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是南宫璿齐,他要是知道自己在这里,就不会让杀手拿着端王府的东西来杀自己。
这样的栽赃对他而言,根本就是浪费。
曾经,他用过一次离间计,却毫无任何的作用,他就再也没有用过这招。
南宫璿齐曾经是不相信自己会为了默烨连命都可以不要,当自己做到的时候,所以才放弃了这些手段。
权力会让人迷失,只会在乎那至高无上的权力,而兄弟血缘却是最大的敌手。
而自己,争夺这一切,也不过是在当时的想法就是想给默烨的。
如今,也只不过是想给麒烁。
“所以,你怀疑是端王府的人,而你认为最后的黑手是本王南宫默然。”
所以,苗芽才叫出了自己,跟自己说这些话。
而自己成为最有可能的对象,只是因为自己对司徒蕴瑈有目的。
“别忘了,本王是麒烁的父亲。虎毒不食子,你认为本王会对来之不易的儿子下毒手?”
“但是,也请肃王爷别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你确定像你这般身份的人会需要儿子?”苗芽淡声。
像他们这般的异类,会要儿子去继承一切?
“以你对麒烁的了解,他会允许危险的人出现在他妈咪的身边?”
苗芽看着南宫默然,没有开口说话,转身离开。
有些东西,说的过多,反而会让自己受伤。
不管如何,谁要是伤了司徒蕴瑈,只有死路一条。
他不管是谁来抢走了盒子,他一定会查出来的。
南宫默然的眼眸微微的暗了下去,只是看着苗芽在自己的面前慢慢的消失。
目光从那已经没有任何人影的地方,转到了湖面。
平静的湖面,看到任何的波澜。
可是,谁又知道它下面的波涛汹涌。
一切,如迷雾一般的让人看不清。
到底,谁做了这个幕后推手,操纵着这一切。
远在京城的司徒麒烁,看着面前的画像,微微的蹙眉,眼眸中没有一丝的温度。
身后站立的身影沉默不语,陪着司徒麒烁看着画像几个时辰。
画上的女子微微的扬起了笑容,地上画满了一地的金元宝。
从日上三竿到夕阳西下,司徒麒烁才开了口。
“知道是谁吗?”
“冥鸢有去无回,不知道是谁。”血魄淡声的说道。
冥鸢全都死了,那表示就是同类。
能把自己的冥鸢全都杀了,而且还人自己一点也不知道的人,会是谁?
“会不会是天玑子?”血魄带着怀疑问司徒麒烁。
司徒麒烁微眯了一下眼眸,看着眼前的画像,画像上的司徒蕴瑈一身素雅的白衣。
天玑子!
司徒麒烁淡淡的扯动了一下嘴角,“你说呢?”
血魄有些摸不透眼前的小身影的心思,他这话是认为是天玑子,还是不是?
认识司徒麒烁这么多年,没有一个人能摸透他的心里到底是想的什么。
血魄感觉,除了天玑子她是找不到怀疑的对象了。
这些年,跟司徒麒烁对着干的好像也就只有天玑子这号人物了。
而且,天玑子还是南宫璿齐的人,也不难想到会是天玑子搞破坏。
让血魄搞不清楚的是,这天玑子的真面目,还没有人能见到过一次。
那般人物,怎么就心甘情愿的帮助南宫璿齐了?
“血魄不知。”
血魄回答,她是真的不知道。连冥鸢都死了,她还能说什么。
肯定是碰上高手了,这天下到底有多少高手,基本上都能猜测的出来。
“以后你就会知道了。”司徒麒烁淡声,“冥鸢死了没事,别暴露了你。这里没有什么事了,你先回去吧。”
血魄看着司徒麒烁,欲言又止了两下,站在那里没有走。
“还有事?”
