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他是个神医!”曹嫣昔笑笑:“我饿了,桃花,你去给我找点吃的!”
所以今天一早,呼延古庆便亲自过来,他想看看这个住在客房里的女人是不是死了?谁知道桃花敲开了门,迎接他的是个神采奕奕的曹嫣昔。
桃花从厨房里给曹嫣昔拿了些早餐来,两个羊奶馒头,和一碗小米粥。
曹嫣昔饿得紧了,也不管呼延古庆就在一旁坐着,她也不顾什么形象,就着羊奶馒头吃了几口小米粥,味道还真是不错。她三下五除二便将桃花拿来的食物消灭干净。
呼延古庆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看她把碗里最后一粒小米都舔进嘴里,说:“姑娘的胃口不错啊!”
“还好!”曹嫣昔点点头:“天塌下来,总有高个子撑着,不管怎么样,饭要吃饱!”
呼延古庆站起身来:“毛姑娘好好歇着,你病了才好,就不要四处走动了,回屋里去避避风!夫人的寿诞二十天后举行,毛姑娘可要保重好身体,不然的话怎么吃寿宴呢?”
说完这些话,他转身走出了客房小院。
曹嫣昔看着他的背影,发起呆来,她不明白这个男人倒底是在玩什么把戏,欲擒故纵还是步步为营?不过自己现在身无长物,唯一值钱的那张雪狼皮,已经献给了夫人,剩下的便是这个人了。
莫非,曹嫣昔心里转过一个念头,莫非,他是看上了自己的人?
“姑娘,你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出神!”桃花过来收拾碗筷,便看见曹嫣昔望着呼延古庆的背影一脸傻笑。
曹嫣昔回过头来:“没有想什么!对了,桃花,将军有妻室吗?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桃花摇摇头:“没有!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
“啊!”这倒是有些吃惊,以呼延古庆的年纪在古代早已应该是三妻四妾,收了好几房通房了。
“如果你想打将军的主意,我劝你还是乘早死心!”桃花说着,抬起头来四处张望了一下,确定周围没有别人,这才压低声音在曹嫣昔的耳边说:“不然到时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在城主府的后面是一座白石山,山上全是一块块巨大的白石。
整个安都城都用这种白石修成,长年累月地在白石山上开采白石,使得白石山上有了许多大大嫣昔的暗洞。
顺庆一身哈兹人的服装从山下走了上来,他手里提着些吃的东西,四处张望了一下,确定没有人跟踪自己,这才走进了一个极不起眼的暗洞里。
“我回来了!”顺庆叫了一声。
“知道了!”上官云轩从一块巨石后走了出来:“你打听到曹曹的消息了吗?”
“嗯!我只知道她被城主关在府里,城主府有重兵把守,她出不来!但是城主好象也没有亏待她,据卖消息给我的小厮说,城主还天天去看她呢!城主说过了夫人的寿诞,便放师傅走。”
“每次都是这些消息,从来没有带回来点有用的东西!”上官云轩走到一旁,拿起顺庆带回来的食物吃了起来。
他心情很不好,那天才进城主府,他便发现那座府邸里有针对武者的禁制,一般的不会武艺的人在里面行走自如,丝毫不受影响,但是象他这样武气十级的武者在里面,修为便为大打折扣。
在安都城的各个客栈都设有检查大齐人身份的盘查点,起初上官云轩觉得也许住在城主府里还要安全一些,所以他才会同意三人一同去城主府住下。
他原本以为只是在那里住一夜便可以离开,谁知道半夜的时候,他突然从梦中惊醒,只觉得胸膛上好象压了一块巨石一般难受。
他的耳朵嗡嗡做响,手脚僵硬不听使唤,上官云轩大惊,他知道这是城主府里的禁制在深夜达到最大的缘故。
这禁制的力量也真是惊人,便连武气十级的上官云轩都开始觉得难受起来。
他捂着胸坐起身来,再看顺庆,只见顺庆也呻吟着醒了过来,他的眼耳口鼻处流下鲜血,大叫一声:“我好难受!”
上官云轩忍住自己胸口的剧痛,把顺庆背在背上,路过曹嫣昔的房间的时候,他也曾经想过叫醒曹嫣昔,但是一来禁制还在逐渐加强,二来,他想曹嫣昔不会武功,这个禁制对她没有影响,不如等过两日再来找她,所以就没有叫上她。
上官云轩背着顺庆越墙而出,一路狂奔,爬到白石山上找了个暗洞藏了进去。
事后,上官云轩在暗洞里回忆,这个禁制的力量自己从前在战场上和呼延古庆对敌的时候也曾感受过,那是一种比自己的武气十级更强大的力量,那是一种收集了亡灵怨气的力量。
他在暗洞里疗好伤,偏偏又遇到顺庆的蛊毒发作,又照料了顺庆几日,待到顺庆的蛊毒好了,可以下山了,带回来的就是曹嫣昔还在城主府里的消息。
一连几天,曹嫣昔都在客房里呆着,她也想试着从门口出府去,但是才走出自己所呆的这个客院就被陈实拦了下来:“姑娘想去那儿走走?”
“不,不,我就是随便看看而已!”曹嫣昔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她明白自己已经被软禁起来。
曹嫣昔每天百无聊赖,就呆在客院的长廊下,望着天空发呆,盼望着能够早一些举行夫人的寿诞,到时候,也就再没理由把自己留在这里了。
门外传来桃花的声音:“姑娘,姑娘,夫人派了个裁缝师傅来,说是要给您做几身新衣赏!”
