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来干嘛!我说过九点以后——”何纤茉急了,忙道。
“不准敲门吗?我貌似没有。”车炫寒微挑俊眉,目光含着玩味的笑,淡淡地打断她的话。
何纤茉脑中仿佛电击般,一阵发麻。
她忽然觉得,自己根本就是掉进了狼窝。
“我……要睡了,你回房去!”这么晚了,他居然还穿浴袍跑进房间,根本居心不良。何纤茉心里一阵慌乱,
“我突然想起,我有点公务没处理,你完全不用理我,睡你的,嗯?”车炫寒步步压近,何纤茉突在跌坐在沙发上。
“车炫寒,你是故意的对吧?”她扬起头,秀眉微锁,花瓣的唇微微张启,清丽的五官,在灯下显得异常柔和娇美。
车炫寒的瞳仁渐渐变色,一瞬不瞬地凝着她。
看到他异样的目光,那里透着一股暖昧的气息,何纤茉心尖一颤,“车炫寒,你……你干嘛这样看着我!”说着,她不由的揪紧自己衣襟!
见她一幅防狼般的目光,车炫寒黑眸抹过不悦。
他收回视线,睥到沙发上,不由微蹙眉,突然转身走进卧室。
何纤茉正诧异他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不料,他抱着一团被子和枕头,摔在沙发上。
抬眸,睥了她一眼,“去卧室洗澡去。”
“洗……洗澡……干嘛?”何纤茉惶恐地盯着他,退了几步。
车炫寒大手一伸拉过她,打量了她上下,嘴角讥笑,“难道,你没有睡前沐浴的习惯吗?还有你想穿着这样睡觉?”
何纤茉听他一说,心才稍稍放了下来,于是甩开他的手,不满地道,“我要到公共浴室。”
“女人,别再惹我了,你知道,那一张协议,其实对我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何纤茉冷哼了一声,却不敢再说话。
她匆匆拿着换洗的衣服,侧过身子,走进卧室。
车炫寒唇际瞬即微微上扬,笑得极为邪恶。
何纤茉在浴室的锁上捣弄了好多次——
“我还没那么没品,快点洗!”一声不悦地低吼冲放耳膜。
何纤茉可没忘记,当初在马斯喀特,他可不是一次直接开门而入——
想着,突然就难过起来……
那时,他们虽然不愉快,但不像现在。
车炫寒走进书房,今晚他确实有很多公事没有处理。
这几天因为何纤茉要出国的事,搅得他第一次无法专心工作。
他捏了捏眉心,刚打开电脑,卧室传来手机振动声。
车炫寒起身快步走到床边,冷蓝色荧光下,不断地跳动着“Roses”。自从游艇回来后,他就将她的名字改存成这个。
他抓在手心,盯着屏幕,眸底一片幽深。
车炫寒思忖片刻,走进书房,接起,压低着声音问,“Roses,怎么还没睡?”
“寒,这几天你去哪了?”声音低柔却透着一丝埋怨。
车炫寒盯着电脑屏幕,心不在焉地,“最近很忙,你要是无聊先回美国吧。我有空过去看你?”
“我还是在这儿等你……寒,有没有想我?”
“……我也想你。乖,早点睡,有空我会回去陪你。”车炫寒揉了揉额角,显得有些不耐。
“情人节,回来好吗?”
情人节?!车炫寒愣了一下。
“寒?”
“好,你早点睡,晚安!”车炫寒显得迫不及待地挂了电话。
何纤茉站在门口,心像被大手捏着疼痛难耐。
虽然他们无法相爱,但亲眼亲口听到他与另一个女人悄悄的情话,心还是止不住的痛。
车炫寒突然感觉身后的异样目光,忙回头,便看到何纤茉目光幽深地着着自己,想起刚才的电话,心底一阵心虚。
“你……洗好了?”第一次他有些慌乱,居然说话也不利索起来。
何纤茉压下心底的不适,扬起头,嘴角抹过一丝讥笑,声音凌厉,“这就是你对我的感情吗?还是车先生一颗心可以同时爱上两个女人?”
车炫寒眸底划过一丝晦色,捏了下拳心,转过身子,继续盯着电脑,声音冷然,“我的感情自己有分寸,你只要尊守我们的约定就行。”
一丝苦笑逸于何纤茉的唇边——
虽然只是想挑衅他,但是他一句解释的话也没有,还是让她心中泛起一阵阵酸水。
看着他这么晚了还霸占着书房,心不由来气,“我要睡了,你在这我怎么睡?”
