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胃不舒服,这几天她都炖汤送到公司来给他补补,虽然他让她今天不要来,可是她还是不放心,怕他又忙得忘记吃饭,胃痛了她好心疼。
车炫寒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接过她已经送到嘴边的碗,小口的喝,点了点头:“还不错,好喝。”
“那就好。”安可欣乖乖的坐在他身旁,看着他喝完一碗,又赶紧再倒一碗。
她熬汤的时候特意将鸡肉和墨鱼打碎,小火慢炖,这样汤特别的香浓,看他喝完,觉得好满足,真的有为人妻子的感觉了,如果能每天做饭给他吃,那该多好,她的人生便了无遗憾。
“寒……”安可欣看着车炫寒的俊脸,心里激荡着澎湃的情潮,对他的感情越发的浓烈,小鸟依人的靠上去,伸手想要抱住他的左手臂,却被他触电般的躲开,站了起来。
“怎么了?”她受伤的看着他,她只是想要靠着他,在他的身上撒撒娇,可是他的反应却伤了她的心,难道他开始讨厌她了?才会那么快速的躲开连让她靠一下也不肯,脸上的表情分明就是唯恐避之不及,她就那么惹人厌恶吗?
安可欣咬着下唇,极力的隐忍已经蕴在眼中的泪水,不哭不哭,她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要哭,可是,泪水却像断线的珍珠,滴滴答答的落了下来,滴在她的手背上,大片的晕开。
想控制却控制不了,她埋着头低低的抽泣起来,越哭越一发不可收拾,纤瘦的身子不断的抖动,让看的人也于心不忍。
车炫寒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左手臂上还有伤,他不躲肯定不行,真让她靠上手臂,那肯定又会挣开伤口,血流不止。
坐在她的旁边,他伸出了右手,摸摸她的头:“不哭了,有什么好哭的?”
“你这个大坏蛋!”安可欣娇嗔的给了他一拳,砸在他的胸口上,不疼也不痒,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虽然雾蒙蒙的看不真切,可感受到他摄人心魄的气息,心立刻化成了一滩水,更加的难受,顺势倒在了他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边哭边骂:“你这个大坏蛋,大坏蛋,我讨厌你……”
“好了,不哭了,我是大坏蛋!”车炫寒宽慰的拍拍她的肩膀,安可欣小小的身子蜷在他的怀里,因为哭泣而不断的抽搐,柔弱得让人不能不有几分怜惜。
与此同时,他想起了倔强得让他咬牙的何纤茉,两个女孩儿都各有各的好处,可是,他心中的天枰却向何纤茉的一方倾斜,她对于他来说,还是要更有分量些,毕竟他对她是真的心动,所以,他只能放弃安可欣了。
虽然不是现在,在适当的时候他也要给安可欣一个交待。
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安可欣的眼中写满了如诗如画的柔情蜜意,有几分痴醉,有几分迷茫,更多的却是真心真意。
柔柔的声音,软绵绵的从她小巧的嘴里吐出来,似沉浸在回忆中,满含了执着与坚持:“寒,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喜欢你……从十四岁开始,我就一直喜欢你。”
她咬着下唇,似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心里的话。
不怕他知道她真实的感情,更不怕面对自己的感情,她确确实实是爱着他,这一爱就是十年,他的一张照片伴着她走过了青春期,走过了海外求学的日子,不管她有多么的思念故土,只要看一看他的照片,她的心便能安定几分,就因为守着这份爱恋,才让她在留学的日子没有因寂寞而堕落,也没有因孤寂而放纵,保持着纯洁的身心,认真的念书,只想能尽快毕业,回到有他的蓝天下。
而现在,他就在眼前,那么的近,却又那么的远,两个人的身子靠在一起,呼吸也混合在一起,可是心却远得无边无际。
她琢磨不透他,更抓不住他的心,只能傻傻的在原地守候,期盼他倦鸟还巢的一天,她能给他心灵的慰藉,和一个温馨的家,做他的妻子,这是她多年的心愿,只是不知道有没有实现的那一天。
深吸了一口气,安可欣望着车炫寒淡漠的眼睛,情真意切的说:“我……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嫁给你……当爸爸说要安排我和你相亲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终于有机会让你知道我的存在,我兴奋了几天睡不着觉。我知道,你是无所谓的,也许你根本不在意和你相亲的女人是谁,也不在意我的感受,可是我还是想告诉你,不管你现在对我是什么感觉,我都会一直等着你,等你爱上我的那一天。”
专注的看着他,眼神笃定,他一定会成为她的丈夫,厮守终生,这不仅仅是一个梦想,更是她的未来。
在她回国前,车炫寒的风流韵事她早已经通过各种途径获悉,当得知他换女人如换衣服时,她一点儿也不嫉妒,反而有些窃喜,那说明他还没有真正的爱上一个女人,那她还有机会,同时也说明了一件事,他的魅力无人能挡,高大颀长的身躯,完美夺目的俊美面容,尊贵优雅的气质再加上家世背景锦上添花,他就是男人中的极品,能与他匹配的女人,必定也是女人中的佼佼者,安可欣知道只有美貌不足以吸引他的注意力,她不断的提升自己,只为有机会给他的面前展示她的美好。
想象都是美好的,现实总是那么的残酷,这些日子以来,她不得不接受一个现实,不管她再努力,也不足以吸引他,他给她有一种敷衍的感觉,没有真心的付出,但是她可以等,有一天他会有发现她的好,她不会放弃做他妻子的机会,更不会让自己失去希望。
他会是她的,一定会属于她!
