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那副老鼠见了猫的表情,盛世的脸上微微的露出些不满,语气冷冷地说道:“我不是个大度的男人,所以很容易因为你的小举动而不开心,然后……”
醇香的酒气徐徐袅袅,热气袭来,顾南溪整个人顿时怔了一下,下意识的抬头看他,只见盛世的眼窝有些深,面色慵懒,英俊的脸蛋带着熏然,看上去,似乎是有些醉。
顾南溪皱了皱眉,看着他,张了张嘴,问道:“为什么喝酒!?”
虽然听上去冷冰冰的,但是连她自己的都不知道,这无声的问候里是饱含着无数关心的。
盛世抬起头,目光静幽的看着她,声音低哑地说道:“你关心我!?”
俊冷的男人,微微抬起的眼皮,眸子里熏然得尽是浓浓的深情。
轻轻柔柔的话,带着些邪魅,令面薄的女人瞬间就通红了脸。
顾南溪瞪着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跺了跺脚,鼓着腮帮子,傲娇地说道:“我是关心你为什么没有因为醉酒猝死。”
真是个狠心又不留情面的女人!
盛世的动作极快,不过一秒,便再度拉近与顾南溪的距离,手落在她的腰间死死地扣住,嗓音很低很哑,“看来你确实适合扔床上去收拾收拾,嘴巴毒得让我迫不及待想要把你拆吃腹中。”
说着,他还得寸进尺的将下巴搁在顾南溪的肩窝处,嗓音更是低了好几度,懒懒地说了一句,“你这么香,让我想想该从哪里下口。”
这个不要脸的老流氓!
顾南溪羞得一脸通红,抬手,就着盛世腰上的肉狠狠地一捏,忍不住呵斥道:“盛世,你还有完没完了!”
“嗯!?……”盛世抵着她的肩窝,手不经意的下滑,落在柔软的臀上,声音更是带着股邪气,“怎么可能完!?惩罚都还没有开始呢!”
老流氓是在借酒耍疯吗?!怎么越来越不正常!?不!他什么时候正常过,打从彼此见面后,他就一直处于失心疯的状态!
见顾南溪的脸上徒生一层恼意,盛世来由的心情甚好,他低头蹭了蹭女人的肩窝,“被吓住了!?”
顾南溪被这男人撩得一通热气直往头顶冒,胸口溢出满满的恶气,这下怒向胆边生,她盯着盛世的脖子,心一横,猛地就是一口。
盛世的身子猛地震住,脖子里传来一阵痛感,但又不是太痛,看来这个小女人到底是不忍心呢!
这个认知令盛世的心情没由来的好了起来,任由怀里的女人撒泼,扣住她的腰,似笑非笑地说道:“你恐怕不知道,如此撒泼蛮狠的你更对我的口味。”
比起冷处理拒绝沟通的顾南溪,这样的她吵吵闹闹,蛮狠无理,确实给他枯燥的生活变得丰富且多彩。
顾南溪咬着盛世的脖子,并没有令他放开束缚,反倒是又被里里外外的调-戏了一次,简直是气得人直岔气。
顾南溪有些懊恼,咬着他脖子上的那块软肉,狠狠地用了用力,这才放开嘴,怒道:“你这个反射弧超长的老流氓,口味可真重!”
盛世愈发亲昵的搂着顾南溪,靠着的耳窝,低哑地笑着说道:“所以才对你意犹未尽!”
顾南溪对这个醉酒后耍混的老流氓已经忍耐到了极限,这下也不再有任何的迟疑,猛地用力,两颗尖锐的虎牙硬是戳破了盛世的皮肤。
噢额……玩笑开大发了!怀里的这只小花猫炸毛,开始挥着抓子挠人了!
盛世皱着眉,冷冷地抽气一声,“嘶……”
顾南溪咬着盛世脖子上的软肉,变本加厉的往外拉,瞪着一双眼睛,恼怒地说道:“你到底是放还不不放!?”
瞧瞧小女人那副受气包样的表情,腮帮子鼓得跟只河豚似的,真是生得某人喜欢呢!
这炸毛的猫,也是时候顺顺毛了。
盛世搂着顾南溪,懒懒的,像是撒娇的某种爱宠,低沉地说道:“让我放你可以,煮一杯醒酒茶给我。”
顾南溪烦得不得了,立刻讽刺着说道:“你是没手还是没嘴!?要么自己动手,要么叫钟妈!”
盛世更是无赖了,浑身上下透着一丝懒散的雅痞气息,“不会,另外别墅里除了门口的守卫,其他的人都已经被我的坏脾气打发走了!”
这个喜怒无常,做事阴诡霸道的男人,都不知道是谁纵容的他这个烂德行!
好汉不吃眼前亏,寄人篱下,能屈能伸。
顾南溪咬了咬牙,心一横,愤愤地吼了起来:“那你还不快放手!”
