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雪佳并没有给我打电话,我微信发过去,她只说了忙,没空见我,我知道,或许我们这段缘就应该到那晚结束了。
我有些许的伤感,这么多年在丽江,这样的事遇上很多次,很多女人离开了,我就再不会去想,到最后都忘了还曾有这么个人走进过我的生活和床上,就连和我有很多次床上经历的小张离开,也没让我感觉到太多的伤心,因为那时大家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寂寞时的相互取暖,也知道未来是不会产生什么交集的。而雪佳不同,短短才几天时间,这个开朗活泼的二逼姑娘却让我一时难忘了。
晚上我睡在床上想着与她的点滴,毫无睡意,直到凌晨三点左右,我才昏昏地睡了过去。
之后就再没啥事了,两兄弟该见识的已见识了,该吐的也吐过了,这该启程回家,为保险起见,我把在潘家园买的书和那四分之一幅画一起打包从顺丰寄回去给汉斯,然后我们买火车票回去——这火车站可是藏龙卧虎的地方,不小心把那画丢了我连哭都会哭不出来。
火车票在网上订的,到了BJ西站人山人海的样把阿宾都差点吓哭了,泥麻他这辈子一百多年见过的人怕都没火车站这天的人多,阿玛好些,还能心态很好地去跟着几个骗子看他们忽悠外地人,看完后还与我交流他们之间的得失,让我不得不感叹这天下无不皆文章啊,一个西站居然也能给我们上了生动的一堂课。
挤上火车,我们仨睡了一个高中低铺,另外一面是两年轻小伙和一老头。一上车阿宾就东瞧西望感觉对什么都很新鲜的样,阿玛则拿出一本书来专心看着,我没什么事,拿出手机有一出没一出地看着微博朋友圈。
火车开动后,阿玛放下手中的书看了看火车开动的样子,一会就没了兴趣把精力都放在手里的书上,阿宾倒好,眼睛着着窗外的景色变化左右移动,一会我就见到他有些恶心的样,急忙拉住他坐下不让他再看窗外,这如果再吐火车,以后我就想不出还有什么交通工具可以带他们玩了。
还好坐火车都没事,他们俩只是稍微的有些不适而已,我松了口气。
车开了一小时左右,对面中铺的小伙就坐到下铺,拿出一副牌到处问有没人斗地主,问了一会,对面那下铺的年轻人勉强也同意斗地主,还差一人,对面的老头摇头说不会,问我们阿宾么自然不会与他们玩,他看着《猫和老鼠》基本就雷打不动了,再问我,我一看俩,那肯定是认识的,刚才装不认识,那是要玩点花样骗钱啊。知道他俩是骗子,我就没多搭理,只说自己不会,问到老阿玛,看他仙风道骨年纪一把的,还很礼貌地问了一句,没想到阿玛居然来了兴趣,但……他不会啊!
那两年轻人自是兴致来了,大声说很简单很快就能学会,于是教了阿玛两把,别说,这聪明人学什么都快,也是,能很快就把《周易》搞得倍溜的主,学斗地主还不跟玩儿似的。
见阿玛学会,俩年轻使个眼色,其中一个就嚷嚷着要玩点带彩的,另外一个假装不同意,后似是拗不过前面那人也同意了,然后问阿玛玩不玩,阿玛可无可不可的,也答应了,反正对于他来说,钱又不是钱——那全是我的钱!
