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番话,曹嫣昔明白过来,原来是周达通把自己三人给卖了!她愤怒地盯着墙头上的两人,恨不得扑过去咬上一口才能解恨。
突然,曹嫣昔身旁的客房门打开来,上官云轩从屋里走了出来,他两手空空,显得十分从容。
反到是墙上的周达通等人骤然紧张起来,双眼牢牢地盯着上官云轩的一举一动。
“就是他,就是他!”周达通大声地叫起来,他把头往院墙下一缩,毛统领那里肯让他躲开,又把他把围墙下拉了起来。
上官云轩在院了里站定,他抬起头来,望着墙上的人轻蔑一笑:“你们是来找我?”
毛统领一怔,他心中便有几分相信了周达通的话,眼前这个年轻人,不怒而威,气度从容,虽然穿着一袭布袍,却自有一股尊贵之气。
他不由自主地拱了拱手:“在下毛知秋,是驻扎在此的北四军前锋营统领,现在奉上峰的命令来请您,随我去军营里一趟!”
一想到自己要用这几个人手和一位武气十级的君王对阵,毛知秋就蔫了下来,他现在想的是不如把上官云轩一行人先骗到军营里再说,那里至少还有人马,或许能够抓住他。
听了毛知秋的提议,上官云轩侧着头想了想:“好!”他点点头说。
毛知秋一喜,他拍拍手:“好!好!好!您这就跟我走吧!”
话音未落,上官云轩便发动了攻击。
只见他的身体突然弹了起来,象只利箭一般地射到了墙头,只用力一扯,一拧,便有两名举着弓箭的士兵人墙头跌了下来,被拧断了脖子。
毛知秋一惊,大声地喝道:“快放箭,快放箭!”
话音刚落,上官云轩便落到了他的面前,他的佩刀甚至还没有拔出来,就被上官云轩劈成了两半。
一时之间墙头的人七零八落,还活着的也都丢下弓箭逃走了。
周达通在上官云轩出手的时候,就已经逃得不见踪影。上官云轩四处看了看,没有看到这个人,也就做罢。
他返回到曹嫣昔的窗前,把曹嫣昔一把抱了出来。顺庆也从另一间屋子里出来了,三人一虎匆匆地向参安城外走去。
参安城在战乱中早就被炮弹轰得支离破碎,城门也不过是个装饰,刚才上官云轩杀人的余威尚存,一路上,就连个盘问的人也没有,就来到了城外。
城外是一望无垠的茫茫草原,三人也不走大路,专捡无人处走。
一直走到天亮,这才找了个无人的地方歇息下来。
曹嫣昔搂着小猫迷迷糊糊合了会儿眼,醒过来便发现上官云轩和顺庆都不在了身边,她一翻身坐了起来,才发现上官云轩坐在不远的大树上。
在他的头顶上,一只苍鹰在盘旋着,冲天而起,变成一只小黑点消失在云层间。
上官云轩望着远飞的雄鹰,脸上的表情怅然若失。
“如果我们就这样一直浪迹天涯不也很好?”上官云轩低头对站在树下的曹嫣昔说。
曹嫣昔笑笑,心里头突然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远处的一人多深的草丛里突然象有风似地翻起了草浪,正在云端盘旋的那只鹰,突然从云层间落了下来,象块石头似的朝着草浪的正中坠下。
小猫在曹嫣昔的身畔犬立起来,两只耳朵竖在背后,十分警惕地望着天边草浪翻卷的地方。
顺庆突然奔了出来,他手里提着两只草兔,看起来神色慌张:“师傅,师公,大事不好了,前面突然来了好多人马……”
他的话声突然顿住,一骑快马从他身后掠过,马上一名全身铠甲的军人,翻身下马跪倒在上官云轩面前:“皇上,微臣护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上官云轩摆摆手:“金将军一路辛苦,平身免礼!”
那名军人正是金魄,只见他风尘扑扑,肩上停着一只雄鹰,正是刚才在云端盘旋的那只!
金魄抬眼看见曹嫣昔,脸上的表情有一丝停滞,过了片刻,他掉转目光,好象没有看见曹嫣昔似的,俯首看着地面的枯草。
身后有兵士牵过马来,请上官云轩上马。上官云轩看着曹嫣昔,目光晦暗不明。
“陛下,请上马吧!”金魄拱拱手,此去千里,一路上血雨腥风,曹嫣昔随行只能变成累赘,况且女人这种生物,在金魄的世界里只是麻烦的代名词。
上官云轩看着曹嫣昔欲言又止,反倒是曹嫣昔微笑起来:“你去吧!”
上官云轩从树上一跃而下,他翻身上了马,却又不走,催动马朝着曹嫣昔走过来。
他从马上猛地朝曹嫣昔俯下身去,一把把她搂在怀里,仿佛想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面似的,用力地揉搓着她的身体。
“等我!”
“好!保重!”
“嗯!”
曹嫣昔心中已经明白过来,其实上官云轩一直和自己的手下有着联系,从来没有放弃过重登皇位的打算。
她心里有些悲凉,又有些为他感到开心,看着上官云轩矫健地翻身上马,曹嫣昔朝着他挥挥手。
上官云轩狠狠地盯着曹嫣昔看啊看,恨不得把她的模样刻到心里的最深处。终于他勒转马头,朝着远处奔去。
小猫跟在他的马后奔了一阵,终究少了一只腿,被骏马抛在了身后,又怏怏地回到了曹嫣昔身边。
曹嫣昔站在原地,直到上官云轩的身影被天边的乱草掩住,直到乱草都平静下来,她才转过身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拍拍小猫的头:“现在又只剩下我们三个了!”
