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您怎么能这么说昔夏呢?她如今神情恍惚,孩儿尚且不知道昔夏到底如何,您不能这样诅咒昔夏!”
“翰儿!”李夫人猛地提高了声音,“花昔夏不过是个孤女,是个懂得用手段的贱蹄子而已,何以值得你这样为她说话?”
“母亲,难道您不认为这样说,实在是伤了孩儿的心吗?如果您执意如此的话,我也无话可说!”
见李远翰如此固执,李夫人气得胸口来回起伏,却始终没有继续说下去,若是因为花昔夏而失去这个儿子,岂不是得不偿失?
“母亲,我真的希望您可以接纳昔夏,否则,孩儿真的很难过。”
李远翰转身离开,只留下一脸若有所思的李夫人,看来,是时候让花昔夏永远消失了。
否则,她真的会失去李远翰这个唯一的儿子!
花昔夏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刚才似乎有大夫来为她把脉,可是花昔夏也不知道他们为何前来,而且每个都摇头无奈而去,桂折和弯弯都面露焦急之色,不知道为何花昔夏进了李府之后,怎么会变成这样一副痴傻的模样。
只有宁晚清心中清明,那日她给花昔夏的护身符里面有大量的迷魂散,再加上前几日给花昔夏服用的那些,足以让花昔夏神志不清,只需要循循善诱,那么花昔夏一定能够乖乖地听从自己的吩咐。
到时候,还不是想要让花昔夏做什么,她就会做什么?花昔夏乃是李远翰的心头肉,即便李远翰自己丢了性命,也断然不会让花昔夏有任何意外发生。
赫连瑞明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所以才派宁致远和宁晚清两兄妹执行这个计划,一则为了牵制李远翰和花昔夏,毕竟他们知晓自己的秘密,二则也是为了能够尽可能地争取李远翰到自己的阵营来,就算不能,也不可以让李远翰成为赫连瑞阳的左膀右臂。
宁晚清冷眼看着花昔夏一日日地变成她想要的样子,看着李远翰为她求医问药,却始终不能得解。
宁家独门的迷魂散,世间几乎无人可解,而宁晚清就因为有这种自信,所以才会选择用这种方式控制住花昔夏。
原本李远翰想要让端砚来李府为花昔夏解毒,只可惜端砚此刻还不知道赫连瑞阳也有五毒散的解药,所以花昔夏的五毒散早已经解开,如今这般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更重要的是,李远翰寻遍了上京的大夫,没有一人能够说明白花昔夏到底是怎么了,虽然花昔夏也是个大夫,可她如今这样神志不清,又怎么能知道自己的身体出了什么症状呢?
“昔夏,你到底是怎么了?”
李远翰焦急地拉着花昔夏的手,虽然说花昔夏还认得他是谁,可是她早已经不是从前灵动的花昔夏,似乎她的魂儿不在自己的身上一般。
花昔夏呆呆地笑了笑,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李远翰也只能叹息一声,这种事情太过于平常,他感觉花昔夏似乎已经成为了一只木偶,一只会说话会吃饭的木偶。
“少爷,现在咱们该怎么办?我和小姐说话的时候,小姐根本就不理会我!”
桂折同样十分着急,这样的情况已经有了三日,而且似乎一日比一日更加严重些,再这样下去,花昔夏岂不是会不认识他们?
“我会竭尽所能请御医过来,或许他们会有办法。”
李远翰也只能尽力一试,毕竟当年孙沐音被马踩断了腿,孙夫人都没能请来御医为其诊治,更何况是花昔夏这样一个孤女?
也许,请三皇子帮忙还有些可能性!
想通了这一层,李远翰立刻朝着赫连瑞阳的府上赶过去,桂折和弯弯忧心忡忡地守在花昔夏身边,免得花昔夏做出不可思议的举动来。
“李公子,三皇子殿下入宫去了,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还请李公子在此稍作等待。”
守门的小厮知道李远翰经常来这里,因此对待李远翰的态度也算是客气,李远翰应了一声,也怪他运气不好,赫连瑞阳竟然不在府中。
李远翰如今连一时一刻都等不及,他恨不得马上治好花昔夏的怪病,让她重新变回从前的花昔夏,直觉告诉他,一定是有人不满花昔夏重新回到李府,所以才对花昔夏下毒。
只是,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李远翰的心里面突然涌现出一个可怕的念头来,如今在李府中,最不想要花昔夏回来的人大概就是自己的母亲。
难道会是李夫人对花昔夏动了手?
