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年他不服“南凌,北景,西风,东玉”,却偏偏是排在东方公子之后,于是专门找上门与东方锦比试。

当然他也不是在意那些虚名,只是太寂寞想要借此找个乐子排遣一下。

不过当年的事情却是很令人匪夷所思……

南远凌突然上前一步堵在曹嫣昔与东方锦中间,指着躺在地上的一人一马,“我带的兵还没有训练过骑术,这人和马是苏指挥使的了?”

曹嫣昔移回眼看了一眼,摇了摇头,“这支人马配的是北方所产的乌马,身材要高大许多。”

她也觉得这马发狂有些奇怪,按照常理说她的人马绝对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而南远凌的队伍虽然是刚刚组建的,可看着也是训练有素。

而且刚刚南远凌似乎在与她说什么话,那一人一马才忽然间冲了过来。

南远凌点点头,将目光彻底放在躺着的“校尉”身上,伸脚踢了踢,微挑了下眉毛。

“人已经服毒自尽了,看起来像是南岭的人,不过目的不在杀你,倒像是目的在你们。”

他说完回头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东方锦,转身对曹嫣昔拱了拱手,“苏神医,都是自家人以后不用见外,对你的本事我还是拭目以待的。”

越过曹嫣昔大踏步往自家的营地走去,似乎丝毫都不感激曹嫣昔方才的相救。

曹嫣昔不理他,想着这南远凌还确实是个桀骜不驯的主儿,至始至终也只叫她苏神医。

不过她也不需要他如何崇拜她,只要在战场上听话就行。

转眼看向地上的尸体,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方才南远凌的话她似乎有一些明白。

这人用马冲撞他们根本不是为了杀人,要杀人在这样的角度用弓箭也比用马利索。

那么他的目的也不会仅仅是为了撞伤他们,只要她与南远凌不死,这两支队伍就不会出什么差错。

毕竟战场上他们使用的都是谋略,不是靠个人的武力值。

那么另一个可能就是那人想要引东方锦出手,方才情况紧急,东方锦即使知道对方的意图也会去选择救曹嫣昔与南远凌。

除非这两个人与他毫不相干,可是很明显南远凌与东方锦是至交,而这位苏指挥使与东方锦的关系也很是不同寻常。

因刚才人马失控的那一幕,原本两军相会稍微有些吵杂的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

南远凌走后,南岭起义军很迅速的收兵,整队,在落云军对面进行安营扎寨。

落云军面面相觑,旗帜飘扬,会军锣鼓喧天,将士们并没有完全看清楚方才发生了什么事。

东方锦缓步走来,轻拍了拍曹嫣昔的肩膀,“听说先皇自原来的曹嫣昔死后就一直差人调查,怕是因近日之事猜测到了什么。”

曹嫣昔直起腰来点了点头,刚才她也想到了先皇载恒。

如果用马来冲撞她只是为了验证她与东方锦的关系,那么这个人很有可能是熟悉他们的先皇,载恒。

不过载恒对于她死没有死如此关心却令人有些费解。

不管玄皇的大军由谁带领,四国与玄皇的这一战都无法避免。

东方锦将曹嫣昔眼中的疑惑尽收眼底却没有多说,望着对面南岭的方向若有所思,最后看向曹嫣昔的目光有些复杂。

“南岭的此一役并不容易,你要多加小心。”

曹嫣昔心神迅速从刚才的事中抽离,笑了笑说道,“放心,我一定多加小心。

前些天收到玉桃花的信,还邀请我们得胜后一起去西漠转转的。”

东方锦清润的眸光微转了转,看向曹嫣昔时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他在意的是如果能与曹嫣昔一起策马行走在西北大漠上,即使短暂赶路也是此生难得的回忆。只是这一天不知道有没有可能实现。

大队人马原地扎营后,曹嫣昔先到了主帐中与南远凌商议军队整编之事。

她的意见是起义军还保持原来的番队,一切称号及将领都不改变,只粮草由原来的自给自足变为由玄皇供应。

这样一来起义军没有了后顾之忧,而又能发挥其优势。

对于此事南远凌毫无意见,不过也并未因为曹嫣昔给的这一个甜枣而多么高兴。

依然傲气十足,不过也只是不说话很明显的表现出自己对这个苏指挥使的不完全接纳,其他事上从不挑刺,甚至是很认真的逐条思考着曹嫣昔的战略方案。

曹嫣昔偶尔停下来时看他一眼,觉得此人颇为有趣,南仪将他生生错过了实在是可惜。

不过她更好奇南远凌与上官云轩及东方锦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至于形成了现在的模式。