见女人妥协下来,盛世这次倒是没有在闹,反倒是拉起顾南溪的手,快步往门口走去。
顾南溪被拖拖拽拽的去了厨房,瞪着满室的材料,面色一阵阵的难看。
而那个老流氓,不知从哪里端来一张椅子,撒手撒脚的坐在那里,中途还不忘提醒道:“不要太甜的。”
顾南溪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地控制住自己的呼吸,不再多说什么,开始开火煮醒酒茶。
盛世的白衬衫领口敞开,露出内里的胸肌,或许是醉酒的缘故,他整个人有些恍惚。
他静静的盯着厨房里的小女人,心里这才慢慢的平静下来。
中午他原本是想借“月光半岛”一事作为突破口宴请整个设计部的人,顺便见一见她,谁知道自己不光扑了个空不说,还引来了维乙安那个不速之客。
相见的人没见到,不想见的却又纠缠不清,这令他整天的心情都变得不是很好。
他等了一天,却迟迟未得到她的消息,知道黑曜那边传来讯息,说顾南溪却了个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甚至连他拨过去的几十个电话都全数忽略,毫无回应。
下午开会又被言易山和沈凉城给取笑了一通,他心里简直是气恼不已,昨夜两人才同床共眠,怎么就那么没有分量呢!?
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真是气得他牙痒痒。
盛世心里藏着事,眼神却一丝不动的锁定着顾南溪。见她熟练的涮锅,开火,加入材料,然后在调配味道,整个过程,动作娴熟,丝毫不像是刚进厨房的样子。
盛世的眉心蹙了蹙,他明明记得,她并没有当厨师的天赋,煲个简单的汤就跟打一场火仗似的,几乎将整个厨房给烧了。
明明是那么没有耐心和天赋的人,如今在厨房里却是得心应手,毫无压力。
捣鼓了大概十分钟,厨房里便传来“叮”地关火声,顾南溪拿出瓷碗,轻手轻脚的盛了一碗出来。
盛世静静的看着她,眼神里含着一丝深沉。
顾南溪端着那碗滚烫的醒酒茶,小心翼翼地挪着步子,慢慢地走到他面前,不耐烦地说道:“喏,你要的醒酒茶!”
盛世盯着那碗深色的醒酒茶,上面还缭绕着徐徐白雾,微微地皱了皱眉,说道:“这么烫,你要我怎么喝!?”
嗬……瞧瞧,又开始蹬鼻子上脸了!
顾南溪咬着后槽牙,恼怒地瞪着盛世,强忍着怒火,说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
盛世也不生气,只是随口说道:“就在刚刚!”
这唯一的路被他给堵死了,两人这样胶着下来也不是办法,顾南溪最后还是妥协了,将醒酒茶搁置在流理台上,拿起陶瓷的勺子搅拌着,一边还吹着气让茶冷下来。
别墅的灯光很明亮,光线从头顶静静的落下来,在顾南溪的身边围成金色的团团。
盛世盯着她,眼神微微的发起了呆。
夜晚,他卸下所有的防备,毫不避讳地盯着顾南溪,唇角擎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是那种优雅矜贵却又温柔的缱绻。
他笑了笑,嗓音低沉地说道:“难道只有被逼到退无可退,你才会冷静下来和我像现在这样平和的相处!?”
拿着勺子的手顿了顿,顾南溪的心扯着有些痛,微微地蹙了蹙眉,低着头,迟迟没有回应。
其实,她并非薄情寡义之人。
他们都不再是曾今的自己,却又变成了当年认为最合适对方的人,她从聒噪变得温婉,他从冷漠变得热情。
他始终是自己最喜欢的那种,从开始到现在。
只是岁月变迁,日月流火,太多恶劣的东西冲刷,锐利的锋口被捻磨,她痛过更胜于爱过。
顾南溪的唇角挑起一抹戏谑,冷冷地说道:“你除了霸道蛮狠,目中无人,还有喜欢威胁迫害别人外,你说说看你还有什么优点值得我与你和睦共处!?”
盛世并没有生气,只是开口说道:“谁让我心爱的女人处心积虑想要从我身边离开,同样的女人,我是不会允许她甩我第二次的。”
“砰”地一声,顾南溪将手中的陶瓷勺给扔了,勺柄和碗沿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顾南溪抬眼,冷冷地瞪着盛世,“你可真是令人讨厌到极致,花名在外,却不允许别人识时务的脱身远离是是非非,真是比人渣还要渣!”
盛世那张英俊的脸瞬间阴沉到了极致,他咬着后槽牙,愤愤地吼道:“顾南溪,我是不是太纵容太宠你了!?明明是你一声不吭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屡教不改,现在还倒打一耙,揪着些污蔑我的旧账来犯浑,你还有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