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小鱼沿着小太监所指方向快速走去,又是拐了一道弯儿,这才看到手里拿着灯谜的宫女,便脚步如飞的走上前去。
随侍的太监见她走来,赶忙递上一杯香茗,她浅啜了两口,问道:“每个人到这关都有这么好的茶水喝?”
太监笑道:“县主可是皇上亲封的,这茶水是皇上特地交代奴才们为县主准备的。”
蒋小鱼疑惑的拧了下眉,“皇上怎么知道我会选择哪条路?”
太监与宫女对视一笑,“每一条小径皇上都有吩咐。”
蒋小鱼勉强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将茶杯递给太监,“我还是先猜谜吧。”
谜面果然是一个比一个难,这第四道谜面她着实想了许久,不过最后也解开了。
“下边往哪个方向?”蒋小鱼觉得自己似乎耗费了许多时间,而且心里隐约有些不安。不过当她来到最后的一个谜面前,见到了有人还在冥思苦想,有人已经由引路的太监护送回去,悬着的心这才真正放下。
宁瑞皱着眉头想了好久,见到蒋小鱼走过来,白她一眼,好像她是病原体一般向一侧跨了几步。
蒋小鱼无语摸了摸下巴,这小妮子还在为她踢了苏泽宇那一脚生气呢!弯着眉眼笑眯眯的就要上前去逗逗她,怎料小太监又走上前出言提醒,还是那句这猜谜是一人一组,不可交流。
无奈作罢,蒋小鱼也只好安心猜谜,题面是“一。(打一成语)”
平日里蒋小鱼最喜欢研究脑筋急转弯,对于这种灯谜之类的没什么兴趣,前四道还算是有点儿思路,可是遇到这种只有一个字的谜面,她还真的有点儿寻不着门道。
琢磨了半天,依旧没什么思路。后来索性蹲在地上捡了一块石子在地上敲来敲去,宁瑞嫌恶的重重哼了她一声,嘟囔了句“烦不烦”便要提笔写下答案。
在这期间,陆续有不少人放弃继续作答,由太监护送回去,是以此处加上她还剩六人,蒋小鱼烦躁的将石子一丢,“尼玛,这接二连三的走了这么多人,特么的还是没有思路。”
宁瑞手中的毛笔顿了一下,浓墨在“二”字上晕染出一个大大的黑点,不耐烦的扭头瞪了她一眼,“你是故意的!”
蒋小鱼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冲她眨了眨眼睛,笑眯眯的道:“什么故意的,我发发牢骚而已!”
言罢,宫女便与随侍的太监憋着笑对视一眼,送给她一枝象征通关成功的蔷薇花,“恭喜县主通关,县主是准备继续挑战超级谜面,还是由奴才们引路回去领赏?”
蒋小鱼还是搞不清状况,“什么意思?”
宁瑞提笔写下答案递与宫女,宫女歉意的施礼,“抱歉,宁瑞公主虽然写下了正确答案,可是因为是在和雅县主之后给出的答案,所以这一关仅有和雅县主一人通关成功。”
宁瑞只觉得脑子轰的一下,恶狠狠的剜了她一眼,甩袖子便要离开。
“喂!”蒋小鱼急忙抓住她的手腕,然后对宫女道:“到底谜底是什么?”
宫女和太监这回是真的憋不住了,宁瑞一把甩开她的手,“你就是故意的,明明知道谜底是什么,你非要说出来,这下好了,我还想挑战超级谜面的,都被你给毁了!”
蒋小鱼苦着一张脸,拜托,她是真的不知道好伐?
宫女和太监都是善于察言观色的,见这样身份尊贵的二人僵持不下,唯怕会出事,赶忙道:“谜底是接二连三。”
蒋小鱼嘴角抽搐了两下,尼玛她这么幸运吗?不过随口说说的,就说出了答案,难怪宁瑞会这么生气。
“方才宁瑞公主已经提笔写出了半个答案,是我惊扰了她,不如就算她这关通过,怎么样?”蒋小鱼对着宁瑞歉然一笑,便拉过宫女和太监小声询问。
宫女和太监面有难色,“只怕奴才们若是开了后门,其他几位小姐们会说奴才们徇私。”
蒋小鱼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太监和宫女的肩膀,“就这么定了。”
“诶,县主,不能这样,您这样真的让奴才们为难。”
蒋小鱼心里为宫女和太监的刚正不阿点了20个赞,深吸了口气,蛋疼的自袖子里取出几粒碎银,很谨慎的塞到两人手中,沉了面色:“什么为难,说好了,就这么定了,若是你们不通融,那我就上皇上那儿告你们一状,到时候噼啪几十个板子赶出宫门,这宫女倒好说,找个青楼楚馆照样过日子,你一个阉人,自己琢磨。”
宫女和太监被她给震住了,彼此苦哈哈的对视一眼之后,言不由衷的道:“事出有因,宁瑞公主也通关成功。”说着,便又递给宁瑞一枝蔷薇。
几个已经走出很远的世家贵女彼此相视一眼,轻鄙而不服的瞪了蒋小鱼一眼,“牛气什么,不就是个小小县主么。”
又有一人拉住她,“你小声些,毕竟身份不同,她如今可是皇上眼中的大红人。”
方才说话的那个女子啐了一口,“锦俪姐姐怕她做什么,我才不管她是大红人还是大紫人呢,反正我就是看不惯她那样儿!贱人,没准早就被皇上和忠义王睡了,都说烈女不事二夫,她这样跟青楼里那些狐狸精,贱货有什么两样!”