将初步的出兵战略行动定下来之后,曹嫣昔回到了自己的营帐里休息。

浅若在忙前忙后的为她准备晚膳,曹嫣昔靠在大帐里的椅子上偷眼去看浅若,这姑娘自从上一次异常后,后来都好好的,那一天也许是她多心了。

吃完晚膳后,曹嫣昔无事就想着在营帐前练一练功夫,她虽然有深厚内力,可是招式却使用的很简单。

有时候在不使用内力的情况下,弱的不得了,而一上来就是用内力很容易暴露自己。

一套剑舞完微微出了点汗,正要收起剑回屋歇歇洗个澡,身边听着脚步声过来,回头正见楚绯与黛墨笑嘻嘻的向她走来。

这几个丫头被她遣来了南岭运送粮草也有一段时日了,这么长时间在别人手下干活,几个丫头的性子竟然一点都没有收敛,还是一如既往的张狂,肆意。

曹嫣昔头疼的将剑收起,席地而坐,指了指她对面的位置示意两个丫头也坐下来。

黛墨看着曹嫣昔一身是汗的做到土地上,嘴角的笑意更加肆意,一屁股坐到了曹嫣昔给指的地方,楚绯的笑着跟着坐下来。

“这么快就又回来了,这几日可还顺利?”曹嫣昔知道有这几个丫头出马,粮草的事情一点都不必操心,可还是出口问了问。

在她眼中,她们几个更像小妹妹,又是存了一分与对阿呆一样的关心的。

黛墨眨了眨眼睛,捅了捅楚绯笑道,“楚绯你先说,主子的绯闻你来说。”

曹嫣昔脸色不由得一冷,看楚绯憋着笑在偷看她,虽然接触到她故意散发的冷意,眼神缩了缩,可还是转眼间又喜笑颜开了。

摆明了她的吓唬不起作用。

曹嫣昔颓然的收回目光,又扫了扫闷笑着肚子都在隐隐发抽的黛墨,无奈的收起冷意,毫无威力的瞪着两人。

表明了是催促她们有话快说。

楚绯得到鼓励,一双媚眼中光芒大绽,看着曹嫣昔“噗嗤”一笑,“主子,原来那皇上三千佳丽都被他给烧光了,心心念念的却是主子你啊!”

曹嫣昔眉头顿时一竖,瞪着二人,“哪里听来的谣言,你们也跟着胡言乱语,我可是被他废弃的皇后。”眼下之意要是皇上真喜欢她,当时也不会将原主害得如此惨。

楚绯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此事虽然我也奇怪,可是种种证据表明,载恒皇上官确实是钟情于主子的。”

曹嫣昔瞪着她不说话,黛墨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据曹族密探来报,九王妃暴毙,皇上将自己锁在御书房整整大醉了三天。

醒来后就不再流连于各宫,而是整天在御书房与亲近大臣商讨国事。

甚至派出暗卫去调查了九王妃身死的真相。

而主子在东海一战成名后,载恒又偷偷派人去探听苏神医的底细,还有今日的马儿突然发疯。

主子,你说说这么多反常的事情,他到底是为什么呀?”

人有时候就是奇怪,讨厌一个人也是没有任何理由的,一旦厌恶上了,就不想再细究其动机,总之是错的。

曹嫣昔点点头表示此事她知道了,又回头看看故作惊恐状的黛墨,“还有啥事都快点说了吧。”

楚绯与黛墨对视一眼,心中默默流汗,她们家女皇还是不是女人?

女孩子要是知道有人喜欢她们,而且还是默默的暗恋,不是应该有点别的情绪吗?

即使含羞带怯不适合她们曹皇,那也可以多问问载恒是如何暗恋她的,怎么能在上官云轩一棵树上甘心吊死呢?

“有事快说,军中事情一大堆,我没有时间和你们玩闹!”曹嫣昔显然是不高兴,皱眉催促道。

其实她现在想知道上官云轩的消息,至于那皇上对她是真有情意还是假的,都没有关系。

战场上她该怎么打还是会怎么打。

黛墨见女皇不悦,立马回神,收起了嬉笑玩闹。

正色说道,“王妃还记得吴广吗?”

“当然记得,他不是回家了吗?”曹嫣昔看着黛墨疑惑问道。

当日她去栖曹山将两万人马留给了吴广,后来将罗云部也带出来之后,曹嫣昔令黛墨与熏瑾留下与吴广一起训练那一支队伍。

后来吴广来信说家里有年迈母亲需要伺奉,曹嫣昔极力挽留,提议将其老母接来,她派人照顾。

可是吴广说什么都不肯,曹嫣昔直觉此中或许有事。

但吴广去意已决,曹嫣昔也不好强留,只能将其放走。

当时她以为是吴广难以与黛墨和熏瑾相处,毕竟她对吴广的了解也不全面。

对于调和之事她当时还在玄皇,有心无力,索性也就放弃了。

几个丫头虽然明知她或许有这样的想法,可是只要她不问起,他们打死都不说和自己无关。

今天忽然间又将这事给提起来了,很是奇怪。

黛墨点点头,“他确实是回老家了,而且当时还是因为我和熏瑾走的。”

曹嫣昔看她一眼,表示此事她知道了,但是不想追究。

她前世在军队里成长,整个人的脾性也是很符合军队里的气场的。

而五朵冰花如今正是无限绽放的年纪,她不想太过于束缚她们。

黛墨眼神幽幽的望着曹嫣昔,曹皇的决定她们当然是懂得其中之意。

不过当时当时将吴广逼走也是因为另一个人,她们觉得那个人不该与吴广牵扯在一起。

可偏偏吴广猪油蒙心不愿意清醒,而她们不能轻易动那个女人,索性就将吴广赶走了。

“吴广在北冰时与落月很是投缘,二人以兄妹相称,吴广更是经常带落月到一起训练,我们怕军中的秘密不保,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