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么……”灵怜无奈的扯了扯嘴角,“那要我怎么抢?”

“你要怎么抢?”

“……”灵怜侧过头,看着媚杏,许久,突然笑了,“看来我还要麻烦一下你了。”

洛柔接到那奇怪的电话就是在半夜,电话那头的人声,和内容,让她听了,心里莫名的恐慌:“你是谁?”

“我是谁啊……你应该见过我,但是我不确定你有没有记得我。明天下午三点,D区商业街,D字开头的酒吧见面。”

“你把灵怜怎么样了?”洛柔还不忘问这么一句。

那人听了笑了笑:“你放心,我和她,熟的很,不会拿她怎么样的。”

那天晚上,和洛柔与秋建国一夜没有合眼的,还有洛白风。

洛柔给他打过去电话,就是一顿好骂:“是你保证了和你在一起,灵怜就会是安全的,现在又是怎么回事?!我想你需要给我解释解释。”

“你知道的是怎么样的,就是怎么样的,有什么好解释的?”洛白风清冷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刺激着洛柔的神经,“她还怀着我的儿子,我迟早,会把那女人抓来的。”

“抓。哼哼。”洛柔冷笑着挂了电话。

………

第二天,媚杏的酒吧照常开业,来的第一位顾客,名字叫洛白风。

VIP客户,要给予特别优待。

媚杏站在那男人面前:“需要我给你一个包间么?”

“人在哪里?”

“人?什么人?”媚杏对着他,笑的落落大方,“要是你想找陪酒小妹,那不意思,你来的有些早了,那些孩子,要在晚上才有时间。如果你要陪酒的话,还请你晚上再来。”

“灵怜在哪里。”洛白风微微蹙眉,他不想和这女人玩文字游戏。

“灵怜?”媚杏嗤笑出声,“那孩子早就从我的酒吧里离开了,她不是,去了你那里么?来在我这里,找什么人?”

“我不想打女人。”

“你要是打了。你就不是男人。”

“如果你交不出灵怜,女人,我照打不误。”

“呵……”她看着洛白风阴沉不已的脸色,“如果你能像当初那样,将我打断一条腿,或者逼我父母跑的跑,上吊的上吊,我或许还可以考虑一下告诉你灵怜在哪里。可惜现在,我父母。都没了。”

媚杏说着,转身向二楼办公室走去,洛白风就跟在她身后。

“当初你打断的是我的左腿还是右腿来着……嘶……我忘了,貌似是右腿吧?那条腿现在有时候都会隐隐作痛呢。如果你认为,如今打断我的两条腿都有用的话,可以来试试。”

“当初我并没有动你分毫。”洛白风不满,当初,他只是叫人将媚杏从她眼前赶走,并没有说要打她。

“我还要谢谢你贴心的下属,打断了我的腿,将我像扔垃圾一样的扔在路边。”

“媚杏?洛白风?”就在两个人气氛开始变得凝重的时候,来了一个不该来的人,柳子墨。

他看着那两个人,疑惑。

“就是这样。”媚杏说,“灵怜不想出来,你就算今天叫人将我打死在这里,也没有用。你连她都保护不了,就像你说过的,她现在,除了自己谁都不信。”

“洛白风,你来干什么?”柳子墨走近两人,将媚杏轻轻与洛白风拉开距离。

“我来,要人。她带走了灵怜。”

“为什么?”柳子墨听了,看向媚杏。

媚杏不打算回答柳子墨,而是直勾勾的看着洛白风:“如果你觉得继续在我这里耗着有用的话,请点一杯鸡尾酒或者其他的东西,在包房里等。我还是可以对我们的VIP客户,提供很贴心的服务的。”

他绕过柳子墨,一把掐住媚杏细细的脖子:“真不怕,我要了你的命?”

“我死了,你就永远别想知道灵怜在哪里。”媚杏毫无恐惧之意,直视着洛白风的眼睛。

“洛白风!你要干什么?!”柳子墨见了,就差一拳头挥在那男人的脸上了,将洛白风扯开,顺手把媚杏推到自己身后,“既然这样不行,倒不如你自己去找,一直干耗着,是不可能问出一二三的。”

“你让灵怜没有任何安全感。”媚杏说着,推开了挡在自己身前的柳子墨,“即使找到了人,又有什么用呢?小心你即使找到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会被那女人一气之下给……呵,等等又何妨?她没说,这辈子都不见你。你是孩子父亲,灵怜回来找你是迟早的,不过现在,不是时候。”

“什么意思?”

