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听到什么了吗?”廖姨娘紧张的打听着,今日花昔夏不停的往内室看着,而且看着她的眼光也不对,派人把廖芸香的遗体运往南城后她就一直觉得不安。

正好李阳也有所察觉,就趁着月色让他前去打探一番。

李阳笑着点头,他虽然察觉到不对,可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如果不是廖姨娘一只催促着他去看看,他绝对不会做出那等小人行径!

“我就说是你多心了,你那侄女和那花昔夏一向不对付,如今廖芸香死了她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怀疑。”李阳不以为然的说着,他一开始就这样想,出去打探回来更是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廖姨娘松了口气,她就害怕有人知道这件事,毕竟人是在李远翰和花昔夏跟前出的事,廖芸香更是和花昔夏说了什么,如果被花昔夏知道这件事,只怕李远翰绝对不会放过她。

李家的这个公子外人都说他温润如玉,虽打过仗却也无损自己的斯文,看起来依然是个贵公子模样,但她却对他莫名的胆怯。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今芸香她也已经去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廖姨娘冲着李阳吩咐着。

李阳点点头,事情既然解决了他也不想再生事端。

第二天,花昔夏起床梳洗以后赶到书房和李远翰说着昨晚的事。

“你是说有人监视你?”李远翰放下手中的书看着一脸平静的花昔夏。

花昔夏点头,昨晚虽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是她今晚去窗户那里查看过了,地上的花草有被人踩过的痕迹。

要知道她窗户下的花草就连洒水都是透过窗户去做的,院子里又只有她和桂折还有弯弯,她们三人绝对不可能去踩,剩下的,只可能是昨晚的那个人!

“昨晚肯定有人在偷听我和桂折讲话,但是我并未猜到是谁。”花昔夏不打算告诉李远翰昨日廖芸香说过的话。

李远翰站起身来回走着,李府家规甚严,寻常小厮绝对不敢做出偷听主子谈话的行为,而且昨日廖芸香刚刚出过事,就有人偷听,这也忒凑巧了些。

“远翰,我怀疑廖芸香的死和府里的人有关!”花昔夏咬着嘴唇小声的说着,靠她一个人绝不可能调查出来,但是如果有李家公子的参与,事情就好办的多。

“你是说……”

“对,廖芸香昨日找过我,但是我们出门了,桂折说她是走小路过去的,我想过了,廖芸香平日里但凡身上有一点脏乱都忍受不了,更别说小路了,那可不平坦。”刚进入李府无聊的时候她也曾走过小路,就连她都觉得小路不平坦,廖芸香又怎会不知,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只能走小路!

花昔夏看着李远翰沉思的样子接着说,“廖芸香好像很不安,就连和桂折说话的时候也不停的打量着周围,也就是说她感觉到了危险!”花昔夏眯着眼睛说着自己的分析。

李远翰停下脚步,看着墙上的字画思考着,“昔夏,那个人会不会……”

“廖姨娘。”花昔夏沉声说着自己的猜测,在她认为廖姨娘绝对逃脱不了嫌疑。

“这件事我会去调查,你千万别轻举妄动,如果真是廖姨娘,她还没那个胆子动我!”李远翰转身面对着花昔夏叮嘱着,他就担心花昔夏不知轻重的横插一脚,如果真的是廖姨娘做的,被她发现的就麻烦了!

花昔夏看着李远翰不太好的脸色轻声应着。

“夫人,遗体已经送往南城了。”

李夫人双手合十跪在地上叩拜着,听到丫鬟的话不为所动。

叩拜完后,李夫人走到书案前提笔抄写着佛经,丫鬟不安的低下头,唯恐自己惹恼了李夫人。

“查到原因了吗?”抄完了一段,李夫人轻声问着,语气平缓,听不出她的心思。

丫鬟头垂的更低,“回夫人,廖小姐是在街道里遇害的,少爷和花小姐也都在,姨娘的意思是不用调查了,入土为安就好。”

李夫人放下手中的毛笔,示意丫鬟退了下去,一个人站在佛像前喃喃自语着。

“花昔夏,又是你!”李夫人眼底翻涌,自从花昔夏来了李府以后,翰儿变化越来越大,李府的事也越来越多,就连一向顺风顺水的商家也不太平,这由不得她不多想。

“花昔夏,别人都说你是扫把星,我看这名头再适合不过,不过廖姨娘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打发了?”李夫人疑惑的把着手中的佛珠。