我本想提醒下阿玛不要跟那俩玩,明摆着那俩就是要打联手的,两人斗一个,阿玛不输才怪,但见他们商量说的,打得也不大,也就十元一炸那样,也就随他玩了,顶天输个千来块钱,输这么点能让阿玛意识到这社会的另一面,那也不错。
这一斗,我在边上冷眼看去,两人前面还扭扭捏捏的不联手,到后面见阿玛无所谓,也就肆无忌惮地两人联播。一家当地主,另外一家有牌不打不顶。时不时还会去压同为一家的阿玛的牌,这样才打一会,阿玛四五百块钱就没了。
这钱还是我给阿玛的。
阿玛这时候当然也意识到了是遇上托儿了,也没在意,又向我要钱,我想了想,又扔出五百给他,如果再输,那我这教书育人的目的就达到了。
但这下却没想到的是,老头居然慢慢地开始赢钱了,哪怕是俩人联手,哪怕他们的牌有时也很好,老头居然输少赢多的把钱赢了回来,基本他只要做地主,那一定是三炸四炸地在手打得那俩头破血流,到他做农民时,他基本就只输上一炸的数,而他只要做地主,他就要牌,而且还居然多数情况有赢无输,这样一来一往,也就两小时左右,不仅把前面输了的五百块钱赢了回来,还倒赢了俩小年轻的近一千块钱。
这下俩小年轻不干了,直嚷嚷着阿玛做弊出千,伸手就想从阿玛手中抢钱,他们也是欺负阿玛是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却没想正在看动画的阿宾这时动手了,他们的手还没碰到阿玛,阿宾的两只手已紧紧地捍住了他们的手腕,阿宾力气之大,我和宾玛都是吃过苦头的,这两小年轻身体单薄看着比我都差太多,这被阿宾捏到腕部,两人直痛得嗷嗷大叫。
我看他们也痛得差不多了就说道:“阿宾,放手吧,不要再捏他们了。”
阿宾听我说,把他们俩往床上一扔,自己看自己的动画再没理他们。
我又对阿玛说道:“阿玛,把你赢的钱还他们吧。”我让还他们钱是不想惹上更多的麻烦,这车厢人来人往的,他们不知道有没其他的同伙,为免意外,还是不要结怨的好,这稍稍教训下即可。
阿玛看了我一眼,笑嘻嘻地把赢的钱递给俩人,俩也没再敢说什么,嘴里嘟咙了两句,接过钱爬自己床上装睡去了。
到了郑州,那俩小年轻站起来就下了车,起来时深深看了我们一眼,幸好我看到的不是怨恨的眼神,不然我也要考虑是不是一会下车换车回丽江。
车开后我问道:“阿玛,你后面是怎么出千的?两人联手打你一个你居然还能赢。”
他笑了下道:“这副牌54张我刚才打了几把就全记住了,后来我试着看能不能按自己的想法把想要的牌洗给自己,试了十来把后也有了五成的把握。到后面,基本我是想要什么就洗什么出来,他们的牌对于我来说就是明牌,我哪还有会输之理。”
我猛咳了几下,这真是个妖孽级的老头!才学会不久就能把人打得屁滚尿流,以后我要离他远些,不然什么时候把我卖了我还在想着帮这善良的老头数钱。
我又想到,他这么高的IQ,是不是因为重生的原因呢?重生的副作用之一是长寿,难道这高智商也是这《东巴往生经》重生的副作用?这也太奇怪了。
这一路就再没其他事发生,我也随口给他们介绍着沿途的城市和这些城市的风土人情,当然主要是给阿玛介绍,我相信阿玛看书的话也能看得明白清楚,只是这长途漫漫,无法睡眠,还不如讲解一些风土人情可以解解旅途乏闷。
这一路四十多小时,就在这样无味中过去,到昆明下车再继续买了回丽江的火车票,一觉就睡到天亮到了丽江才醒来。
回来第二天,扎西也从昆明回来了,说是那图因损坏太过实在无法完全修复,只能是大体的修复,看得出一部份的信息。我们把那两张相片拿出来看,果然只是边缘部分的影像还看得出来点,再中间粘连最严重的部份,基本就再看不出一点东西。
汉斯心情有些郁闷,因为这八张照片是除了我卖给他的那张神路图外,与《东巴往生经》有关的惟一有价值的东西,现在居然缺那么点不能完整,实在是有够气短胸闷的。
这时我电话响起,却是送快递的到了,我一拍脑袋,泥麻我还没跟汉斯说我淘到了这四分之一幅画呢。一时也不及解释,先从快递那儿拿到我的包裹,先把书给了阿玛让他边上高兴去,然后我才缓缓地在汉斯面前展开了我的八百块。
汉斯一下眼睛就突出来了,看着我道:“这是……”
我笑道:“这应该也是神路图的残卷,可惜的是只有四分之一,问了阿玛,他也不确定这张残卷是不是他们永宁的《东巴神路图》。”
扎西拿起那张画看了一会:“确实是神路图,跟你那张画是一样的材质和颜料。行啊毛驴,你太牛了,去趟离丽江十万八千里的BJ,你都能淘到这样的东西回来,服!真服了!”
我洋洋得意:“我这个数淘来的。”我伸出手比了个八的样子。
“八万?太值了,对于我们来说,这八十万买一个字都值。”汉斯接口道。
我干咳两声道:“咳咳,八百块买的。”这漏捡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汉斯用手搂着我的肩膀看着我,直接都没话说了,或许他是在想,我是不是要跟这家伙拜个把子沾沾他的仙气?万一哪天他得道升天呢?
我其实也不明白为什么我就会遇上这些好事,主角光环没听说过时时都在环绕的,怎么也要有些小泄漏给别人吧,怎么这光环全笼罩我呢?我有些搞不明白,难道是我有什么道家所称的助运神物?难道是那次小张不小心落在我这儿的小**?还是那次那个十九岁的姑娘掉下的半包姨妈巾?有次去木府里捡的那块石头不知道算不算?想半天我没想出来,看来要回去好好翻翻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