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6:老爸来了!(1/1)

米露和她父亲这一走,这整个房间里就剩下了我和陈天宇,陈天宇见得我一冷笑,顿时慌乱在了沙发上,屁股微微抬起,衣服随时都逃跑的架子。

“不……你……你要干什么!?”

我看着陈天宇这张老脸讥讽一笑,淡淡的道,“你记住我说过的话,如果裴乐的额头留下了疤痕,你这条胳膊我会来取,还有,如果你觉得这件事没有结束的话出招便是,我接着,倘若你胆敢对女人出手……”

“那不好意思……”

语出同时,我两眼一狠,脚下一沉,就见得脚下的地板砖咔嚓的一声。

随后,我继续道,“我倒是想看看,你的脖子到底有多硬!”

说罢,我抬起脚,转身就走,而陈天宇看着地面上那道骇人的脚印两眼瞪了个溜圆,吓得冷汗直流。

待我走到门口之际,陈天宇不甘心的道,“你现在不杀了我,以后你就没机会了!”

我驻足,哈哈大笑,道,“我放你一条狗命,你还当真我不敢杀你?嗯?”

“还有!”

“你要明白,我能杀到上海一次就能杀过来第二次!”

说罢,我开门,走了出去。

……

楼下,裴乐一脸担忧的在车里朝我这边观望着,见得我出来,立即戴上墨镜和帽子跑了出来搀扶着我。

我上了车,精神一放松,再也挺不住了,这伤口裂开鲜血涌流不断,而且刚才喝的那杯水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这会儿浑身难受,头晕目眩,整个脖子也开始作痛起来,这种痛是钻心的痛仿若蚂蚁上身,可怕的是痛源在哪里都不知道,整个脖子跟不是我的一样。

其实,早在刚才我就想做了陈天宇,但身体是真的挺不住了,那会儿别提动手了,要是被陈天宇发现我这一头的汗水,恐怕我就出不来这大楼了,好在我成功的懵住了他,直到完全走出大楼我才敢放松警惕。

裴乐见我脸色难堪的很,低头看着我的脸,担心的道,“清儿,你……你这怎么了?没事儿了吧?”

我抬起大汗淋漓的脸,艰难的看了一眼裴乐,无所谓的摇了摇头,道,“医……”

话音未落,我也仅仅是发了一个音节而已,嗓子就传上来超乎我所有忍耐极限的疼痛,疼的我差点把眼珠子给瞪出来。

一声猛咳!一口鲜血吐了裴乐一身!

我不可置信的捂着剧痛的脖子,疼痛的剥夺了我的呼吸能力,我不可置信的哽咽着,渐渐的发现了自己已经没有发出声音的能力了……

我尝试性的叫一声,然而声音没有成功发出来,倒是连吐三口黑色的血液,甚至最后连哽咽的声音都没有了。

这时,我才明白,原来我已经失去发出声音的能力了。

裴乐看在眼里,顿时明白了过来什么,二话不说,启动汽车就朝医院驶去……

我捂着剧痛无比的嗓子,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车窗外的车水马龙街头,望着那些欢声笑语的情侣,看着她们嬉闹的模样……

真的,我好像再也不能发出声音了……

……

赶到医院的时候一切都晚了,我的脖子肿的跟水桶似得,主治医生看了一眼我,隔着口罩就可以听到其叹息声……

一旁的裴乐看在眼里,当时就慌了,上前抓着医生的手,焦急道,“怎么样?怎么样?还是有救吗?我有钱,有的是钱……”

主治医生不忍看着这样焦急的裴乐,轻轻的道了一句,“您是患者的家属吗?”

主治医生语出同时,我和裴乐立即明白过来这意味着什么,我虽然心里咯噔的一声,但想想也就释然了,毕竟早在喝那杯水之前就已经料到了结果,而裴乐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她头顶一晕,差一点就背过去。

好不容易的,她才缓过来劲儿,和那一声走到那边我听不到地方,二人提防了我一眼,相互做着什么给沟通。

最终,裴乐背对着我,低下了头,看其颤抖着的肩膀不难判断,她应该是哭了。

主治医生叹了一口气,对裴乐礼貌的点了一下头,然后摇头叹息的走到我身边,对我平静的道,“马先生,请您跟我出来一趟。”

而后,主治医生带我来到另一间房间,他让我躺在床上,而后给我打了一针,虽然医生什么也没有说,但我心里是明镜的,这应该是麻药,估计一会儿要给我动手术。

果不其然的,这针打完我就开始有些犯困,全身涌来的困意让我眼皮直打架。

朦朦胧胧的,主治医生俯视着我,平静的道,“马先生您不用担心,睡一觉就好了。”

