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焰托着马车刚离开,身后就响起了轰隆隆的一阵阵巨响。
狼群犹如潮水一般涌来,而狼群后面的,山丘好像受到了什么力量的鼓动,竟然飞去足有十几丈高,好像一个面巨大的雪山压了下来。
这是真元的至高境界,延时发力,风焰这是想借助大雪将雪狼尽数掩埋。
雪狼的身影一条条消失在雪山下,雪越来越多,狼越来越少……
坐在马车里的舒可宁被突来的腾空吓了一跳,若不是亲眼看着马车是被风焰托起的,她就要跳车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终于安静了下来,待舒可宁稳定身形,挑开马车的帘子时,发现马车已经稳稳地落在了雪面上,马匹似乎受到了惊吓,大声地嘶鸣起来。
舒可宁后前后地看着,雪狼怎么都不见了,只有风焰一身银白色的锦袍站在那里扑打着身上的雪沫子。
连忙从马车里跳了下去,跑到风焰的身边,“焰,你没事吧?”
“没事。”风焰转过身,朝着他笑了笑,依旧是一派丰神俊朗的样子。
舒可宁松了口气,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周围,视野中除了白色还是白色。
那么多凶猛的雪狼,等于是被风焰的一掌给消灭了,真正的强者就是如此了。
不过这已经不算什么了,要知道上次在玉雪山,也是因为他的真气带起雪崩,从而破除了神族的封印。
就是不知道凭着她的本事,能不能引起这么大的轰动呢。
风焰好似看穿了她的心思,替她拢了拢披风道:“当你想要守护一个人的时候,再强的能力都会被激发出来。”
风焰电话虽然没错,可是一个人的潜力,也是有限的啊,也只有他龙神,才能激发出如此大的本事吧。
舒可宁撇撇嘴正要说话,风焰又开口道:“你先进马车去吧,我附近看一下,雪崩使得方向没了,我得看一看陆云他们朝哪里去了。”
“好。”舒可宁应了一声,转身朝着马车走去,有这么厉害的丈夫在,她还有什么好担心。
她要做的就是乖乖地听他的话,不要给他添麻烦了。
一步步地走向了马车,舒可宁忍不住笑了起来,现在风焰表现得越来越像个普通人,和那个被大家称呼为风太子,冷酷淡漠的家伙判若两人了。
说来,她还是喜欢现在的风焰,斯文,亲切,平易近人,偶尔还有那么一点点好笑。大雅中有着小俗,很可爱。
舒可宁这样一边走,一边偷笑,到了马车前,手指刚刚挑开马车的帘子,突然身边的一处积雪猛烈地扬起,雪块飞射,一条身材奇大的雪狼跳跃出来。
嗷一声嘶叫,着实将心不在焉的舒可宁吓得一跳。
雪狼张开大口,直扑上来。
啊?
舒可宁不敢怠慢,急忙一个闪身,贴着马车的车棚子闪了过去,雪狼扑空了,爪子在马车上划了几条长长抓痕,想想也知道,它多凶猛。
雪狼见没有撕扯住舒可宁,再次调转了身形,冲着舒可宁声声嘶吼着,做着再次飞扑的动作,如此近的距离,舒可宁才看清楚,雪狼的头顶上竟然刺着一枚暗黑色的钢针。
果真有人对雪狼做了手脚,让这些雪狼疯狂地进攻目标,而这个目标就是她舒可宁。
此时刚走开的风焰已经发现了状况,一个转身飞驰而来,带着真气的掌风狠狠地打向了那条雪狼,舒可宁急忙伸手制止了他。
“等等,焰,雪狼的头上有枚钢针。”
舒可宁这儿一说,风焰才注意到这个事实,他挥出的手掌收敛真气,收拾变成擒拿,翻身在雪狼头上掠过之时,一把将那枚钢针拔了出来。
“嗷!”
雪狼一声大叫,好像恢复了理智一样,目光再次看向了风焰和舒可宁,畏惧地后退着,没有钢针的作用,它认出了具有龙神气息的风焰,还有凤女身上的特殊灵气。
雪狼惊恐地调转身体,向雪地外缘逃走了。
“是这枚钢针控制了雪狼!”舒可宁凝视着风焰手里的钢针,暮紫昕真是阴险,竟然给雪狼插了针,控制它们,让它们来追杀她。
“看来,他已经在附近了。”风焰将钢针扔在了雪地里,环视了一下四周。
白雪茫茫,敌暗我明,一切都得小心了。
认准方向之后,在距离疆域五百里处,风焰和舒可宁跟大部队汇合了。
虽然早就在意料之中,但是看着他们安然归队,陆云还是松了一口气。
众将士们也是敬佩万分。
风焰依旧骑马走在马车的身边,浑身上下干净利落,丝毫看不出厮杀的痕迹来,任谁能相信,他战胜了那么多的雪狼啊。
冥荟眼底的倾慕更浓了,这个男人简直就是神啊,她一直寻觅的不就是这么一个人吗?
