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小鱼面色微红,想要逃避,奈何他的力气实在太大,她只能不甘的望着他。
“你可知道在大邑,莫说皇亲贵胄,就是庄户家有些闲钱的也都不会只娶一个女人,倘或如你所说,在这世上真的有这样的一双人,但假如这女子恰好不宜孕育子嗣,你说该怎么办?”
蒋小鱼心头打了个突儿,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男人娶女人,并非首先建立在你情我愿,彼此相爱的基础上,而是先讨论是否适合孕育子嗣?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男人娶女人就只是为了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还是说假如一个女人不能生育,那么就活该被休弃?”她的情绪微有些激动,一张小脸越来越沉,最后索性阖上眼睛,甩了句:“生孩子可是两个人的事情,凭什么生不出来就说女人不行!”
苏瑞寅皱了下眉,她这气鼓鼓的做什么,他只是把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提前说给她听,让她做好心理准备,毕竟大夫说了她……
“小鱼儿,这就是现实,本王只是要告诉你,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愿望很美好,可是这世上有太多的无可奈何,纯粹的感情只存在于戏文里,你懂吗?”苏瑞寅扬眉看着她,声音低沉的道。
蒋小鱼重新睁开眼睛,唇角勾出一抹嘲讽至极的笑容,“无可奈何吗?假如两个人真的是两情相悦,那么有没有子嗣有什么关系?完全可以领养一个。还有,都说戏剧是来源于生活的,是生活的缩影,什么叫只存在于戏文,狡辩。”
她的话听得苏瑞寅目光一亮,“小……”
“好了好了,说这么多做什么,说到底就是你们男人在为自己三妻四妾,朝三暮四找借口罢了,时间不早了,我要休息了。”
看到她这炸毛,气到不行的样子,苏瑞寅低声笑了起来,原来她竟是这样向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生活,甚至趴在他的身上与他讨论子嗣问题都毫不脸红,这就是他的王妃,执拗可爱,还有那么点儿蛮不讲理,可是却是第一个他想要用心呵护一生的女人,是第一个与他有着相同愿望的女人。
此时,他的脑海里再次浮上璇真道长的那一番话,他与小鱼儿果然是命中注定的一对,连想法都一样。
“叮!生猛可爱,获得经验值(王爷好感指数)5点。”
听到系统提示,蒋小鱼气得几乎吐血,她面无表情的看着苏瑞寅,“苏瑞寅!”
苏瑞寅抚着她的后背,似乎想到了什么很愉悦的事情,唇角翘着,一双向来深邃幽深的眸子此时闪烁着澈亮灵动的光芒,让蒋小鱼几乎看傻了眼,竟是忘记了要说什么。
“小鱼儿,告诉本王,你真的想要这样的生活?”苏瑞寅带着她,身子一个翻转,将她压在身下,牢牢将她困在自己的两臂之间。
“是,我想要这样的生活,即便两个人没有孩子,可是只要彼此心中还有对方,那么感情就不会随着时间而消减,反而会成为这世上最醇香的酒液。”
“你想好了?”苏瑞寅唇角翘了翘,他的王妃就是这样的与众不同。
“自然是想好了的。”她翻了个白眼,话刚落,他便眸眼含情脉脉的凑了上来。
“……唔!”蒋小鱼闷哼一声,紧紧咬着牙关,他们方才还在争论,他怎么又亲上了?
苏瑞寅也不着恼,一点点的试探,当她再度几乎失去呼吸的时候,他再次成功的撬开了她的唇,吮住她柔软的小舌一起飞舞,动作缠绵,只让人脸红心跳。
蒋小鱼只觉得脑袋都要炸开了,她刚刚说的很清楚,难道他在明知道她希望要一份纯粹的感情的情况下,还这样强势的夺吻,把她当成了什么?
她突然又想到了那一夜他也是这样,屈辱让她力气徒然增大,双手抵在他的胸前,用力一推,他稍稍不留神,竟是被她逃脱。
他望着她微含怒意的眸子,一脸认真的道:“你既在本王面前许下了誓言,那么以后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要离开本王,你能做到吗?”
蒋小鱼愣了许久,只觉得脑子一时转不过来,这话什么意思啊?
苏瑞寅用鼻尖轻轻蹭着她染上细汗的鼻尖,坐了起来,目光忽然变得很悠远,周身浮上浓浓的哀伤。
“本王生于皇室,在世人眼中有着最尊贵的身份,可是外人又怎么会体会到生于皇家的无奈?
母妃曾是父皇最宠爱的女人,甚至母妃是唯一一个被准许以名字作宫殿名的女人。
可是那又如何?