司徒麒烁转身,毫无温度的眸子看向血魄。
“血魅他……”
血魄欲言又止的,没有问出来。
血魅变成女子去皇帝的身边,到现在也没有听眼前的人有说什么。
她不知道眼前的人打的什么主意,不敢问。她对血魅,她不想见到血魅。
“血魅的事情你就不要问了,如果想知道的话自己去看好了。”
司徒麒烁淡声,只要血魄去,血魅就可以感觉到。
他们的这关系,他也无法解决。
解铃还需系铃人,就算自己是他们的主人,也无法左右他们自己的感情。
血魄没有再问什么,消失在司徒麒烁的面前。
司徒麒烁看向那画像,微微的扬起了一下嘴角。
妈咪受死,竟然让他的妈咪受伤。
如果不是那些人被南宫默然全都杀的的话,他一定要他们求死不能求死无门。
敢伤他妈咪,不管是什么人,都要接受惩罚。
烟雾朦脓的地方,她看不清到底是哪里。
那满眼看到的颜色,除了血腥的红色,没有了其他的颜色。
似乎是一个很大的房间,有些空洞的让她心里没有一丝的着落。
一身白衣的身影,她看着那白色的身影心痛的浑身麻木的在这里飘荡,带着无心的失魂落魄。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这白色的身影是那般的熟悉,熟悉的她完全可以认为是生活在自己身边的人。
白色的衣裳上已经染了很多想鲜血,修长的手指上沾上了猩红色。
长发披着,她无法看清楚这个人到底是谁。
修长的身影似乎告诉她,这个身影应该是个男子。
不过,那气息太过妖孽,让她无法判断这个身影到底是男子还是女子。
如果抬头的话,如果长发不遮住胸部跟脸的话,也许她能知道这个人到底是男是女,是谁。
看着这失魂落魄的身影,她的心都跟着揪着无法呼吸了。
自己似乎就站在那里,怔怔的看着那身影。
那个身影抬起自己猩红色的手,慢慢的放到嘴边,轻轻的舔了一下。
随即对着她抬眸了一下,露出一个妖孽的笑容,冰冷的眸子中没有任何的温度,冷的直透她的心底。
“啊……”
看到那张脸的时候,司徒蕴瑈吓了一下子叫了出来。
“怎么了?”
南宫默然连忙放下手上的药碗,快步的走到床-边,紧张的问道:“蕴瑈,是不是做噩梦了?”
麒烁说她经常做噩梦,她在自己的身边也发生了好几回。
司徒蕴瑈有些迷糊的睁开了自己的眼睛,怔愣的看着眼前的人。
刚刚梦中的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南宫默然扶起了司徒蕴瑈,让她靠着床榻边,自己走过去端了药碗,然后扶着司徒蕴瑈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
轻轻的用小勺子舀起药,吹了一下递到了司徒蕴瑈的嘴边。
司徒蕴瑈有些傻愣的看着南宫默然,这般温柔的南宫默然是在她答应给他一个喜欢的机会之后就出现了。
这般温柔,万一她沦陷怎么办?
到时候万世的孤独,没有了她,他要怎么办?
“怎么不喝?”南宫默然淡声的问道。
“阿然,其实你不要对我这么好。”司徒蕴瑈看着南宫默然,有些违心的说道。
她念上了这种味道,却又害怕这种味道。
南宫默然端着药碗的手,微微的怔了一下,却没有让司徒蕴瑈感觉的出来。
“先吃药,等身体好了,我送你去大漠的边境。”
司徒蕴瑈喝着药,满嘴的苦涩似乎也清淡了很多。
“苗芽有查出来是谁吗?”
苗芽已经去了,应该能查出一点的蛛丝马迹吧。
“捡到了一块腰牌,是端王府的。苗芽怀疑是我派人来抢走了盒子,其他的暂时还没有找到证据。”南宫默然轻描淡写的说道,一点也不担心怀中的人有什么想法。
司徒蕴瑈听到南宫默然的话之后,淡淡的扯动了一下子嘴角。
“苗芽多虑了。”
如果是身边的这个人的话,他又何必要麒烁。
所有的一切,最后都将会是麒烁的。他这般做,不等于多此一举吗?
“苗芽说的也不无道理,毕竟我的出现是处心积虑的。”
如果不是知道麒烁是自己的儿子,他的出现完全就是冲着棺升商行来的。
苗芽这般对他,也不是不无道理的。
“阿然,不会是你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相信会是眼前的人跟自己作对。
南宫默然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司徒蕴瑈,什么都没有说。
看着湖面的平静,站立的人眼神有些深沉。
看着那一抹身影,身后的人微微的蹙眉,深暗了一下眸子。
听到脚步声,司徒蕴瑈转身,看到来人淡淡的叫了一声。
“阿然。”
“怎么不好好休息。”南宫默然上前,轻声的问道。
司徒蕴瑈微微的摇摇头,转身看向湖面不语。
南宫默然站到她的身边,看向面前的湖面。
“阿然,我想今天去大漠。”
南宫默然只是看着湖面,淡声的应了一声——好。
然后侧头看向身边的司徒蕴瑈,说道:“我送你去大漠。”
司徒蕴瑈想拒绝,南宫默然却打断了她的话。
“我想送你去。”
司徒蕴瑈不再说话,两人只是沉默的看向湖面。
远处的苗芽看着那站立在湖面的人,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淡漠的看着他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