李远翰觉得心下冰冷,如果当真是自己的母亲容不下花昔夏,他定会十分失望,毕竟,他已经和李夫人讲明,他要保护花昔夏一辈子。
看来母亲终究是不在意自己的幸福!
李远翰摇了摇头,如今不过是他的猜测,到底是谁对花昔夏下毒,或者说花昔夏是否中毒都还是未知,他不能太早下定论,只是在心里,李远翰已经对李夫人有了些许意见。
见李远翰离开,宁晚清才到了花昔夏的房间里,“花小姐还是那个样子吗?”
“是啊,这可如何是好?”
眼下桂折也顾不得曾经对宁晚清的敌意,她自然不可能想到是宁晚清对花昔夏下的毒,只是如今花昔夏连自己说什么都听不真切,桂折总归是担忧得很。
“花小姐,你知道我是谁吗?”
花昔夏的反应似乎强烈了一些,她打量了一下宁晚清,然后咧嘴一笑,“我知道,你是晚清姑娘。”
“对,花姐姐,我是晚清,你救过我的。”
花昔夏微微点了点头,甚至于拉起了宁晚清的手,“你也救过我!”
桂折和弯弯在一旁几乎看呆了,这几日花昔夏就连面对李远翰的时候都没有这般亲热,如何会对宁晚清这样热情?
难道,在花昔夏的心里面,宁晚清已然成为了亲近之人?
只是好不容易花昔夏能够这样大的反应,桂折和弯弯也就没有阻止,任由花昔夏和宁晚清两人亲亲热热地拉着手,宁晚清将花昔夏扶到了椅子上,“花姐姐,你这几日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还是需要多休息,我这里有一副宁神的偏方,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就尽管试一试。”
说着宁晚清将药方递给了桂折,这自然不是害人的方子,只不过和迷魂散配合使用的话,会使得迷魂散的威力加大,那些个庸医连花昔夏到底如何都看不出来,自然更加无法看出来这副药方的端倪。
果不其然,桂折有一瞬间的犹豫,到底是揣着药方跑了出去,若是这药方对自家小姐有用,也算是宁晚清报了恩。
看着桂折离去的身影,宁晚清脸上的笑意更深,花昔夏的身边只剩下一个小丫头,自然是好对付的。
“弯弯,花姐姐饿了许久都没有吃东西,麻烦你给花姐姐拿些东西来吃,好吗?”
弯弯想都没想地点点头,宁晚清不说她倒是忘了,这几日花昔夏一直没有怎么吃东西,可不要饿坏了才好。
见屋子里只有她和花昔夏两人,宁晚清才收起刚才伪善的表情来,“花姐姐,日后你就是我的人,我说什么,你就要做什么,知道吗?”
花昔夏重重点头,眼神迷离没有焦距,脑海里面的声音提醒她要听宁晚清的话,而花昔夏也听话地照做。
“很好,现在我要你按照平常的样子生活,免得让他们起了疑心,还有,我要你想尽办法劝说李远翰投奔二皇子,远离三皇子。”
花昔夏又是一阵点头,她的态度让宁晚清十分满意,看来迷魂散果然奏效,若是桂折能够抓回来那副药方,那么自己一定会事半功倍。
到时候二皇子一定会好好奖赏于她,而宁家的复兴也就有了希望。
直到天色擦黑的时候,赫连瑞阳才回到府中,听闻李远翰已经等了他三个时辰,赫连瑞阳连忙加快了脚步,“远翰,可是有急事?”
见李远翰满脸焦急之色,赫连瑞阳也能猜到李远翰定是为了花昔夏而来,不知道这次花昔夏又遭遇到了什么不测,竟然能让李远翰如此慌乱。
“昔夏不知为何竟然神情恍惚,我猜测她可能是中了毒,只不过那些个庸医根本无法判断昔夏中了什么毒,所以我才请你帮忙,让宫里面的御医帮忙诊治。”
御医?
听李远翰这样说,赫连瑞阳也有些犯难,按说御医只能给皇家之人瞧病,且不论花昔夏和皇家之人根本扯不上任何关系,就算是孙将军的女儿孙沐音被踩断了腿的那次,孙夫人不也没有能求得来御医么?
花昔夏不过是区区一个孤女,如果因为李远翰的一句话而请得动御医,那么孙家势必会小题大做,让赫连瑞阳在中间也难以周旋。
“瑞阳,我知道这件事情有些为难,可如今昔夏凶多吉少,她都快要不认识我了,看在我们兄弟一场的份上,请你一定要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