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做顾家的佣人
余生调查过思齐？
方小糖惊讶的望向了病床上的顾余生，皱了皱眉，转回头问：“结果如何？”
屈北如实说：“先生曾经怀疑蓝思齐是宋心婉和老爷的女儿，所以才派属下去查询，没想到最后得出的结果出乎意料，蓝思齐和宋心婉和顾景瑞，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什么？”方小糖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再说一遍？”
屈北复述了一遍，“蓝思齐不是宋心婉和老爷的女儿。”
“会不会是哪里搞错了？”思齐明明亲口说，她是顾景瑞和宋心婉的女儿，余生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
“不会弄错，属下办事，少奶奶您请放行，属下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甚至还做了三次DNA，得到的结果如出一辙，所以绝对不会有错。”屈北不敢说谎，那验证结果，他亲眼看着司法机构做的，而且司法机构也是认识的，更不可能出纰漏。
“可是思齐告诉我，她是顾家的女儿，而且宋心婉和爸爸都承认了她这个女儿……”方小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蹙眉跟屈北说出了蓝思齐的事。
屈北眉心一凝，“少奶奶，您确定？”
“当然，这是思齐亲口和我说的，她好像还见了奶奶，很快就能成为顾家的一员了。”方小糖点头说。
屈北听完，却是笑了一声，说，“少奶奶，蓝思齐绝对不可能是先生的亲妹妹，这件事里面一定另有隐情。”
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丫头，居然骗得顾景瑞和宋心婉团团转，还让他们误以为她是他们的女儿。
虽然不知道蓝思齐怎么瞒天过海，但她一定在暗地里做了什么手脚，策划了什么阴谋。
这件事，绝对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简单。
方小糖有点懵了，一下坐在了沙发上。
屈北这话的意思是，思齐算计了宋心婉和顾景瑞？
思齐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
方小糖怔仲间，手机又是叮咚一声，跳出来一条微信消息：“小糖，要不我去医院看看你吧，刚好我在附近，好几天没见你了，我还真有点想你了呢。”
方小糖点开语音，看了看屈北。
屈北朝方小糖点头，没说什么，走了出去。
方小糖收回视线，编辑了一个‘好’字，发送过去。
五分钟后，蓝思齐来到ICU病房门口，透过探视窗，看到了里面的顾余生。
一时间感慨万千。
方小糖走出去，就看到蓝思齐在叹息。
方小糖笑笑，掩上门，走上前，“年纪轻轻唉声叹气做什么？”
“小糖，好不容易有个哥哥，没想到见到我哥哥的第一眼，就是看到他成了植物人的模样，你说我能不叹气么？”蓝思齐说着眼眶有点红，忍不住抱住了方小糖。
方小糖身形一瞬。
不是因为蓝思齐抱住了自己，而是因为蓝思齐的话。
“哥哥？”
“是啊。”蓝思齐理所当然的说，“我现在呢，是顾家的千金小姐了，那么余生也是我的哥哥了，虽然是同父异母，不过能有哥哥，我真的好开心，希望哥哥能早点醒来。”
方小糖抿了抿唇，若有所思的说，“会的，余生会醒的。”
“嗯呢！我也相信哥哥会苏醒的，哥哥又高又帅人又好，老天爷怎么舍得让哥哥永远躺下去呢！”蓝思齐说着握住了方小糖的手。
方小糖下意识的将自己的手从蓝思齐手里抽了出来。
蓝思齐因为方小糖的动作，而怔了一秒，旋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口说，“小糖，顾家的事你听说了吧？那个道长说，要让哥哥娶荣蓉，等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哥哥才会苏醒。”
“我知道了。”方小糖点头。
蓝思齐不知道方小糖已经答应了顾老太太会离开顾余生一阵子，还在心心念念劝方小糖离开顾余生。
“小糖，我说这话你可千万被介意，虽然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但三人成虎，现在顾家上下没有一个人不相信的，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暂时离开顾家一段时间，等到荣蓉生产，如果哥哥没醒……”
蓝思齐提的建议和顾老太太说的如出一辙。
方小糖说，“我已经答应奶奶了，思齐。”
蓝思齐一喜，“你会离开顾家？”
方小糖柳眉微蹙。
为什么思齐得知她会离开顾家，这么开心的样子？
“嗯，我会离开余生一段时间。”方小糖说着侧头凝视了眼病房内的余生。
“小糖，你别担心，就算你离开顾家，我也会一直对你好的。”蓝思齐别提多开心了，如果这里不是医院，简直都要开心得尖叫出声了。
方小糖恍若未闻，垂眸，沉吟了一阵，然后抬起下巴，看着蓝思齐的眼睛，问了一句：“思齐，我们好姐妹，对吗？好姐妹不会欺骗彼此，对吗？”
“当然了！”蓝思齐不假思索，“小糖，你怎么这么问？”
方小糖委婉的开口问，“你真的是余生同父异母的妹妹吗？”
“当然！景瑞是我爸爸，余生当然也是我的哥哥啦，小糖，你怎么啦，是不是这段时间休息想不好都糊涂啦？”说完，蓝思齐才发现方小糖的神色有点不大对头。
想到了什么的样子，蓝思齐心底咯噔一响。
糟糕，小糖该不会怀疑她了吧？
