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铭舟招呼二人入座,重新取了茶叶来泡茶。
这回拿出来的却是在女仙界时北极之地秦家家主所奉上的“海里针”。俩老头端起小杯轻啜一口,刘老头开口便道:“好茶!”说罢又端过茶壶,仔细观那茶色。
“好生奇怪!这茶经沸水冲泡,却并没有舒展开来,仍旧直立如针,汤水金黄,其味香醇,喝一口连精神都振奋起来,那一旗一枪的雨前龙井跟这茶比起来,简直是大不如啊!”刘老头啧啧称奇道。
“老头子喝茶也有数十年,却从来没有喝过这等好茶,谢师傅,这茶有没有什么说法?”王老头也是赞不绝口。
“这茶非出此界,你二人当然不可能见过。此茶名为‘海里针’,生长于云雾绝顶之上,普通人上都上不去,非得那修为高深之辈才能上到山顶把这茶采摘下来,烘制好后每年也只得数斤。”
“若没有点独到之处,谁会费这大精力去采摘它?”
茶过两泡,刘老头又问道:“谢师傅,今天早上你教授的那套拳法,虽然与我们原来练的太极拳大不同,但我总感觉里面也有太极的味道,不知道这套拳法和太极拳有没有什么关联?”
“呵呵,这是我师门独传的古太极拳,你们原来所练的太极拳,便是脱胎于此,只是经过数百年,已经失了精华,多了糟粕,被后人改得面目全非罢了。”
“此拳法为道门前辈所创,又经数代完善,实藏阴阳养生之法,长年习练,健体强身,比吃什么补药效果都好!”谢铭舟自得地笑道。
“王老、刘老……”谢铭舟刚叫了一声,俩老头齐齐摇手制止,正色说道:“谢师傅,你传艺授业,咱们之间已有师徒之实,切不可再如此称呼。”
“如果换到从前,咱们两个还得磕头奉茶叫师父呢!谢师傅,你就叫一声老刘老王,就是抬举咱们了!”
刘老头自幼混迹江湖,后来虽然从军,却仍然对这些规矩看得极严。
“那好,我就称呼老王老刘……要说起来,我的徒弟还真不比你俩小!”谢铭舟也不想多在这问题上纠结,于是也开口说道。
“谢师傅,你徒弟真有我们这般大的?”
“这些暂且不提……若是咱们有缘,我的事情日后你们自然知道,若是无缘,你们就当我是跑江湖卖艺的即可!”
“我看老王你虽然红光满面,但呼吸急促,这是阴虚之症,而且已经较为严重了。”谢铭舟指了指王老头说道。
“谢师傅,我这病自已也知道,也请了不少名医诊疗,虽然汤药不断,但始终不见好转,哎……人老了,病也不好治了!”王老头叹气道。
“你这病本不是什么大病,人老也是一分原因,但是药三分毒,光靠吃药也治不好病。我给你开付药方,再配合演练太极拳,三剂过后,便可见效!”谢铭舟找来纸笔,不一会便挥毫写就一副“一贯煎增减方”,递给王老头。
“多谢多谢啊……谢师傅你这手字,真是让那些书法家都要汗颜。”王老头感激地道。
“也就是随便画画罢了。”谢铭舟摆一摆手,确实对写字他从来没有练过,不过是因少时经常画符,那东西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一点也不敢马虎,天长日久,便连写字也练了出来。
“谢师傅,我也是一身毛病,而且胸腹闷痛,劳烦你也帮我看看吧。”刘老头也凑了上来。
谢铭舟把了脉,又细细地看了一遍才道:“你这也是阴虚,年轻时受过伤,失血过多,又没有及时进补,心阴虚引出心阳暴脱,这可得好生调养。”
接着又开了一副“芪附汤加味方”,分别叮嘱二人如何煎服,俩老头拿了方子,慌忙出去抓药。
谢铭舟开的两副药,效果出奇地好,再加上每天早晨亲自指点演练太极拳,两个老头不过几天时间病情就大为好转,这下他的名声传了出去,一连几日都有人上门来恳求开方子。
胖子也带了她老娘来看病,谢铭舟本就是入世历劫,自然也没嫌麻烦,不过他老娘得的是消渴症,这病本就不好治得断根,谢铭舟也是费了一些功夫,又专门为她制了一些药丸,总算将她那病治得有了好转。
这日早晨,谢铭舟又来到了桂花小径前,看那些老头老太们演练太极,自从刘老头和王老头学会之后,谢铭舟便不再亲自教授,俩老头便承担起了这任务,每日里带着附近的老头老太锻炼。
这群老人都认识谢铭舟,看见他来都叫:“谢师傅,你今日可是来晚了!”
“谢师傅,再帮我们看看练得对不?”
谢铭舟笑呵呵和众人打个招呼,这才到一边自已演练揉体术,一趟揉体术练完,觉得神清气爽,正要象往常那样出去瞎逛,旁边王老头却对他说道:“谢师傅,你这是又要出门啊?”
“是啊,闲得无聊,出去逛逛。”
“谢师傅,你还这么年轻,就没有想找点事做?整日跟我们这些老头老太一样,可不大好。再说你一身本事,就这样埋没,实在是可惜啊!”
“我也想找点事做,可是没有合适的。”谢铭舟道。
“就凭你这身医术,到哪都有人抢着要啊。”
“可我没有行医证啊,再说做大夫可不是我的职业,我也不想整天帮人看病。”谢铭舟摇了摇头。
“我在老城开了个古玩店,要不你去那儿帮我看看?”王老头倒是真想帮谢铭舟找个事做,毕竟谢铭舟看上去就只有二十来岁,虽说他那样子也不差钱,但年纪轻轻的就窝在家里养老,也没有占年轻人应该有的朝气,这以后还要成家立业呢,这么下去怎么得了?
“古玩啊?哪玩意我更不懂,从来没有玩过。”哪知谢铭舟却毫不领情。
“没玩过?你就瞎扯吧!你家里那套茶具,难道不是古董?我倒是没看出来是哪朝的珍品!不过绝对是价值不扉!”王老头振振有词。
“哪是什么珍品?不过就是饮茶的器具罢了,当初买的时候也没花多少银子。”谢铭舟呵呵一笑,若是连这套茶具都价值不扉,那他传承殿中的那些物件全都算得上是古董,倒还真能值不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