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漏公司的训练基地比较偏僻,大伙虽说放了半天假,但也没有地方可去,三三两两地回了宿舍,先去洗了个澡,然后便凑到一起,打牌的打牌,下棋的下棋。
虽然高勇在训练基地实行军事化管理,但在训练之外的时间还是没有在部队上那么严格,因为这里的参训人员,其实大多数都是公司的老人,都曾经外出执行过任务,现在只是轮换回公司而已。
老员工训练每天只有四小时,早上八点到十点,下午两点到四点,比起新员工一天八小时的训练时间轻松得多,但工资还是照拿,和外勤人员比起来,只是少了任务补贴。
当然,如果有新的任务下达,他们便会马上进入状态。
三小队的袁彬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地看着以前的战友、现在的队友田玉成哼着歌刮胡子,心里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们俩都是特种部队的退役军人,是被高勇招揽过来的。
无漏公司的这点训练任务,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太轻松不过,但他们适应了部队高强度的训练和严格的纪律,这一闲下来反而觉得无所事事。
“玉成,别瞎哼哼了,我跟你说点事。”袁彬的眼睛终于又有了点神彩。
“有事就说呗,我哼歌又不影响你说话。”
“你过来,坐下说。”袁彬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拍了拍床沿道。
“什么事?搞得这么神秘?”田玉成用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泡沫,转身走到袁彬床前坐了下来。
“今天来的谢先生,你有没有什么看法?”
“这个谢先生了不起,年纪轻轻就能创办起无漏公司这么大的企业。”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他……感觉挺神秘,而且很厉害。”袁彬正色说道。
“你难道没有看到兰总和高教官对他的态度?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道士,他们能那么尊敬他?兰总三十多岁的人还给他这么个小年轻鞠躬,而谢先生似乎也觉得是理所当然的样子。”
“……感觉是有点奇怪,但应该也正常啊。你没看他们钦真观的弟子都叫谢先生祖师,在那儿噼里啪啦跪了一地,说明他在钦真观的辈份很高。”
“道士嘛,”田玉成拖长了声音道,“会些驱邪捉鬼的法术也正常,可能兰总就是知道这点,才对他那么恭敬。你又不是不知道神龙大队里的道士,待遇好得很,听说就是会法术的,走到哪儿下巴都跟额头一样平,还不是被别人惯出来的?”
“不一样!谢先生和那些道士绝对不一样!”袁彬用力地摆了摆手,“你仔细想想,他今天刚到这里,只问了一句话,就把余栋抓了出来,这是不是有点玄乎?”
“你再仔细想想他那种气质,有没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说话轻言细语,却偏偏让那么多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好象是在你耳边说话一样。”
“我估计这个谢先生绝对不止是会点驱邪捉鬼的法术,说不定真是个高人!要是这样咱们可就发了!”袁彬从床上站了起来,摸着下巴在宿舍里来回走动。
像他们这样的特种部队退役战士,实力上已经没有了多少上升空间,而且因为年复一年地进行高强度的训练,身体或多或少都会留下些隐患,只不过是现在人年轻,感觉不出来罢了。
若是碰到高人稍微指点一番,也比自已勤修苦练、苦逼地催逼潜能强上百倍!
“听你一说好象还真有点道理,当时我就觉得谢先生比咱们还小,没有注意观察这些,现在想想还真有些不同。”
“不过他不是说了明天开始要来训练咱们吗?到时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你现在想破脑袋也没有用。”
“其实我最感兴趣的是那个女教官,也不知道她结婚没有,我看今天好多人都看丢了魂!”田玉成呵呵笑道。
“好多人?这其中就有你吧?”袁彬鄙视地笑道。
“这个完全正常,不丢魂的才不正常,比如说你,我怀疑你已经丧失了一个男人的基本功能。”田玉成却没感觉有什么不对,反而嘲笑了一句。
“有这样的美女教官,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了!”田玉成感叹道。
…………
兰鸿兴的办公室内,谢铭舟拿出一张写满了钢笔字的白纸,回到这个世界已经好几年,他渐渐习惯了现在的事物,包括这硬笔书法,他照样写得行云流水、气韵流畅。
“鸿兴,你马上安排下去,这上面的药材明天全部买回来。”他把纸递给了兰鸿兴道。
这些全都是洗髓汤所需要用到的药材,洗髓汤有伐骨洗髓的功效,配合荡寇诀使用效果更佳,这也是谢铭舟能够短期内提升这些参训人员实力的底牌。
虽然这些药材他全部都有,但这么多人要长期使用,数量巨大,只有从市场上去购买才最合适。
至于钦真观弟子,他从洛阳来之前就已经有了打算,炼制的低级丹药很多,正好拿来提升他们的实力。
这丹药的效果和那汤药比起来好得就不是一星半点!谢铭舟不是圣人,还做不到对谁都一视同仁,自已的后辈弟子,当然要比外人更为亲近,用的东西也要更好才行。
“谢先生,”兰鸿兴接过药方,却没有马上打开来看,“其实我觉得采购药材,让医药公司那边出面更为方便,也更便宜,毕竟他们做的就是这行。”
“当然如果他们那边不合适的话,我马上就安排人去买。”
“医药公司那边听说是个女子在主事,我还没有来得及过去看,如果你和她熟悉的话可以联系一下。”
“熟悉谈不上,上次泰宁过来,大家一起吃过一顿饭,因为都是同一个老板嘛,互相留了电话,我这就打电话问问她。”兰鸿兴说话间就掏出手机拨打起来。
不大功夫,兰鸿兴合上手机向谢铭舟道:“谢先生,柯小姐说她马上过来拜见你老人家。”
“老人家?”谢铭舟道理:“莫非她认识我?”
若是不清楚底细的人,断然不会如此称呼他,故而谢铭舟才有此一问。
“谢先生,她是泰宁的表姐,难道泰宁没跟你说?”
“我没问过他这些小事。”谢铭舟恍然大悟,“既然是泰宁的表姐,也算得上是自家人,你再打个电话,拨通了我来问她现在在什么地方。”
本来他是想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好后,再找个时间去看看这医药公司,现在柯小姐既然要过来,也省了他再跑一趟。
不过等会还要给弟子们传功,谢铭舟可没时间等她慢慢赶过来,打这个电话的目的,只是想用神念锁定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