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诀的故意挑衅着实让盛世忍无可忍,脑门上的青筋暴起,突突的跳个不停。他猛地用力,狠狠地将冷诀提溜了起来,强大的力道逼得对方脸色紫红,盛世咬着牙,语气凶狠地说道:“Dunm,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别再企图来挑衅我,也别在给我招惹南溪。”
“惹了要怎样!?”冷诀也毫不示弱,仰着头,嘴角挂起一抹坏笑,嘲讽着反击道:“除了搞点卑鄙的小动作,你还能做什么!?”
那股怒意直逼头顶,迅猛地蹿了上来,盛世瞪着他,恼怒的说道:“卑鄙!?比起你为了满足一己私欲做的那些事,谁能比你更卑鄙。”
“.…..”冷诀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冷冽,也是一脸的怒火,冲着盛世吼起来,“血口喷人!”
盛世的拳头握得紧,狠狠地使了使劲,开口说道:“五年前你隐藏她的行踪,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居心。”
“居心!?”冷诀的眼眸顿时一凛,怒火中烧,狡辩道:“帮落魄的可怜女孩摆脱纠缠不清的男人,能有什么居心!?”
“说得这么大义凛然以为就能掩藏你的居心!?”盛世提着他的领口,语气愤怒的吼了起来,“那个叫Flor的女人为什么会死,你以为能瞒天过海!?”
听到Flor的名字,冷诀的瞳孔顿时放大,不可思议的看着盛世,诧异的说道:“你怎么会知道!”
盛世看着他,鼻腔里哼出一丝不屑,冷冷地哼了一声,轻蔑的说道:“真的只是暴徒醉酒闯入民宅闹事?!”
冷诀有些气恼,反手,冲着盛世的脸猛地甩过去一拳头,愤怒的吼道:“盛世!……”
盛世当年可是游走在生死边缘的人,拳风还未刮过肌肤他便巧妙的躲开,再乘胜追击,揪着盛世的领口,再冲着他的肚子抡过去几拳,拳头生风,语气更是愤怒的说道:“你给她造成的痛苦,我会连本带利的还给你。”
“痛苦!?”冷诀虽然被挨了揍,但仍就闷不啃声,咬着牙,反手抵挡着盛世的拳头,拳脚相加间,更是不饶人的说道:“真正让她痛苦的人是你!为了低成本收回“月光半岛”,你们逼死她的父母,你才是她痛苦的根源!”
“嘭!”盛世心里的火气“蹭蹭蹭”地直往上蹿,想起南溪道出南家家破人亡时一脸的泪水以及那双缠着绷带刺痛人双眼的右手,心口里的痛便是蔓蔓而来,缠绕着令人心底发寒,冲着冷诀再次猛地揍过去,“你给我闭嘴!”
“嘭!”
冷诀被揍得够呛,那几个拳头直攻自己的肺部,几轮下来,他硬是憋不住的喷出了一口鲜血。
两人你来我往,盛世靠着游走生死时的狠劲,硬是将冷诀撩倒,猛地扔在了地上。
“嗬!”
冷诀坐在地上,往地上狠狠地吐了口血,倏地冷冷一笑。
手背狠狠地擦掉嘴角的血渍,冷诀轻蔑的看着盛世,语气冰冷地说道:“你以为南溪还是南溪?!可是她是她,可却又不再是那个她。如果你给不了她安稳的生活和妥善的保护,最好早点远离她!”
“只要她要,我连命都可以给她!”因为这袭话,盛世的眉心禁不住的拧了拧,语气冰冷地说道:“从最开始都攻于心计的你,才真的给我离她越远越好!”
冷诀盯着他,面色一片沉郁,“你什么意思!?”
处于上风的盛世倒是儒雅至极,摆弄着袖扣,语气疏离的说道:“你私下让珀西交涉律师Eric的事,私底藏下来的秘密,足够你在南溪那里判无期徒刑!”
