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车里。

隔板早已被升了起来,隔绝了展扬幽怨而八卦的眼神。

“池宴……”

封盈望着面色沉沉的池宴,刚试探性的开口,却见他猛地掏出了一条白色的手帕,直接开始擦拭她的红唇。

力道凶狠,每一下的摩擦都带来了皮肤火辣辣的疼痛。

他冷着脸,默不作声,手里动作却不停,像是在发泄什么似得。

封盈也不反抗,只直勾勾的看着他。

昏暗的环境下,他苍白的肌肤浮出一层不正常的潮红,粗重的呼吸在寂静的空间里弥漫,异样的清晰。

他淡色的薄唇紧抿,紧绷的唇线压不住由内而外流露出来的疯狂。

“该死的!”

突然,他低咒一声,扔掉了手帕,直接用手开始擦拭,仿佛上面沾染了什么致命的细菌。

好痛……

虽然这么想着,封盈却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甚至笑了。

因为她清楚的看到了池宴脸上一闪而过的痛色,还有浓浓的隐忍和克制。

连狭长的眼尾都在微微发红,好似一根被挤压到极致的弹簧,因为压制的太狠,随时有反弹的危险。

好可爱。

封盈觉得,他的表情怎么看都像是被老婆戴了绿帽子的丈夫,憋屈异常。

池宴默默的擦着,手下的力道越来越重,仿佛封盈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似得。

封盈不挣扎也不出声,脸上的笑容越扩越大,就像一朵徐徐绽放的水莲,清丽纯美,有一种直指人心的美丽。

偏偏她清亮的双眼却逐渐泛起了一层泪花,汇聚成晶莹的泪水,无声无息的滑落,最后溅在了池宴的手背上。

“……”

像是被火舌烫到了一样,池宴手指一颤,连眉眼凝结的冰霜也消退了一些,不自觉放轻了动作。

笃笃笃。

“长官,到了。”

就在气氛处于一种微妙的状态下,展扬轻敲了三下隔板。

池宴收回手,深深的看了封盈一眼,随后像是在压抑什么似得,双拳紧握。

“下车。”

封盈吸了吸鼻子,紧随其后的跳下了车。

很奇怪的,从花园到客厅,最后再到卧室,他们没有遇见一个人,连白叔也不曾出现。

推开了卧室的门,池宴没有开灯。

“封盈。”

他对背着她,声音沙哑,复杂的嗓音下含着一丝隐约的沉痛。

“我……”

他想说什么呢?

对不起?

之前的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他根本来不及反应。

不,或者说,他的反应只是遵循了他内心最原始的浴望。

当情感压下理智,疯狂的嫉妒心焚烧了一切。

那一刻,他只想把封盈从白修年手里抢过来,宣誓主权。

他从来不知道,他竟然会有那么强烈的占有欲。

但冲动过后,他该怎么收拾善后?

“嘘。”

突然,封盈绕到他的身前,纤细的手指抵在他冰凉的唇上。

“池宴,你刚刚没给我擦干净。”

“嗯?”池宴一怔。

“所以……”

她双臂缠上他的脖颈,不给他拒绝的机会,“所以,我需要用你的吻来清除其他男人的味道,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