纵然心乱如絮，蓝思齐还是故作镇定，从包里摸出一条印第安花纹的印花丝巾，递到方小糖手里，说，“小糖，你看看，这是爱马仕的新品，可好看了，这颜色很衬你，你戴看看好不好？”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蓝思齐松了口气，还好成功岔开话题，否则不知道小糖会问些什么。
只是……
蓝思齐没见浮动出一丝疑虑。
好端端的，小糖怎么会起疑心呢？
半个小时后，从医院出来，回到车上。
蓝思齐摘下脸上的墨镜，墨镜后是一张充满忧虑的脸。
小糖已经起疑了。
不行，为了她的大好前途，不能功亏一篑，必须想个办法。
……
毕心雨和张建安刚收摊，就看到了出现在包子铺的蓝思齐。
俩人都面露喜色，“思齐，怎么来了？”
“回去说。”蓝思齐先走一步。
等到了出租屋，蓝思齐还不等门关上，就冲他们开口说：“爸，妈，我要拜托你们一件事！”
“什么事？”毕心雨和张建安迷惑。
蓝思齐低声说，“你们去装病，让小糖过来照顾你们。”
毕心雨嘴巴一动，刚想问：“为什么？”
蓝思齐就开口解释：“反正关乎你们女儿我的性命安危，不想事情败露，就照我说的去做！”
……
顾宅，客厅内，一片死寂。
直到吴嫂将打印好的离婚协议书递上来，张晓红才清了清嗓子开口问：“妈，是您给小糖，还是我给小糖？”
顾老太太没什么好脸色，冷笑了声说，“谁去不都一样？”
“那还是我去吧，您年纪大了，现在伏天这么热，万一中暑了可就不好了。”张晓红说着，从吴嫂的手里接过了那份离婚协议书，翻开了下，塞进文件夹，就款款起身，迈着轻盈的步伐离开。
看着张晓红得意洋洋的背影，吴嫂岔岔的说，“老太太，如果不是二夫人在背后怂恿大家伙，少奶奶也不会和少爷离婚，这个二夫人，也不知道安得是什么心……”
闻言，顾老太太琥珀色的眸子，变得有些深邃。
……
方小糖没想到离婚协议书来得这么快。
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看到张晓红笑眯眯的从文件夹拿出离婚协议书，方小糖的脸色，还是一下变得像是被刷过的墙一样，煞白煞白。
“早签晚签都要签，不如早签早超生。”张晓红笑得很虚伪。
看着离婚协议书，方小糖眼前就浮现出了给余生按摩双腿的那段日子。
他的腿没坏，那么她给他按摩的时候，他忍得是有多辛苦？
很久之前，她还疑惑，余生为什么每次按摩完，都要去洗个冷水澡。
现在总算是想明白了。
他一定忍得要爆炸了吧。
这个傻瓜，该有多狼狈啊……
想着想着，方小糖就捂嘴噗嗤笑出了声。
张晓红以为方小糖是悲极生乐，拿一种看神经病人的眼光瞅方小糖。
方小糖笑着笑着，鼻头一酸，眼眶也跟着红了。
三秒后，啪嗒，一滴水珠，滴在了离婚协议书的纸张上，水珠很快被纸张吸收，仿佛没出现过。
“笔，签吧。”张晓红扔过去一直黑色水性笔。
拿起那支笔的时候，方小糖连手指末梢都在抖。
别哭，要是余生看到你哭，该生气了。
方小糖深吸口气，控制住自己的手。
在离婚协议书的乙方那一行，签下了自己隽秀的字。
一式两份，不到一分钟就签完了。
她和余生，就这么离婚了？
方小糖有点恍惚，有点不真实，就像和余生结婚的那天，捧着红本，犹如身材梦中。
张晓红满意的看了看，然后拿出一个红泥，来到顾余生病床旁边，拉过顾余生的手，操控着余生的拇指，摁了下红泥，将顾余生的拇指摁在签字栏那里。
按完手印，这份离婚协议书可算是完整了。
只要送到民政局，方小糖就彻底和顾余生没关系了。
“等会奶奶会过来，有什么话，和奶奶说吧。”张晓红收起了离婚协议书，噙了冷笑，拉开门，扬长而去。
方小糖，就凭你还想和我斗？嫩点！
你进门的那天我就说过让你给我走着瞧！
现在你不是顾家少奶奶了，看你还拿什么和我斗！
……
张晓红离开不过八九分钟，顾老太太来到病房，发现方小糖坐在病床旁边，发了呆。
“孩子，怎么了？奶奶来了。”顾老太太心疼得不行，忍着泪意，来到方小糖身边，忍不住就将脆弱的小女孩揉进自己怀里。
方小糖怔了怔，慢腾腾的扬起下巴，说，“奶奶，我求您一件事，好不好？”
“你说你说，奶奶办得到办不到，都答应，都会尽全力给你办到。”
“奶奶，我可以不做余生的妻子，我不在乎名分，但我放心不下余生，能不能让我留在余生身边，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求能找顾余生就心满意足了。”
一千只千纸鹤还没有折叠完呢，她不想离开余生……
“小糖……”
顾老太太心疼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这孩子又是何苦呢？
和余生离婚，对于她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解脱，为什么就不听话，去找个更爱她的男人，共度余生，多好！
她孙子一植物人，半死不活，和死了没两样！
这傻孩子，为什么宁可选择一个植物人，也不选择寻找更好的幸福呢！
“奶奶，如果您不同意，那让我成为顾家的佣人吧。”成为顾家的佣人，是不是就可以照顾余生了呢？
……
张晓红来到厨房，倒了一杯橙汁，轻哼着歌。
心情想不好都不行。
搞掂了一个顾余生，还附送一个方小糖。
哈哈，一石二鸟，赚了赚了。
端着水杯走出去，就看到吴嫂搀扶着刚从医院回来的顾老太太，两人正走进来。
“你说小糖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固执呢，说什么都要照顾余生，还说什么要做顾家的佣人，你说我能同意吗？和余生离婚已经够委屈这孩子了，让她做顾家的佣人，绝对不可能！”顾老太太叹息道。
张晓红脚步一顿，心底微惊。
方小糖要做顾家的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