没想到,盛世的势力已经这么深入,连这些秘密都调查了出来。
一旦让南溪知道他威胁Eric的事,那他在盛世这里就成了彻彻底底的输家,几乎是毫无胜算。
那种不甘油然而生,冷诀感到浓浓的挫败,这些挫败感除了让他觉得心灰意冷外,更多的是愤怒,他堂堂美国黑手党首领被盛世握住命脉的愤怒。
冷诀瞪着他,恼怒道:“你!……”
盛世可没有再给他任何的机会,冷冷地说道:“再不听劝,下次出手,就别怪我把你在美国守护的家业整个连锅端掉。”
盛世也不再理睬他,转身,几步后又突然顿住,背对着冷诀,寒风里,他的语气带着些森冷,凉飕飕的,含着些意味分明的威胁,王者般冷戾的语气,说道:“我对它没有多大兴趣,但太讨人厌的,我也不会嫌麻烦的处理掉。”
说着,他便不再多做停留,抬脚往黑暗处走了去。
冷诀留在原地,内心的愤怒上蹿下跳,冲着旁边的石雕猛地抡过去几拳。
珀西从远处追过来,立刻拦住冷诀。
粗质的石雕上残留着猩红的血渍,冷诀被珀西拉着,心里的怨气无处发泄,便抬着脚,胡乱的踢了一通。
原来,人心不过如此而已。再强势残戾的人,爱上一个今生今世都不可能的人,或许都会如此,肆意撒泼的发泄却再无他法。
今日的竞聘赛闹得满城风雨,加上盛世一直以来让人猜不透的心思,顾南溪的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她拿着包,气冲冲的从会场出来,心里突突的燃起一肚子的火,越想心里越是气愤,高跟鞋踩着水泥地“哐哐哐”的响。
心里小声嘀咕起来,骂骂咧咧的吐槽这个阴险可恶的世道。
盯着漆黑的长夜,清凉的风冷飕飕的刮来,顾南溪紧了紧外套,长长的吸了口气,心肺里顿时一通的舒畅。
这下心情才刚舒坦过来,黑暗里却猛地蹿出来一抹黑影,吓得人心肝俱颤,顾南溪吓得心脏漏拍,连惊叫声都吓得卡在了嗓子眼。
来人西装革履,带着眼镜,倒是斯文儒雅。
对方面无表情地站在顾南溪的面前,对她毕恭毕敬的鞠了一躬,客气的说道:“顾小姐,你好,我们老板有请,能否跟我们走一趟!?”
顾南溪皱了皱眉,掌心沁出一层细密的汗,表情戒备的看着对方,“你们老板是谁!?到底想要干什么!?”
从她的眼睛里洞察出一丝戒备和恐惧,对方拉开了些距离,表情稍做缓和,语气平和的说道:“顾小姐放心,我们老板只是想要和你聊一聊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顾南溪皱了皱眉,双手环抱于胸,表情凝重地说道:“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见她始终无法放松下来,顿了顿,对方这才开口说道:“难道顾小姐不想找到自己的项链?!”
“项链!?”顾南溪顿住,抬手抚了抚脖子,这才反应过来那条Flor临走时赠予她的项链不见了,似乎是在上次年会上遗落的。没想到,对方居然居然捡到了。能参加方式言氏集团的年会,对方给的身份身份恐怕……
顾南溪盯着对方,开口说道:“我的项链怎么会在你那里!?”
“基于某种机缘我们老板在宴会上捡到,因为项链牵扯到一位旧人,所以想要和你谈一谈。”对方倒是很有耐心,开口解释了起来,见顾南溪慢慢放下警惕后,这才开口询问道:“顾小姐,现在能和我们走一趟了吗?!”
对方能向自己解释,并且说这条项链牵扯到一位旧人,大抵是Flor认识的人。
既然如此,或许能从对方身上探寻到关于保险钥匙的线索。
顾南溪点了点头, “嗯!”
一辆极具豪华的加长车突然出现,对方上前,拉开车门,毕恭毕敬的说道:“请上车。”
对方的保密性做得很好,从上车开始,车上的人与南溪之间再无更多的沟通。
司机的车技很好,一路毫无颠簸平顺的行驶着,窗外的霓虹映在玻璃上,倒是显得这夜尤其宁谧漂亮。
良久后,终于停了下来。
会面的位置倒是古色古香,整体建筑由顶级的原木材料建造,门口的假山环着清澈的流水,兰花被娇惯得生机勃勃。
顾南溪皱了皱眉,内心开始揣着起对方的心思。不像沾染世俗的人,但门口的两盏大红灯笼,倒又让人觉得有些浮夸。
就在她陷入沉思的时候,对方却做了个请的姿势,语气恭敬的说道:“顾小姐,我们老板在楼上,您里面请。”
既然已经来了,也没有再后退的理由,顾南溪礼貌性的点了点头,这才迈开脚步,迈开门槛走了进去。
这一路倒是畅通无阻,顺着内里装潢得古色古香,又有小桥流水的后院,终于看到一处庭院里面坐着位先生。
对方背对着自己坐着,因为角度的问题始终看不清对方的容貌。
到底是谁,这么神秘!?
顾南溪走上前,语气淡淡的问道:“先生,您找我?!”
茶室内设有壁龛、地炉,整个房间倒是有春日的暖意。
对方正坐在位置上,慢条斯理的冲泡着茶,净手赏杯、烫杯温壶、马龙入宫、洗茶,冲泡、春风拂面、封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