随后,我的眼皮最后坚持的争扎了几下后便昏睡了过去……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缓缓的恢复了意识,等我睁开双眼的时候发现天色已经到了傍晚,火红的阳光从繁华的上海城的最尽头照射过来,将整座上海城照的火红火红的。

火红的阳光照从窗户外照了进来,照到在我身边还在打瞌睡的裴乐俏脸上。

其昏昏欲睡的模样可爱的很,慵懒惺忪的眼皮反反复复的打着架,看了我许久之后大脑才反应过来我已经苏醒了。

裴乐一晃头,有些不可置信的揉了揉双眼,见得我真的醒了过来,连忙的道,“清儿你醒了?”

我对其轻柔的笑了笑,缓缓的点了点头,未语。

裴乐顿时精神抖擞,赶紧的站了起来,吩咐我道,“清儿,那你先别讲话,我去找医生。”

说完,她转身就朝病房外跑,临出门的时候还特意的嘱咐我,“清儿,你可千万别说话哈,我马上回来。”

而后,裴乐见得我点了点头后,才赶紧关上门去找医生了。

裴乐走后,我伸手轻轻的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伤口,忍着心痛的闭上了双眼,一股惆怅的气息从鼻腔里叹了出来。

我能感受到,自己的声音生涯以这道疤痕而彻底的结束了。

半响,病房的门就被裴乐推开了,我赶紧的调整好惆怅的情绪,以淡淡的笑容面对医生和裴乐。

医生进屋先是对我礼貌的点了点头,随后检查了一番我脖子的开刀口,又拿出小型手电筒照了照我的嗓子,最后他直起了腰板,轻声道,“马先生,接下来我要讲的话希望您可以保持冷静,也不要讲话。”

我沉了一口气,缓缓的点了点头,表是同意了。

医生看着我,有些不忍的道,“马先生,从现在开始,您已经不能正常的发声了。”

医生担心我误会,又赶紧的补充道,“不过,我的意思不是说您永远不可能讲话,只是接受进一步的治疗,完全康复了以后才能发声,但那个声音已经……”

说到这儿,医生脸色有些难堪的摇了摇头,便是没了下文。

其实不用他说我心里也明白,就算我的嗓子康复了也仅仅是能发声罢了,而那个声音已经不足以支撑我在声音界混下去了,说白了,我水清在北京城如日中天的事业一夜之间跌入无尽深渊。

不过,这也是无所谓了,毕竟是我自己的选择,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我对那医生礼貌的笑了笑,算是道个谢。

医生看着如此洒脱的我,也就没说什么,叹了一口气转身走了。

裴乐坐在我的床边,握着我的手,一脸的担心,她说,“清儿,医生说你喝的东西有毒。”

我无所谓的摇了摇头,轻轻拍了拍她软弱无骨的手,投以微笑而言语。

这时,病房的门不知被谁敲响,裴乐知道我不能说话,向我投以询问的目光,见得我点头之后,她便上前把门打开。

我好奇的看了过去,想知道到底是谁,裴乐看门动作很缓,刚刚欠了一道门缝,就见得裴乐连忙的恭敬的站直了身体,轻轻的欠身,道了一句,“马伯父好!”

我这一听,顿时惊坐起来,我凑,老爸?他咋找来的?

随后,老爸看了看裴乐,不冷不热的“嗯”了一声,将手中的公文包递给了裴乐,然后就走了进来。

老爸坐在我的床边,将那顶戴了多年的老帽子摘了下来,扣在我的窗边,随后寒光扫在我的身体上。

其实,老爸这个节骨眼要是说点什么还好,他这一句话也不说,就那样干巴巴的看着我,倒是让我有一种心虚的感觉,跟我小时候贪玩闯祸了一样。

我挠了挠头,脸红,心里慌乱的就连目光放在哪里都不知道,时间仿佛让我回到了小时候,小时候我闯祸后就是这般,先接受老爸的死亡凝视。

而那边的裴乐也是如此,双手拘谨拎着老爸的公文包,也不敢坐着,恭恭敬敬的站在那边不碍眼的地方,每隔一会儿,她也会悄悄的抬起眼帘看一眼我和老爸,而后就低下了头。

半响过去,终于可以听到老爸明显的呼吸声,他淡淡的道,“过年前,你这些伤口能好吗?”

老爸不开口则以,开口就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这句话照的我一愣,设想过许多老爸的开场白,而这句是最离奇的,也是最让我无法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