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的声音,带着些许不明的雀跃,他握着顾南溪的手,微微有些用力。略微的疼痛让过顾南溪禁不住皱了皱眉,整个人僵住,半响之后,她定了定神,语气平淡地问道:“醒了!?”
盛世躺在,缓缓地睁开双眼,然后怔怔地看着她,低低地说道:“你怎么来了?”
他躺在那里,整个身子隐藏在昏暗的灯光里,一双眸子浩如星海,安静地注视着顾南溪。
顾南溪微微一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挣扎着企图撤回被他紧握的左手,眼神飘忽地吼道:“快给我放手!”
这时,主卧的门被叩响,顾南溪一听,快速收回手心,扬着声音说:“进!”
穿着整齐的佣人站在门口,小心地推门,规矩地说道:“南溪小姐,你吩咐的东西已经备齐。”
顾南溪如释重负地站起来,对着佣人说:“全部都端进来吧!”
佣人将脚步放得很轻,低着头关注脚下,麻利的端进来两个餐盘。刚走到床边,发现盛世已转醒,顿时吓得愣住,双腿直打哆嗦,畏畏缩缩的叫了句“盛少”。
被打断好事的盛世面色僵硬难看,忽而眼尖的瞄准其中一个佣人手中白花花的药片时,更加变笨加来,愤怒地睁着双眼,瞪着卑躬屈膝的佣人大吼,“谁让你们端进来的,是不是都不想活了!?赶快给我端出去!”
佣人们本就胆小,被他这样恐吓,哆嗦得更加厉害,手中得餐盘差点晃落,双腿发软,求救似的看着顾南溪。
顾南溪没想到盛世真的这样反感吃药,皱了皱眉,不想再为难这些佣人,无视掉盛世的怒气,指着旁边的柜子,对着佣人说:“把东西放在这里就出去吧。”
佣人感激的看了顾南溪一眼,快速上前,刚准备把手中的餐盘放下时,的盛世眸光一闪,扯着嗓子嚷嚷道:“谁敢不听我的话,就给我滚出半岛别墅!”
刚准备放下餐盘的双手顿时僵住,佣人为难的看着盛世,不敢触怒他。
顾南溪撇了撇嘴,翻了翻白眼,转过头,耐心全无的说:“好啊!那就连我一起赶出去好了,这些都是我吩咐让他们准备的!”
没想到自己这一生病,顾南溪居然变得这般嚣张跋扈。盛世看着她仰着下巴,趾高气昂的模样,心里憋着一口暖气,假装盛怒地瞪了她一眼,撇过头不再看她。
顾南溪有些表示有些受不了的摇了摇头,对着身边的佣人说道:“没你们什么事了,全都出去吧。”
佣人们看着被顾南溪堵得不说一语的盛世,心里感慨万分,这个名叫顾南溪的女子,到底有什么魔力,竟然能将向来不容辩解的盛世硬生生地妥协了!
见佣人们还未离开,的盛世憋不住的内伤突然爆发起来,火气危及旁人,对着她们一通咆哮,“还杵在这里做什么!统统给我滚!”
众人被吓得,顿作鸟兽散,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时间,房间里突然就剩下顾南溪与盛世两人。
这里,但凡盛世出现的夜晚,顾南溪都会变得格外紧张痛苦,因为这里有太多让她难堪的记忆。
空间中飘荡的空气分子仿佛被丢进的热锅里,瞬间活跃起来,带着盛世身上专有的气息,直逼进鼻腔,将她整个人撩得恍惚不已。
顾南溪极力的克制内心的燥欲,快步上前,拿起欧式柜上的药片,递给旁边的盛世,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威慑,淡淡地说:“喏,把这个吃了!”
她的手心里,放着一把花花绿绿的药片,里面有两片白色的大药丸子,这一眼,便让盛世的整个口腔泛起浓浓的苦涩味。他皱了皱眉,双眼静静地盯着那堆西药,顿了顿,又抬头看着顾南溪,牙切齿地吼道:“顾南溪!你把这个给我拿开!快点!”
顾南溪看了他一眼,揶揄着说道:“堂堂的言氏总裁盛世,天不怕地不怕,居然被几颗小药丸吓得不知所措,说出去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盛世被她的话嘲讽得面子有些挂不住,打断她说:“谁!谁说我怕了!”
顾南溪一听,顿时顺着他的话,将手中的药往他鼻息间杵了杵,带着命令似的口吻说道:“不怕那就全部给我全部吞下去!”