“碧柔妹妹慎言。”锦俪担忧的摇了摇头。
碧柔尖声一笑,丝毫不避讳,似乎被她传染,又有一个女子阴阳怪气的道:“是啊,碧柔姐姐说的对,你瞅瞅她那脸上的疤痕,我瞅着就心里发毛。”
对于这些话,蒋小鱼仿若未闻,只把玩着蔷薇花,与宁瑞的蔷薇花碰了一下,“喏,以花代酒,我可不欠你什么了。”
宁瑞虽然气恼着她方才踢了苏泽宇一脚,可是心里还是很喜欢她的,见她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就想要追上那几人赏她们一顿巴掌,却被蒋小鱼再次抓住了手腕,“你还想不想去挑战超级谜面了?”
宁瑞点了点头,“自然是想,否则方才也不会那么生气了。不过,她们这可是在诋毁你,你就这样完了?”
“那些人等有时间了再招呼她们,现在犯不着。”蒋小鱼嬉笑一声趁她不备一把扯下她的面纱,“你和晋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那天到底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
宁瑞一张脸红的近乎要滴出血来,“快别闹,还给我。”
“是不是看到你在沐浴?”蒋小鱼抖动着面纱向前跑去。
宁瑞气得跺脚,“是不是他告诉你的?”
蒋小鱼眼睛转了转,果然苏家这两只都有偷窥癖!“被看光了你非但没有追究,反而还答应赐婚,你是不是在赛马场上就已经对他有意思了!”
疑问的话,肯定的语气,宁瑞闻听急得快要哭了,“前边马上就要到超级谜面了,肯定会有男子,你快别闹。”
蒋小鱼耸了耸肩,“大燕就是麻烦,你说这半透明的面纱,就算遮了也还是能够看到,不过等你嫁到大邑就好了!”
宁瑞一把扯过她手里的面纱,“真不知道忠义王怎么会看上你,就不会觉得聒噪么。”
蒋小鱼歪头一笑,“你又是怎么看上晋王的呢?”
“这怎么能一样。”宁瑞翘了翘嘴角,“你可是听到了他方才的誓言。”
蒋小鱼看着宁瑞眼底有幸福的光彩在流转,莞尔一笑,“不逗你了,不过你也别有了晋王就什么都是他对,方才我根本就没踹的那么狠,最多也就是用脚戳了他一下,他沾边赖。”
宁瑞哼笑一声,“反正你就是踹了。”
蒋小鱼无语,“一点儿没有原则性,太护自家男人了!”
宁瑞不服气的反驳,“你还不是一样!”
两人说说笑笑走了一会儿,蒋小鱼道:“这些谜面都弱爆了,若是我出,保证没人能答出来。”
宁瑞不信咋舌,“又吹牛了不是?虽然你的确有真材实料,可这谜面么,我就是不信。”
蒋小鱼笑笑,“那你听好了,若是能答出来,我就输你一百两,反之,你就要给我一百两。”
宁瑞忙道:“放马过来。”
“等会儿。”蒋小鱼取出玉亭湖笔,又撕了一块里衣衣摆,“白纸黑字。”
宁瑞眉角抽搐,“至于这么麻烦么。”
“亲兄弟还明算账。”看着宁瑞刷刷写出端正秀气的小楷,蒋小鱼赞了几句,便又说了个脑筋急转弯,宁瑞给出数个答案,都不对,不禁有些沮丧。当蒋小鱼说出正确答案的时候,宁瑞面色一僵,“你这种我也知道,我和你说一个,拿鸡蛋丢石头,为什么鸡蛋没碎?”
蒋小鱼眼睛不动声色的眯了一下,难道坠崖那件事宁瑞也参与其中了吗?目光里复杂的神色一闪而过,脸上却带着笑意问道:“你又是从哪儿听来的这个?”
宁瑞傲娇一笑,“看吧,你肯定也不知道答案!”
“先别管我知不知道答案,这题你是从哪儿听来的?是不是你们大燕的暗卫?”
宁瑞不疑有他,挑眉吃惊道:“你怎么知道的?不过你可千万别说出去,我也是偷听来的,那天我的几个贴身侍卫在后院喝酒,就在谈论这个题面,我当时听了就觉得毫无逻辑可言,什么左手拿蛋,右手拿石头的,后来想清楚了就觉得超好笑,左手拿着鸡蛋,把右手拿着的石头丢出去,当然鸡蛋不会碎了。”
蒋小鱼舒了口气,幸好宁瑞没有参与其中,但是想到景百川竟然连宁瑞身边的暗卫都能驱使,便是神色僵硬,景百川此人,还真的是藏得够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