曹嫣昔站起身来:“上次不是才赏了我几身衣裳吗?现在又要做什么新衣赏呢?”
桃花笑笑:“夫人喜欢你啊,所以才会又给您做新衣裳!”
桃花从屋外引进来一个人,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戴着顶皮帽,身上穿着件皮袄,腰间缠着软尺,看上去就象是个手艺精良的裁缝。
男人走到屋里,摘下皮帽,只见他一个光光的头,上面寸草不生,不光如此,他的脸上连眉毛睫毛汗毛和胡须一概都没有,整个人就好象一只剥得光光的鸡蛋被放在了衣服上一般。
男人转过头来,打量起曹嫣昔来,他的目光炯炯,让曹嫣昔想起在雪山上遇到的那两只狼。
“这位就是毛姑娘吧!”光头男弯了弯腰,从自己所提的箱子里拿出袖套来戴在袖子上,又拿出数枚长针来放在桌上。
“姑娘请站在这张小凳上量体!”光头男指了指自己身前的一张小凳。
曹嫣昔站了上去,她的个头原本和光头男差不多,现在站在一张小凳上,就比光头男高了一个头。
光头男从腰间解下长尺来,从头开始量起,他量得特别细致,每一个部位都不放过。
两人贴得近了,曹嫣昔突然闻到光头男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血腥气,虽然极淡,却瞒不过曹嫣昔。她腹中的蛊虫突然跳动一下,曹嫣昔一惊,哎哟一声差点从小凳上栽下来。
光头男伸手扶住曹嫣昔:“姑娘小心!”
他的目光落到曹嫣昔的手上:“真是好皮肤啊!”光头男感叹道。
他轻轻伸出一只手指,在曹嫣昔的手上轻轻抹了一下,这个动作引得曹嫣昔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师傅,量完了吗?”曹嫣昔轻轻抽回手。
光头师傅说:“完了完了!这就好!”
他拿出纸笔来细细地记下曹嫣昔的尺寸,便在桃花的带领之下离开客院。
送走这个光头男后,曹嫣昔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这个男人的模样猥琐至极,加上身上那股淡淡血腥气,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她觉得自己在陷阱里面又往下陷了一些。
在夫人的宫殿下面有一座密室!这处地方只有有少数的人知道,因为进来的大多数人都不能活着走出去。
能活着自由进出的人之一,便是夫人,另一位便是今天给曹嫣昔量尺寸的光头男。
此刻,这两位能自由出入的人都在密室里。
光头男此刻脱掉了皮袄和皮帽,穿着一件画着繁复图案的黑色洒金长袍,看上去象是被包装起来的一枚鸡蛋。
“夫人,今天我去看了那个女人!”光头男说:“真是做俑灯的好材料啊!”
“呵呵!是吧!”夫人微微一笑:“这才是送给我最好的寿礼!你觉得要多久能做出来?”
“她皮薄肉嫩,要赶在您的寿辰前做出来,那可不容易!发食那个过程就得省了,只有放了血后再慢慢撑开!可能做出来会比发食过的要稍微差一些,肤色恐怕会发暗!”光头男说。
“那不行!”夫人摇摇头:“我要完美的人俑灯!你可不能给我做坏了!”
光头男说:“既然夫人要保留她完美的外形,那发食这个过程可不能少!从明天开始,就在饮食里给她加此作料吧!”
“嗯!”
神弹子向前一步,轻轻拉起夫人的手放在唇边深深一吻:“阿芙,这么些年来你身边的人来来去去,只有我最忠诚,从来没有离开过阿芙。对您千依百顺,从来没有违背过您的意思。您喜欢做人俑灯,我就为你做人俑灯,你让我为城主府设下禁制,我便为城主府设下禁制!我这一生都为了你啊!只要你对我一笑,我就魂飞魄散!”
夫人任凭他的嘴唇在自己的手上蹭来蹭去,她抬起另一只手抚了抚神弹子光溜溜的头顶,长叹一声:“我知道你最好!在我身边的人当中,数你最忠心耿耿,现在就连古庆儿,也渐渐长大,对我不如从前那般好了!”
“他对你不好!”神弹子猛地一下抬起头,两只没有睫毛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他对你不好,我就把他的护体禁制给他取掉,让他失去阵术的保佑!”
“不!”夫人一声惊呼:“不要取掉古庆儿的护体禁制,听说大齐王已经是武气十级的强者,你要是取掉古庆儿的护体禁制,古庆儿怎么打得过他。”
神弹子垂下头,把脸紧紧地贴在夫人的手掌心里:“夫人说不取就不取!神弹子什么都听您的!”
夫人的脸上掠过一丝厌憎的表情,她的手指弯了弯,好象想把手收回来,但终究还是忍住了厌恶,把手掌平平摊开,让神弹子贴了上去。
过了一会儿,夫人说:“神弹子,我也下来蛮久了,也应该回去了!”
神弹子抬起头来,轻轻拍了拍夫人的手:“也好,阿芙说这几天就要弄那个小姑娘,神弹子还需要准备准备呢!”
两人道了别。
夫人从密道中走出来,一个漆黑而高大的身影站在她的面前,
“古庆儿,你怎么来了?”夫人有些惊喜地说。
“母亲,你的寿诞就在二十天后,孩儿是来问你可有什么特别的礼物是您所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