父皇遇到母妃的时候已经到了不惑年纪,而母妃却是二八年华,母妃天性温柔,怎是那些心思狡诈,混迹后宫多年的女人们的对手,虽然父皇也很想护着母妃,可是为了平衡前朝势力,父皇也只能忍痛疏远母妃。
本王自幼就看惯了这后宫女人的尔虞我诈,又怎么可能让本王的后院乌烟瘴气?自从母妃驾鹤西去,本王便请命去了边疆。听先皇说,父皇驾崩时,曾说过这一生最对不住的人就是母妃,可是有何用?就是因为父皇的无可奈何,导致母妃郁郁寡欢,最后竟是一病不起。”
蒋小鱼抬眼压下眼底的酸涩,原来这就是他的童年,竟是这样悲苦,母妃早早离开了他,没有人相护,他与她的命运何其相似。
她握住他的手,安慰道:“都过去了,你还有我。”
苏瑞寅唇角苦涩的勾了勾,顺势将手指伸进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紧紧相扣,“小鱼儿,如今你尚未及笄,而本王却已快到而立,本王真的害怕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一个比本王还要优秀,身份还要尊贵,甚至最重要的是比本王年轻的人……”
管烨若对小鱼儿没动什么心思,怎么可能又是香囊,又是玉佩的?而且,最重要的是管烨现在这般声名狼藉,小鱼儿竟还能与他相交甚好,假如他心中的那个想法得到了印证,那么如果他是小鱼儿的话,他也会选一个比自己年轻的人吧。
说到底他还是有些不自信,似乎真的是因为当年母妃的事情在他心底留下了很大的阴影。
蒋小鱼抬手点住他的唇,“不会,苏瑞寅,无论哪个男人都不及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只是……”只是你的心里却还有一个杨沐菲,如果我注定是输的最惨的那一个,那么输就输了,为爱情而输,没什么输不起的。
他笑了笑,因为她方才的话而欣悦,“小鱼儿,到底‘我选你’是什么意思?”
蒋小鱼怔了一下,脑子里突然闪过一道亮光,犹如一把锋利的剑劈开横亘在脑子里的那些混沌。她这是什么智商啊,竟然对一个古人用“宣”!这样的现代词,他怎么可能知道,所以他不明白也在情理之中。
她用力拍了怕脑袋,脸上飞上一抹薄粉,轻声道:“就是喜欢的意思。”
苏瑞寅眸眼一亮,所以那晚她是在对他表白,可是他是怎么对待她的,难怪她会那般伤心,竟是跑到荷花池淋了一夜的雨。
他单手握着她的肩,一瞬不瞬的望着她,“小鱼儿,我宣你,你也宣我吗?”
蒋小鱼先是怔了一下,这一刻她仿佛嗅到了春的气息,一片片枯叶如同有了甘泉的滋润,慢慢舒卷,最后变成耀目的翠绿,而这一切只因为那一个“我”,那一句“我宣你”让她彻底有了勇气。
苏瑞寅看着她望着自己的澈亮目光,抓住她的手凑到嘴边亲了亲,而后用力将她拥入怀中。
“其实有一段时间,我真的很纠结。”苏瑞寅绷着嘴角,想起那些糟心的事,他也觉得有些可笑。
蒋小鱼伸指戳了戳他的下巴,笑得没心没肺:“难怪会抽风找来个女子,原来竟是这样。”
提到那件事,苏瑞寅唇角翘了翘,当初的确是为了验证自己是否只对她有反应,想到那刺鼻的脂粉味,他仍觉得恶心。
蒋小鱼瘪了瘪嘴,“不过曾黎的眼光也真是太差了,那样的女人怎么配的上你。”
苏瑞寅垂首在她耳畔低语,“那你觉得谁配得上我?”
那个“我”就要脱口而出,却被蒋小鱼生生咽了回去,苏瑞寅见她欲言又止,自然猜到她或许真的很在意杨沐菲,但是现在他如何解释她也不相信,那么倒不如不解释。
气氛一时有些僵凝,突然,苏瑞寅挑了挑眉,手在她脊背后,纤腰两侧轻轻挠着。
“你做什么?”蒋小鱼绷着嘴角,拍开他的手。这些地方她本就有痒痒肉,哪里受得了他这般折腾?
蒋小鱼一开始还咬着牙坚持,可当苏瑞寅嘴巴也凑上来添乱的时候,她终于憋不住笑出了声,一边要躲苏瑞寅落下的吻,一边还得避开他到处作乱的手,“苏瑞寅,你……哈……哈哈……你特么太坏了……哈哈……”
“我怎么坏了?”看着她被自己折腾的上气不接下气却不肯服软的样子,苏瑞寅仍旧不肯放过她,似乎她今天不说出他到底哪里坏,便誓不罢休。
蒋小鱼又是一声闷笑,就在苏瑞寅整个人再次压下来的时候,她如藕般的手臂突然缠上了他的脖子,封住了他的唇。
尼玛!本姑娘不给你来点儿狠的,你都要把本姑娘榨成干了!
苏瑞寅有些措手不及,怎么都没有想到他的王妃会这么的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