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昏迷的的时间应该不长,醒过来的时候手腕还在冥玄嘴里,太一刚把我胳膊抽出来,给我按压包扎着伤口。
“冥玄他……”我艰难的张了张嘴,发现连说话的力气都很虚弱了。
太一鼓着脸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一股脑的冲我吼起来:“你是猪吗?!冥玄这货怎么可能死!他就是伤重一时间昏迷了而已!你特么就要用自己的生命来救他!你脑子是不是坏了!他对你有那么重要吗?!你甚至连他的底细,他到底找你要做什么都不知道就要为他去死!你脑袋里是不是特么养水草了!”
这是我第一次见太一发那么大的火,有些无奈的扯了扯嘴角:“不管怎么说他也救过我,今天也玩命救了我们,人好歹也要有点感恩心吧。”
“我不知道怎么说你!你为他死都不关我的事!”太一憋了半天,才吼了一句,气呼呼的把脑袋拧朝一边去了。
萧白正在检查冥玄的状况,我看到冥玄不吐血了,小腹那儿也不流血了,呼吸也平稳了许多,只是脸色还苍白的厉害,等了一会儿,他才醒过来。
“王。”萧白看着醒过来的冥玄都要哭了:“我都说了您现在的伤势不能使用召唤地狱火的能力,您为什么就是不听我的,您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这让我怎么给兄弟们交代啊!”
冥玄坐着,揉着太阳穴:“行了,我这不是没事么,磨磨唧唧跟娘们似的。”
萧白那模样,又想哭又想笑的,对冥玄的感情是真的好。
等冥玄缓和了一会儿后,才看向我,然后视线停留在太一正在给我包扎的手腕上,而后眸子变得越来越深邃。
我有些心跳加速,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心脏笨咚笨咚的,心中全是要是他感动了对我说情话向我表白我该怎么回答他,我到底要不要答应他的念头,啊啊啊好愁人!
冥玄在沉默了几秒后,淡淡的说:“我也不过昏迷片刻时间,你这个女人就敢当着我的面牵其他男人的手了,是不是没有死过?”
“……”
事实再次证明,理想是丰满的,而现实是残酷的。
我郁闷的不想跟他讲话,太一又在生我的气,自顾去一边了,冥玄让萧白把他扶着起来,见我还在地上,冥玄用脚踢我小腿一下:“别装死,起来,回家收拾你!”
“我不走了!就让我坐在这里自生自灭好了!”我气死了,发脾气的甩开脸。
“该发脾气的人是我吧?死女人,找死是不是!”他吼我。
“是的是的我就是找死!你干脆直接给我一刀一了百了省的你看着我心烦我看着你也心烦!”
“王。”萧白低声对冥玄说:“她刚才用了大量的血给您。”
“我知道。”冥玄紧绷着的脸出现了一丝笑意:“逗她玩的,谁知道这蠢货女人那么不经逗。”
我真的想杀了冥玄!!!
“好了,别闹了,回家吧。”冥玄在我面前,朝我伸出手。
我抬起头看他,天边是渐白的云,他站在黑暗与光明的分界正中,唯独那双眸,亮的灼了人心。
这一瞬间,我清清楚楚听到了自己心跳骤停的声音。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心悸吧。
我伸出手,吧自己的手掌放进他的手中,看着自己的手被男人包裹住,下一秒,我被他拉了起来,放在怀里,搂紧,我愣了愣,听到他低沉而磁性的嗓音在我耳边说:“谢谢。”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我没有听错吧?冥玄对我说谢谢?!冥玄这么自大的人竟然会说谢谢?!这个世界玄幻了吧?这个世界绝对是玄幻了!
他说完后,没事人似的,让萧白把我扛肩膀上,带着青青,我们一行人离开了木村。
出了村子,走几步再看过去,木村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那些被杀死的村民和被木村吞没的无辜人,他们的鬼魂已经在冥玄召唤出来的那个阵法里,被带到鬼界让鬼界去处理了。
从始至终真正的幕后黑手韩南都没有出现,我们其实也不希望韩南出现,因为就冥玄现在这个状态,显然对抗不了韩南。
这里特别难打车,萧白找了个滴滴打车,等了半天车才来,太一因为太生我的气,不想跟冥玄一起坐车,自己离开了,萧白把冥玄先扶进车里,又才回来把我拎进去,经过今天这一出,萧白对我的态度比以前好了不少。
青青也跟着坐了进来,这车比较小,就算萧白坐到副驾驶去了,也比较挤,特别是冥玄,非要挤我身上,把我压在车玻璃上了,他才舒服,搂着我,脑袋搁在我脖子上,安安心心的睡了过去。
我大气不敢出,他的呼吸密密麻麻撒在我脖颈上,有些痒,激起我皮肤的鸡皮疙瘩,我想去挠,但看到他苍白着脸紧闭着眼睛睡着的模样,我就又忍了下来。
算了,他本来就身受重伤,今天又使用了那么强的力量,能睡着就让他睡吧。
一直到了冥玄他家门外,叫了他两声,冥玄才醒过来,睡眼惺忪的坐在车上揉眼睛,这模样特别像个没睡够的小孩子,与他之前凶残嘴贱的形象大相径庭,我本来想抱怨两句被他压疼的肩膀,瞧着他这样,心早就软到哪里去了,怎么还抱怨的出口。
他精神劲恢复了不少,能自己下车了,但我不能啊,我全程身体都是没有力气的,好在青青帮忙扶着我才挪出了车,出车后也需要青青架着我。
因为普通人看不到青青,所以在司机眼里我就是个架空气的别扭神经病。
进家后冥玄直接就上楼去了,我在客厅坐了一会儿,也坐不住了,让青青扶我回房间休息。
这时萧白刚好从冥玄房间出来,在楼梯上堵住我,对我说:“王很快会发高烧,需要用到你的血,你再提前备两瓶出来。”
“还要用血啊?!可守门人已经不行了啊!”青青念道。
但是萧白没有让开路,而是又说:“这是你的义务,沐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