她还真没见过廖姨娘有这么宽松的时候,自个哥哥的女儿去了,竟然连调查都不肯,要说这里没猫腻她可不信!李夫人冷笑着,别人不了解廖妙儿她可是了解的很。

“牡丹花下死,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花昔夏抚着自己面前的月月红轻声说着,她总觉得一旦解开了廖芸香说的这句话,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桂折站在一边沉思着,她虽然没有小姐的才华,可相比目不识丁的人可好多了,不过她已经想了很久还是没想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姐,廖小姐为什么只说了半句啊,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应该是一句才对啊。”桂折紧锁着眉头疑惑的看着花昔夏。

听到桂折的话,花昔夏抚着月月红的手用力的握了一下手中的花,眼睛里也闪着亮光。

“对啊,这本就是一句啊,做鬼也风流,莫非她已经料到了自己会出事?”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不可收拾的在花昔夏脑海中泛滥。

“既然预料到了这些为什么没有防备呢?”花昔夏纠结的看着手中的红色花汁。

“也许是她根本没想过防备!”李远翰走进来刚好听到花昔夏所说的话,桂折行了个礼退了下去。

花昔夏惊讶的看着李远翰,莫非他得到了什么消息。

“昔夏,先不要想这些了,过两日我们要准备去弘明寺烧香祈福了。”李远翰兴致索然的说着。

他可不相信拜个佛烧个香捐点香油钱就能高中了,只是无奈李夫人痴迷这个,他这个做儿子的自然要陪同了,更何况还是给他祈福的。

上一世花昔夏本不信佛,只不过重生这事实在太过惊奇让她不得不信,所以李远翰提出来她便一句推脱都没有的应了下来。

“去为你考取功名的事烧香祈福?”想来想去,对李府来说也就这一件事最重要了吧。

李远翰无奈的叹口气,就算不去拜佛他也不觉得自己会落榜,他虽习武可身在文官出身的家庭又怎么会比别人落后呢,不过是不常同上京的文人走动罢了。

“如果烧香有用的话,这世间也没这么多刻苦求读的学子了,都去寺庙里拜佛不就好了,还学什么四书五经。”李远翰不无嘲讽的说着,他只相信力量,学识来自于自己,不相信这些虚幻的东西!

花昔夏摇摇头并未反驳,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没必要去干涉,再说了,拜佛也不过是求个安生,求个心里安慰罢了。

“胡说!你这话要被神佛听到了可是大不敬的!阿弥陀佛,小儿口不遮拦望众佛勿怪。”李夫人呵斥了李远翰一声,双手合十请罪着。

李远翰摇头失笑,如果真有仙人的存在,又怎会有战争的存在。

“夫人安好。”花昔夏看到李夫人走了过来急忙行了个礼。

李夫人尽管心里多有不愿,面上却笑语盈盈的拉着花昔夏的手话着家常。

“这些日子不见,我瞧又水灵了。”李夫人打量着花昔夏认真的说,她这话倒没作假。

在农家,即使在端秀看起来也是小家子气,这些日子在李府她吃好喝好,也不像刚重生的时候怨气冲天,再加上前世的清贵气质,如今看起来,活脱脱的一个大家闺秀,李夫人暗自点了点头,就冲这一生通灵的气质,这上京的大家女儿就赶不上,如果不是个心大的,纳了做妾再合适不过。

花昔夏脸色微红,她不注重这些也没感觉自己有什么变化,只是偶尔能看到李远翰眼中的痴迷,桂折也说她变化许多,如今看来,这旁人都看的出来反倒就她自己糊涂着。

听到李夫人同花昔夏的你来我往,李远翰满足的笑开,也许一切没他想的那么糟,昔夏是个好女孩,只要母亲和她相处久了喜欢上了也说不定呢。

同花昔夏说了半响,李夫人才扭头看向傻笑着的李远翰,在心底叹了口气,她的傻儿子,李家的男人难道都注定痴情一人不可。

仿若想到了什么,李夫人眼神暗了暗,就连身上的气息都变得阴郁起来,那个女人是她一生都跨不过去的坎,她绝对不会让翰儿变成他父亲那样的人!

“翰儿,这次去弘明寺你可要诚心,莫要像方才那样不敬神佛!”李夫人细心叮咛着,拜佛讲究个诚心,心越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