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拦我们的车队?”
“我根据之前逃回来的7名士兵的方向,找到了一些所谓的战斗痕迹,并且有8具我军尸体!”野本一郎在说所谓这两个字的时候加重了语气。
“…”船越优作听到这话,想说纳尼(什么)的嘴仿佛被什么堵住,纳的嘴型做出来了,但是话却没说出来。
“船越队长,您看要不要过去看一下?”野本一郎看着船越优作的表情,他知道因为什么。最开始听到这7名士兵说遭到大规模战斗,他根本不相信会有这么回事。从这7个人因为跑步而气喘的恢复速度上来看,距离甩湾子并不远。但是这里并没有听见任何的炮声和爆炸声。于是野本一郎就按照哨兵指出来的方向,带着两个人一路搜索过来。看到这个所谓的大型战场,野本一郎愣在原地、不敢相信的呆萌表情远超船越优作。
“嗯,嗯,嗯!走去看看!把那7个人也给我带上!!!”船越优作反应过来一点,对野本一郎的懂事很是认可的点了点,然后大声向后面喊到。
看着要去树林里,驻屯队、宪兵队的士兵迅速下车,留下一些士兵看守汽车,其他人展开队形开始搜索前进。第四师团的7名士兵此时还一脸无所谓,不耐烦的跟着船越优作一点点的向前挪去。
“就是这,让咱们的人不要过去了。一共有8具尸体。现场被打扫过,枪支弹药都被拿走了,写有番号的内衬也被割掉带走了。尸体上的枪伤有贯穿伤(三八大盖打出来的就是贯穿伤,很好理解。)和穿透伤(中正式打出来的是穿透伤,有的时候子弹在体内,有的没有。但是出弹孔非常巨大,哪怕子弹没有飞出去,出弹孔也是有的。)。”野本一郎将现场简单的说了一下。
“班长啊!!!”松井大成凄惨的高呼起来,不过在这之前他给其他6人使了一个眼色,让他们看到了地上那寥寥无几的脚印,其他人心领神会的点点头,听到松井大成的呼喊后,趟着脚,向前跑去。
“给我按住他们!!!”船越优作看着松井大成要往前跑,一边喊一边掏枪。
“放开我!我要看我的班长!!!”松井大成几个人这时候的配合非常默契,有推人的,有挡路的,还有掰手指头的,尽可能的让多两个人跑过去破坏现场。
呯!船越优作开枪了。
本来混乱的场面瞬间安静,几只受惊的喜鹊“呱呱呱…”的扯着破锣嗓子从船越优作头上飞过…
“你们谁再敢乱动,我就一枪毙了他!”船越优作此时觉得自己两处太阳穴疯狂的噔噔乱蹦。
“但是很奇怪,我在现场只发现了很少很少的脚印和破坏的痕迹。刚才因为时间紧急我也没有四处勘察。”野本一郎看到场面得到控制,继续说他的勘察结果。
“从鞋印上来看,是泥腿子干的。这几个脚印比较整齐,方向都是由西向东。”船越优作看着临近尸体附近的脚印,做出了分析。
“我去那个方向看看。”高冈隆之很有眼色的带人沿着脚印相反的方向搜索过去。
“你最好祈祷你刚刚描述的战斗场面我会相信,否则,我现在就以扰乱军心的罪名枪毙了你!”船越优作走到被两名宪兵别着胳膊强迫蹲下的松井大成面前,表情凶残,一字一顿的说到。
“我说的肯定都是真的!我被枪炮声惊醒,这肯定没错!”松井大成毫无惧色的回应。
“队长,找到枪手开枪的地点了,但是没有发现弹壳。现场仔细检查过,应该只有两个人…”高冈隆之对自己的判断很没有自信。
“怎么可能只有两个人!那北面还有枪声!起码是两个方向的合围,怎么会只有两个人!!!”松井大成恼羞成怒的反驳。
“闭嘴!!!”船越优作气的浑身发抖。
高冈隆之看着被松井大成气的火冒三丈的船越优作,没有说什么。围着现场又转了几圈的野本一郎突然又发现一个脚印!
“跟我来!”野本一郎把在甩湾子的两名驻屯队日军叫上,向北开始搜查。
“你们几个,过去帮忙!”船越优作看到野本一郎的动作,也派人过去帮忙。
不大的功夫,野本一郎手里拿着东西跑了回来,众目睽睽之下,有些不信的说到:“500米外找到了一枚弹壳,应该是三八式步枪的子弹。根据底火的情况来看,是复装弹。”
“就是说,三个人,其中一个人用劣质子弹在500米外射击干扰,其他两个人杀掉了我们8名士兵,然后吓跑了另外7名士兵,对吧!”船越优作的语气突然变得平静。
“这不是的,确实是有开炮的声音,还有剧烈的爆炸声!”松井大成的一副我自己都信了的表情。
“有飞机的声音都没问题,这些你去和军事法庭的法官说吧!”船越优作说完,转身向汽车的方向走去,走到高冈隆之身边,微微停步,说了一句:“把这七个人全都捆起来,谁敢反抗,直接枪毙。”
回到珲春的船越优作尽管很不开心,但还是坐车来到驻屯队驻地。他没有选择打电话去说这个事情,而是面对面去和鹰森孝谈一谈,不是下级面对上级,而是珲春市最有权利的两个人之间的博弈。
从通报到见到鹰森孝,船越优作等了十几分钟。这让本就决定摊牌的船越优作更加坚定了这一次的谈话,如果不能获得同等地位的认可。那么,两个人必然要有一个离开珲春城——不管是走出去,还是被抬出去!
“很抱歉,船越队长,让你久等了,我这里很忙。”鹰森孝没有给船越优作准备茶水,甚至连坐这个字也没用。
“我也很忙,鹰队长,宪兵队的事情一直都要多于驻屯队。”船越优作就这样站着,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那就抓紧去忙吧,集团部落计划很着急。”鹰森孝在一份文件上签好自己的名字,抬起头来,语气中透露出吩咐下属的感觉。
“我什么时候忙,该怎么忙,我有我自己的判断。这不应该由驻屯队的队长发号施令吧?”船越优作微微眯起眼睛。
“你随便,不过我马上还有一个会议。”鹰森孝不屑的站起身,准备离开。
“鹰队长,看来你也想步你前任的后尘啊。”船越优作平平淡淡的言语里充满了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