顺庆说:“师傅,你干嘛不跟着陛下一同去?”
曹嫣昔摇摇头:“我跟着去做什么?我身上的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作,跟着他只会成为他的累赘!”
顺庆说:“可是我看师公他很想你一道去啊!”
曹嫣昔叹口气:“你别操心我的事了,快快做饭吧!别忘记我们的目的是什么!”
顺庆飞快地把两只野兔收拾了,放在火上烤了起来,一边烤一边说:“那师傅,我们灵雪莲也找到了,下一步就是去爪哇国捉火精蛙吧!”
“嗯!”曹嫣昔点点头,她和小猫分食了一只烤兔,小猫没有吃饱,又去找顺庆把他剩下的那半只兔吃了,这才满意地舔舔舌头,坐到一旁去洗脸去了。
自从跟了曹嫣昔和顺庆之后,小猫就爱上了熟食,它现在非熟肉不吃,而且狩猎的技艺大为退步,每次都是靠顺庆打猎回来喂它。
因为这个原因,曹嫣昔非常鄙视它,觉得它委实不象是一个森林之王,倒象是只家养的宠猫。
吃过饭,曹嫣昔拿出上官云轩留给她的司南,开始找路。
爪哇国原本在大齐的南端,所以一路向南就好。
曹嫣昔选定了方向,手一指,两人一虎便朝着南方走去。
也许是没了上官云轩,大家都还不太习惯,一天走下来,也没走多远的距离,小猫首先第一个就倒在地上,不肯再向前走了。
曹嫣昔和顺庆无法,也只得早早停下来休息!拍拍小猫毛茸茸的脑袋,曹嫣昔有种感觉,自已好象提前找了个儿子养。
上官云轩不在,打猎的重要任务就落在了顺庆的身上,顺庆倒也没有什么怨言,他一停下来就拿起工具去打兔子。
小猫躺在曹嫣昔的对面,捧着自己的爪子舔,它舔得慢而认真,仿佛自己的爪子是世界上最美味的棒棒糖一般,舔得曹嫣昔都觉得有些饿,觉得好想捧起它的胖爪子子舔上一口。
就在一人一虎望着爪子发愣的时候,顺庆回来了,他今天只打了两只嫣昔的旱鼠,小猫一见就呼噜呼噜地迎了上去。
“吃货!”曹嫣昔心里暗自地骂了一句。
顺庆看着小猫,又看了看自己手里两只不比猫大的旱鼠说:“师傅,我们还要带着这只老虎上路吗?它这么能吃,又不会自己捕猎!我可养活不了它!”
曹嫣昔点点头:“是啊,你能养活我就不错了!要不我们把小猫给扔到前面的树林吧!”
她用玩笑的语气说的这话,顺庆听了点点头,他把旱鼠烤好,分了一只给曹嫣昔。
曹嫣昔撕了一块旱鼠肉,正要往嘴里送,突然身旁一个毛绒绒的大脑袋拱进怀里,一双充满祈求眼神的竖瞳牢牢地锁定曹嫣昔的手。
曹嫣昔撕了一块肉干放进嘴里,咀嚼起来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一种好象做了亏心事的感觉浮在心头。
拍拍小猫的头,曹嫣昔把烤旱鼠扔进小猫的嘴里。
小猫巴唧了几下嘴巴,一口吞了下去,它嗷地叫了一声,表示丝丝的不满足,这只旱鼠还不够塞它的牙缝呢!
它又磨磨蹭蹭地爬到顺庆的身旁,用头蹭蹭顺庆的腿。
“去!去!一边去!”顺庆觉得这么小的一只旱鼠,就连自己都不够吃,更别说分些给小猫了。
小猫回过头来,眯缝着眼睛,对着曹嫣昔“嗷”叫了一声,表示不满。
曹嫣昔心里暗自好笑,觉得顺庆象个孩子似的,如此孩子气!不过这小猫真的是个问题,她和顺庆要去爪哇国找火精蛙,一路长途跋涉,带着小猫便只能露宿风餐,而且小猫的胃口也不小,给它找到充足的食物也是个问题,也许只有把它留在这草原上才是唯一的办法。
曹嫣昔心里有事,夜里睡得不熟,半夜的时候,一阵冷风吹过,把她从梦里唤醒过来,她迷迷糊糊地往身旁摸过去,一直挨着她睡觉的小猫不见了踪影。
曹嫣昔的身旁空出一大块来,冷风直往她的后背上吹,曹嫣昔一下子就清醒过来。
她坐起身来,突然一惊,只见黑暗的原野上,一个人影正静静地站在顺庆的身边,他手里拿着一把雪亮的利器正要向顺庆的身上扎过去。
顺庆翻过身来和周达通搏斗起来。
周达通正当壮年,又占了先机,顺庆虽然拼尽全力,渐渐地还是被他压制下去,周达通狞笑起来,他手里的匕首渐渐地向顺庆的胸前压过去。
“咣”一声响,周达通的头上被人一记重击,他的手上力道猛地一松,匕首落到地上,站起身来,走了两步,摇摇晃晃地倒在地上。
曹嫣昔扔掉手里的大石头,走过去看顺庆,只见他紧闭着眼,脖颈上一道紫红的扼痕,胸膛正在微微起伏着。
曹嫣昔放下心来,她的背后传来一声呻吟,周达通醒了过来,他摇摇晃晃地坐了起来。
“不能让他站起来!”曹嫣昔的目光落到周达通落到地上的匕首上,她上前一步,拾起匕首,猛地刺向周达通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