“我不介意将卧室让给你一会儿。”车炫寒冷毅的唇渐渐勾起了弧度,声音却听不出任何一丝情绪。
何纤茉捏拳捶了捶自己的额头,这才第一个晚上,接下来三个月时间,她真的有些退怯了。
想起他以前每晚常要加班的情景,心中一软,就转身关上书房门,走进了卧室。
看着卧室中间那张大得咋舌的床,何纤茉脸还是禁不住面红耳赤。她将床上的被子搬到了沙发上,蜷着双膝,躺着。
想到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她心头乱蓬蓬的,烦躁地一时无法入睡,辗转反侧到凌晨才渐渐有了困意……
直到窗处泛起了鱼肚白,车炫寒才揉着额角,走进卧室间。
床上的空落,让他鹰般的曈仁倏地缩紧,接着快速将视线扫到角落,直到沙发那一抹娇小的身子,落入视线,他微拧的眉才渐渐舒开。
耳畔萦绕着她清浅的呼吸声,室内充溢着她淡淡地气息,车炫寒感觉自己的心一下充实了好多。
见她蜷缩着一团,怕她睡姿难受,便伸手,轻轻地将她托起。
何纤茉下意识般朝温暧热源贴去,嘴边轻轻逸出微微舒适嘤咛声。车炫寒目光柔和地看着怀里的女人,真想就这样抱着她不放。
忍下心中的不舍,将她轻轻平放在大床上,将她盖好被子,他才走出卧室,困倦地将自己甩到书房的沙发上。
*
意大利,米兰。
豪华的客厅水晶灯耀眼夺目,石柱雕刻着繁复的花纹,白色的短烛成排的摆列在铜铸的树形烛台上,彩色的玻璃将夜色隔绝,这里就德曼庄园。
在意大利,德曼家族被人益为“王族”。他们在普通人的心目中犹如英国王室,或是肯尼迪家族。
放下手中的高脚杯,宝石蓝深眸的男人慢慢抬起头,抽掉领口的餐巾,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嘴角,抬头看着对面气质狂羁而泻着高贵气息的男人,淡淡地动了动湛蓝得发亮的眸子,“怎么,望尘莫及的弗拉图齐斯家族首领还没有让你的心情兴悦起来?”
言皓凯嚼着半熟的牛肉,曈仁淡淡地覆着一丝晦色,邪佞的唇角淡淡弯起一丝冷笑,“这个世上,只有一件东西是用枪和金钱得不到的。”
蓝眸男人,目光顷刻绽放着奇异的光,透着猛兽类掠夺般的锋芒,性感微厚的唇挑起丝丝玩味,撑着下颌看着他,“真让人感到意外,哪件宝贝是你无法得到的,我非常感兴趣!”
言皓凯挑挑眉,脸上淡淡笑了起来,拿起手中的高脚杯,轻轻摇晃着杯内红得如玛瑙般的液体,优雅地抿了一口,“她像这十七世纪的fortifiedwine,稀有珍贵,晶莹透亮的让人不惹移目。”
话落,餐桌对面传来低低地磁性般的笑声,“凯,你不会说的是女人吧?”
言皓凯嘴角微挑,不置可否。
埃利森蓝宝石般的曈仁微微张大,仿佛听到一件天下奇闻般,透着不可思议。
言皓凯耸耸肩,继续切着盘中的美味。和一个常上时尚娱乐版风流成性埃利森说感情,确实不太适宜。
他一下子的缄默,却勾起了埃利森莫大的兴趣,深遂的蓝眸微微转动,焕着猎豹般嗅觉到美味时兴奋残冷的光芒。
言皓凯抬眸,看到他眸中的异光,讥笑一声,“你兽类的目光真让人作呕!梅丽姨妈最近身体如何?”
“妈妈最近迷上一位年轻的传教士,我想她正在接受渡化吧。”埃利森笑得,眯起了狭长的眸子。
“她遗传在你身上也不少。”言皓凯放下银色刀叉,扯掉领口的餐巾,优雅地拭一下嘴角,淡淡地说。
“彼此彼此而已。”埃利森眸光闪动了下,盯着他,淡淡地说了一句。
果不料,言皓凯身子一滞!
起身,目光倏地透着冷暗的狠芒,“你知道我的底线。”
看着言皓凯如捷豹般迈出餐厅,埃利森如海水般深遂的眸子微微眯起,泛着奇异的蓝光。
他放下手中的洒杯,“拿电话来。”
身后穿着白色佣人制服的女扑马上毕恭毕敬将无绳电话递在他的手中。
他挑挑眉,嘴角勾起兴味的笑,“给我查言皓凯身边的女人。”
他的脑中,不由忆起数年前,他身边那个中国女孩,那种美好的感觉至今都让他记忆犹新!
回到卧室的言皓凯第一个时间,就是给何纤茉拔电话。
电话一直无人接听,他心突地一紧,忙挂到心泊园。
她又一次莫名不接电话!
言皓凯平躺在大床上,心麻麻地痛!
当手机响起的第一秒,他腾地坐起身,快速摁下——
听着她透着淡淡鼻音的声音,他下颌渐渐地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