浓浓的药味全部贯入鼻腔,让盛世顿时觉得有些窒息,顾南溪的话却莫名地吼得他通体舒畅。他见状愠怒地皱了皱眉,双眼怔怔地盯着顾南溪,声音悠悠地说道:“顾南溪,谁给你的胆子命令我!?”
顾南溪这才意识到方才说话的语气,似乎有些过分。她抿了抿嘴,突然间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一想到过来这里,又并非自己本意,她又有些懊恼,反正都已经得寸进尺了,也不怕再胆大妄为一下。
顾南溪牙一狠心,趁盛世说话的关头,上前将手中的药塞进他的嘴里。
盛世满嘴被苦涩的药物堵得上气不接下气时,顾南溪又灵活快速的拿过旁边的温水,往他的嘴里猛地灌了下去。
盛世被呛得满脸通红,喘着气地咳嗽不停。他被顾南溪的一系列行为弄得够呛,抬手指着她的,一边咳嗽,一边愤怒的吼:“顾……顾南溪!你……”
你!……简直胆大包天……但是,他此刻却是爱惨了这只小老虎!……
“你!?……你什么你……”顾南溪却并那个心情听他的废话,立刻打断他,端起旁边已经凉得差不多得白粥,“快,把这个给喝下去!”
盛世看着面前的白粥,抬手握住她的手腕,双眼紧紧地盯着她,嗓子里还带着方才咳嗽的沙哑,低沉地说:“顾南溪!你在关心我!”
他的眼神,带着明锐的省视,仿佛能洞察一切。咄咄逼人的话让顾南溪的心有些闪神,极力控制住内心的不安,她的眼神飘向其他地方,换上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将手中的白粥搁置在床边的柜子上,冷冷地说:“别想太多,我不过是迫于言氏几位股东的压力,前来完成他们交代的任务。既然你已经将药吃下去,我想我的任务也完成得差不多了。”
她极力撇清自己的感情,这让盛世很是气恼,克制不住地吼道:“顾南溪,你说谎!”
顾南溪因为他不留情面的剖析而有些无地自容,身体有些僵冷,但依旧辩驳着说道:“你凭什么这样自以为是!”
盛世失笑,拽着她的手,慢慢地说:“那你为什么不敢看着我!”
盛世的步步紧逼,已经快让自己溃不成军,顾南溪皱了皱眉,想要快速地摆掉,“你快给我放手!”
盛世早已察觉她的打算,硬是拽着她的手不放。
顾南溪左手得空,右手绑着绷带无法上力,她有些无奈的甩了甩手,却始终无法摆他的束缚。
这简直让她更是气恼得不行,心里不住的咒骂着这个瞬间变身流氓的病患,简直就是无赖到了极致!
盛世的眼神,带着几分灼热,直视着顾南溪的背脊,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关心就是关心,顾南溪,你为什么不敢承认!?”
他说话的语气,严肃而认真,贯入顾南溪的耳中,让她的心勉不了小小地搐了一下,转身,准备双眼怒目地瞪他一眼,却意外的看到他的表情带着期望与陈恳。
在鹅黄色灯光的照耀下,他的面部轮廓温软柔和,甚至有些多情。
就在两人出神相视时,主卧的房门突然被打开,沈凉城并未观察形势,径直往里面走。
随行的霍琰敏锐度极高,瞬间发现里面潺潺流水的情愫,想拦住沈凉城已来不及,于是急中生智,脚底抹油的遁逃。
沈凉城在言氏的几位爷中排行最小,平时在几位哥哥面前早已放肆惯了,一进门,嚷着嗓子就问:“怎么样,怎么样?我二哥有没有把药吞下去!?”
里面原本空气里飘洒的暧昧气息瞬间消散,顾南溪有些着急的拔着自己的手,盛世将他握了握紧,对着门外兴冲冲赶来的沈凉城破口大骂,“进来不知道敲门吗?”
平时二哥对自己的态度,那可是极其的纵容,没想到他居然吼自己。沈凉城这下挂不住了,指着的盛世开始痛诉,“你见过哪个医生进病人房间需要敲门的!?二哥,你这过河拆桥也太快了点啊!”
“谁让你这庸医看的!扎了那么多针,也没见效果!”盛世丝毫不留情面的控诉他。
“庸医!”沈凉城被气得直磨牙,又开始不计后果的放肆起来,“不见效果,也只能怪你这个病患不配合!你赶紧把药给我全吃下去,不然我又给你扎针!”
顾南溪从没讲过这般控制不住情绪的医生,竟然威胁病人吃药,对沈凉城的靠谱程度,她真是越来越怀疑。
顾南溪皱了皱眉头,好心的提醒道:“那个……盛世刚才已经把药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