不行,这样下去,她何时才能和风太子表明了心意,必须放大了胆子,勇敢追求自己的幸福,渐渐的,冥荟的马慢了下来,最终和风焰拉了个平齐,才转眸过来。
“风太子,你一个人怎么可能击退那些多雪狼,冥荟实在太佩服了。”冷月毫不掩饰自己的羡慕,轻声地称赞着。
“那没什么。”风焰回答得很简单,甚至连目光都没瞥过来一下。
好冷漠的男人,竟然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肯和她说,冷月抿了一下嘴巴,又说了一句。
“刚才走的时候,马车也留下了,宁姐姐没事吧?”
“她没事。”风焰仍旧是一句简短的回答,让冥荟的脸抽了一下,很是尴尬,觉得怎么越说越冷场呢。
“风太子,以前来过疆域吗?听说这里……”
“没来过,也没兴趣听。”风焰打断了冥荟的话,他不想再跟这个女人废话了,也不想听她废话连篇,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对一个女人动手。
冥荟件风焰态度冷硬,一时之间找不到什么话题了,只能沮丧地垂下头,向前走去。
马车里,舒可宁本不想偷听冥荟和风焰说话的,可他们都在马车边行走,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几句话下来,五公主就没了下文,舒可宁差点扑哧一声笑出来。
说来,冥荟对风焰还是不了解,这男人回答别人的问题,向来如此干练简洁,给人以冷冷的感觉,关于这点,舒可宁早就习惯了。
记得在困龙崖下的时候,她絮絮不止地说上十句,他也只是“嗯”一声而已,沉默,让人和他之间很难建立起熟络的感觉来。
呵呵,这个五公主的脸皮虽然厚,但是没厚对对象,风焰对于一个讨厌的女子,那是一句话都不会愿意多说的。
而她却偏偏不识相地贴上去,之前的事情她不提,并不是忘记了,看样子她得适时地给五公主提个醒了。
想到这里,舒可宁从马车里探出头去,对着正好经过她马车的冥荟道:“五公主,我一人乘坐一辆马车甚是无聊,不如我们做个伴吧。”
冥荟的脚步一顿,稍稍犹豫了一下,便上了舒可宁的马车。
马车外,陆云有点担忧地看了看风焰,许是怕舒可宁会为难冥荟。
但风焰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冷声道:“可宁做事向来有分寸,你放心好了。”
陆云轻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
其实对于这个五公主,他已经是受够了,她比那些朝中大臣还要难对付。
她仗着自己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一旦有事不和她心意了,或者他不同意的时候,就拿出这件事情来威胁他。
如果冥冽真的回不来的话,他觉得,总有一天,自己会死在冥荟的手上。
因为一旦她将事情的真相说出去,冥嵘绝对会趁虚而入,到时候他们陆家会首当其冲,绝无活口。
有好几次,他甚至都起了杀意,最终却被父亲给劝住了。
不管怎么说,她也是先皇的骨血,是先皇下了遗诏要将她接回来的,他们不能对她不敬。
马车内,舒可宁和冥荟相对而坐,一个笑意盈盈,一个满脸的不自在。
过了好一会,还不见舒可宁说话,冥荟终于忍不住了,“宁……姐姐……”
只是她才叫了一声,就被舒可宁给打断了,“免了吧,你这声姐姐,我可受不起。”
“我……”被舒可宁这么一呛声,冥荟眼眶一红,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
舒可宁连忙道:“你可别哭啊,我都还没说什么呢,到时人家以为我在欺负你。”
冥荟瘪着嘴,一副强忍着眼泪的样子,我见犹怜。
舒可宁随即又道:“该哭的人是我才对吧,毕竟我被你害得掉进雪洞,差点就一尸三命了。”
一听这话,冥荟连连道:“我,我不是有意的。”
“嗯,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舒可宁煞有其事地点点头,“你是故意的。”
冥荟的脸瞬间就白了,但舒可宁显然还没打算放过她,继续道:“五公主,人人都有追求所爱的权力,喜欢一个人并没有错,错的是你追求的方式。”
听了舒可宁的话,冥荟低着头,小声道:“我是第一次喜欢上一个男人,也没人教过我要怎么样才能争取到所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