“傻丫头!”车炫寒的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很混乱的搅在了一起,如果安可欣是个有心计有企图的女人,那他绝对不会心软,可是,她就是那么的单纯,一股执着的傻劲儿,让他狠不下心,说不出绝情的话。
扑在车炫寒的胸口哭了好久,安可欣才平复了心情,眼睛又红又肿,她从提包里取出墨镜戴上,站了起来:“我该走了,有时间就给我打电话。”
明明知道就算他有时间也不一定会给她打电话,他打电话给她的机会微乎其微,而她还是忍不住说出这句话来,同时也提醒他一下,她是他的女朋友,她需要他的陪伴。
“我送你出去。”车炫寒也站了起来。
“不用送,你趁热把汤喝了,记得按时吃药,拜拜。”安可欣摆摆手,虽然不舍,还是逼自己离开,太腻人只会让他更加的厌烦,她要知进退,在恰当的时候离开,也许会让他留恋她的好。
出了车炫寒的办公室,在等电梯的间歇看到旁边的办公室里出来一个女孩儿,很年轻也很漂亮,看到她好像吓了一跳,手里端着饭盒连忙又退回了办公室,安可欣纳闷的看过去,这时电梯的门开了,她也未多想,走了进去。
何纤茉回到办公室,拍拍跳跃不止的心,暗暗的骂自己太沉不住气,看到安可欣竟然还吓了一跳,连门都不敢出了。
静坐了半晌,估摸着安可欣已经离开,才小心翼翼的站起来往外走,走到门口,犹豫了一下,埋头走了出去,走廊上早已经没有了安可欣的影子,她端着饭盒拿到洗手间去清洗干净,看看走廊上没人,逮准机会闪身进了车炫寒的办公室,一进门就闻到很香的味道,只见车炫寒站在落地窗边不知道在想什么,就连她进门也没有回头看一眼。
“我刚才看见你女朋友了。”何纤茉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的保温桶,寥寥的轻烟从保温桶里冒出来,伴随着的有扑鼻的香气,不用问也知道这是安可欣送来的,她真是体贴,看看保温桶,又看看车炫寒的背影,心里觉得很不是滋味,坐在那里半晌,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
“纤茉。”车炫寒突然回过了头,细细的端详她的脸,神色有些凝重。
安可欣与何纤茉就是两个鲜明的对比,他突然间很在意她对他的感情到底有多深?
想问却问不出口,有的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可是在她的身上,他体会不到她热烈的感情,更多的只是抗拒。
抗拒,一直以来都是抗拒,她就像带刺的玫瑰,一碰就扎手。
但是他就是喜欢她这朵带刺的玫瑰,比安可欣那样温柔顺从的女人,更让他心动。
可是爱情,始终是两个人的事。
单单是他喜欢她,是不够的,他也像普通的男人一样,渴望得到自己心爱女人的回应。
他希望何纤茉对他的感情,跟安可欣一样的强烈,不,要比安可欣还要强烈。
他要她眼里心里就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什么事?”何纤茉站起身,朝他走过去,感觉车炫寒突然间变得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