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着寸褛暴露在他面前,他虽然没再碰我,可依旧盯着我看,目光火热,要把人皮肤烧着了一样,我惊慌失措推开他,扯过旁边的浴巾勉强裹在身上。
他身体顿了一下,眼睛清冷下来,狠狠瞪我一大眼,携着风的出了浴室,把浴室门砸的巨响。
神经病!怎么感觉像是我非礼了他似的!
听着他脚步走远,确认他不会再回来了,我才放松下了神经,顺着浴室的墙滑坐到了地上。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这都算些什么事啊!老天是不是觉得我日子过的还不够惨,所以又找只鬼来折磨我?
以前虽然付满仓和付皓经常打我骂我,但不至于会要我的命,而现在呢?我之所以现在还活着,仅仅只是因为那只鬼需要我不断的把血提供给他,我现在只是个血罐,仅此而已。
看着脖子上和肩膀上被咬的伤口,如果不是还有事情需要自己去了解清楚,我是真没什么活下去的意义了。
咚咚咚。
有人在敲大门。
可能是小莉回来了,今天一天的事我都还没来得及同她解释,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相信我。
我擦干净身子,把浴巾在身上裹紧,小心翼翼的先探个脑袋出去,红眼睛鬼不知道去哪儿了,没在,我这才出了浴室。
敲门声停止了,我对着门唤道:“小莉?”
没有动静。
我透过猫眼,门外没有人啊。
奇怪?不是小莉?敲错门了?
咚咚咚咚!
门突然再次剧烈被敲响。
我吓了一大跳,连连退后了两步:“小莉?”
依旧没有人回答我,敲门声越来越大,大门震动的很厉害,要把门敲碎一样。
“谁?!”我大叫。
我话音刚落,天花板上的吊灯突然熄灭了,房间瞬间变成了黑暗,我什么都看不到了,唯独除了敲门的声音,一下一下,响的厉害。
这绝对不是小莉!
那会是谁?
我颤抖着去按墙上灯的开关,可怎么按灯都打不开,门锁被震的都开始松动了。
小莉在夜场工作,她并没有告诉亲人她住在这里,所以肯定不会是小莉的家人朋友,至于我的……那更不可能有谁会来看我了。
该怎么办?
敲门声突然戛然而止。
停了?
我使劲咽了口唾沫,摸着墙壁小心翼翼不发出声响的挪到门边,寂静的黑暗里我什么都看不见,只听得见自己笨咚笨咚的心跳,还有顺着额头往下滴的冷汗,我鼓起勇气,凑到猫眼那里,再次往外看。
一只白眼仁往外翻黑眼珠掉在眼眶外面,眼眶周围全是血的眼睛也在看着我!
“啊!”我吓得一口气没有上来,跌坐在地上。
“开门!你躲不过的!”是个女人尖锐的声音,她再次拍起了大门。
“你认错人了吧?我没有伤害过你啊。”我哭着往后缩,腿软的已经站不起来了。
“你躲不过的,你躲不过的!”她只重复着这句话。
我缩到墙角,抱住脑袋,浑身都在颤抖:“我真的没害你,我真的没害你,别来找我,别来找我……”
“去开门。”
是冥玄的声音!他的黑皮靴也出现在我眼前。
我从来没有一刻觉得冥玄的出现有那么激动人心的!
“冥玄!”我一把抱住他大腿,鼻涕眼泪的:“门外有只恐怖的女鬼!”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你躲不掉的,去开门。”
为什么又是躲不掉?
“如果那只女鬼咬死我,你就再也喝不了我的血了!”我急着说。
冥玄一脸不耐烦,手一挥,大门在我眼前轰然倒下。
一股强烈而阴冷的风刮了进来,就在大门那端,站着一只眼珠挂在脸上,嘴歪着,满脸是血,面目全非,脑浆迸裂,半边脑袋白森森的头骨都露了出来的女鬼,她穿着破烂的衣服,肩膀上的骨头也暴露在外面,她的一只脚腕拧断了,一瘸一拐的朝我走来,走过的地方拖了一地的血痕。
冥玄虽然也是鬼,可至少他长得人模人样还英俊,视觉冲击没有那么大,而现在这只女鬼……
这是我活了二十年,第一次在现实中见到比电影里长相还要恐怖几十倍的鬼!
人在害怕到极点的时候,思维是停止的,我坐在地上,眼睁睁看着女鬼走到我面前,蹲下来,伸出白骨带血的手,抚摸了我的脸。
“我等了好久,等好久了,终于,终于找到你了。”她说。
当初我遇到冥玄的时候,他也说终于找到我了。
恐惧让我哭不出来,也讲不出话,只能死死咬着嘴唇,嘴唇咬破了,血腥味流进嘴里,我都感觉不到疼痛。
女鬼视线下移,看到了我脖子上的项链,那双挂在外面的眼睛一下子变得阴狠:“就是这该死的本命符咒!让我苦等了那么多年!”
对了!我还有项链!
“别想了。”女鬼看透了我的想法,重新注视我:“你喝了玄王大人的血,他的鬼气进入了你身体内,破了本命符咒,符咒已经失效了。”
该死的!我就知道!那天冥玄强硬的喂我他的血时,我就知道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现在好了,我要被这只女鬼活生生吃了!
冥玄不是说我对治他的伤很重要吗?为什么这个时候要那么冷漠的看着我被其他鬼吃掉?
“你只有一分钟时间。”冥玄开口了,对女鬼说。
女鬼点了点头,两只血手捧住我的脸,她那张阴森恐怖惨不忍睹的脸朝我狠狠撞了下来。
我本能的闭上了眼睛,心想这次是真的死定了。
“啊!”身体仿佛被硬生生撕开一样,有什么东西进到了我身体里。
“守护门的人啊,我向您请求,请求您帮我。”女鬼在我耳边说。
守护门的人?
门?
什么门?
什么守护人?
帮她?
我根本不知道这女鬼在说什么,但我来不及多做思考,我脑袋里突然出现了好多画面,好多记忆不停的涌进来,这不是我的记忆,却强行灌输进了我脑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