“她需要权力,需要拥有和贺钰比肩甚至比她更强的权力来自己保护自己。当然,如果你能现在帮她实现,她现在出现,也不是没可能的。”

“……”

看着洛白风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媚杏补充说明:“也不是要你洛家的财产,而是她自己家的……秋建国的,东西。”

洛叶房地产公司。媚杏比灵怜更有野心。

既然要抢,就要抢最好的。

“我知道了。”洛白风皱着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离开的时候又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柳子墨。

“媚杏。”直到洛白风离开,柳子墨才看向媚杏,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为什么要,那么帮着灵怜?”

“需要理由么?”

“需要。”

“先进我办公室,我嫌站着说话,腰疼。”

媚杏进了办公室,一p股坐在椅子上,先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那我现在告诉你。听完之后,我建议你赶紧离开,我还有一个重要的人,要接待。”

“重要的人?”

“你不会想知道的。”媚杏挑眉,“你不会想要知道的,包括我们的谈话内容。我不敢保证,会不会涉及我父亲的死因。”

柳子墨:“……”

“我是在给你机会,别不懂的把握。老一辈的人犯的错,我不希望他们下一辈,继续错下去。”

柳子墨看着媚杏,愣了很久,才说:“你比我认为的,要知道太多太多了。”

“那是我的能力,不是么?”媚杏笑着,带着点张狂的意味。

媚杏第一次见灵怜的时候,自己是以一种非常落魄的姿态出现在的那个女人的面前。

她嘴角开裂,一只眼睛被打到肿起,视线都有些模糊。

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地方是好的。那被打折了的腿,无意识的抽搐着,似乎在无声的告诉这身体的主人,它的痛苦。

那天在夜晚的时候,开始下雨。雨水冲刷了她周围的血迹,冲刷了那些人施暴的痕迹。

她那时候,顶着一个破旧不堪的脑袋,里面的思维,都是崩塌了的。残破不堪的回忆夹杂着越来越重的睡意,一直折磨着她的神经。

她那个时候就想着,想着这个世界有没有神灵的存在,有没有,有没有谁会听到她的发问。

她只想问问,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没用。当初在国外地下赌场,为什么没有交出自己的身体。

想着用身体和一场又一场的欢爱同那些赌场里身价千万上亿的老板,换来的权力,换来的金钱,一定可以正面和洛白风交谈的,而不是现在的这般模样。

像一个loser,一个垃圾一样的躺在这里。

她的灵魂已经肮脏不堪了,当初怎么还会可笑的保持着身体的纯洁?

直到身体已经感觉不到那冰冷的雨点,困意也掩盖了她脆弱的神经和浑身的疼痛感的时候。

那个女人出现了。

她拿着雨伞,帮自己遮住了一部分的雨。

她对自己说着什么,她看到那个女孩的嘴巴一张一合。她听不见,什么都听不见。

睡过去吧……

那女孩一遍遍的拍打着自己的脸颊,让她无法安眠。

她已经这么落魄了,就连入睡的权力,也不肯给她了么?

她哭,那个女孩就帮她擦干眼泪。

最后的一幕,她记得那个女孩回头对另一个地方说着什么,然后就来了很多人,他们抬起自己,接着,自己眼前就是白茫茫的一片。

三天后,自己醒来。浑身是绷带,腿上也打着石膏。

“呵……”她自嘲的笑了,又是捡回了一条命啊……

可继续留着这一条命……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醒来,医生问她的感觉如果,问她哪里不舒服。她不说话,闭着嘴巴沉默,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医生自言自语:“应该是麻药劲还没有过去。”

傍晚的时候,那个女孩来了。来的时候手里还土里土气的提着一篮子水果。

她看着那个女孩,笑的灿烂:“你现在好一点了么?”

“……”她看着那女孩,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那就好,刚看到你的时候吓到我了呢。我还以为,你死了。”

“既然以为我死了,干嘛不走的远远的。免得沾了晦气。”她终于是肯开口,和这个救了自己的孩子说话了。

“啊,话不能这么说嘛。”那女孩依旧笑着,语气轻快,“万一你还可以再抢救一下呢?”

“我觉得我并没有再抢救的必要了。”

“抢救一下,还是有必要的。你这么漂亮,死了多可惜。”

“是么……”唇边突然感觉一片冰凉,她转头,看到那个女孩。

她笑着对自己说:“来,先吃个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