孟小姐送回去了吗?你……你突然带她走,会不会太不礼貌了?她会生气吗?”她在询问他的时候,眉头微微紧皱。“我……我好像问得有点多了。”她见他半晌都不回答,便自嘲一声。
“奶妈饭做好了,你怎么不下去吃?”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关心的说了一句。
“是吗?我都没听到。”她强行从自己的脸上,挤出一个笑意。低头,此时才发现,她和孟云佳一起作的画,在她神游之时,已经弄成了一片糟。“哎呀,我的画……”
她赶紧放下手中的画笔,取出一些吸墨纸,将那一团黑,小心翼翼的打理着。
“我怎么会那么笨呀,好不容易,与孟小姐有一起作画的机会,却把它给弄糟了。”她显得有些手忙脚乱,不小心连同书桌上面,路敬腾的书籍,还有调好的墨汁,全部都洒在了地上。
哐铛一声,墨汁四处飞溅,将原本干净整洁的书上,全部都溅起了脏物。
“对不起……”她此时就像是一个唱着独角戏的人,自唱自演。
“别管它,一会儿让佣人收拾。”路敬腾蹲下身去,抓着她忙碌的手。
“我闯的祸,理应我来收拾,你别抓着我的手,墨汁会把你的手,也一起弄脏的。你先下楼去吃饭吧,等我收拾好这里,我就会下去的。”她连看他的目光,都不敢看。或许是担心,自己看到他眼睛里面的神色,会让她心疼,让她受不了。
“你看着我……”
“我要把这里打扫干净。”她害怕他对她说话,害怕他突然告诉她,他和孟云佳有什么特殊关系。
“纯雪,看着我。”他大声的向她吼道,逼迫她正视他的目光。
她被动的抬头,盯着他的眼睛,在那双原本冷酷,阴犀的眸子中,她看到了此时的自己。
她一脸的惊慌失措,眸子里面隐约可见泪光,脸色有些泛白。
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为什么要有那样的举动?
不就是路敬腾送孟云佳回去了吗?之前她不也特意,请求他送孟云佳回去的吗?
只是送了一下而已,她干嘛有那么大的反应?
是她的内心承受力不够强?还是她其实和其他女人一样,也会有嫉妒之心。甚至,她比其他女人的嫉妒心,还要强很多倍?
“你怎么了?”
路敬腾简短的四个字,似乎让汪纯雪瞬间清醒了过来。
“我?”她打量着书房里的一片狼藉,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
“你如果真想和孟云佳一起作画,下次让姐姐把她再请到路家来就好了。一幅画而已,至于那么紧张吗?”
“啊?”她像没听懂他的话。
他是在说,让路心兰请孟云佳来路家吗?
这样一来,是不是代表,他跟孟云佳没什么?
“别收拾了,跟我一起下楼吃晚餐。”他握着她的手臂,带她一起走出书房。
她显得很被动,在他的面前,她仿佛永远都没有主见。他的话就是命令。
路心兰见汪纯雪和路敬腾一起下楼,看她的样子,应该是没事了,这才放心下来。
晚餐过后,路心兰感觉肚子有些不太舒服,所以特意在客厅里,看会儿电视,打发一下时间。
“心兰姐,我陪你一起看。”汪纯雪坐在沙发上,与路心兰靠在一起。“你想看什么电视,我帮你调。”
“我也不知道,随便看看吧。”她微笑着对汪纯雪说。
汪纯雪拿着电视遥控器,对着电视机,调换着频道。
“看看新闻吧。”路心兰想看看新闻,或许会对帮助路敬腾公司的事有利。“就这个新闻频道。”她指着汪纯雪此时所调的这个频道。
‘本台最新消息,下午三点多,市中心国际酒店,突发大火,引来市民围观,从而让救火的消防官兵,不能第一时间救火,让其酒店,受到了严重的损失。具可靠消息称,前来东城举办个人首次画展,国内最年轻的书画家孟云佳,所住的套房,也是受害者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