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阻止自己再想下去，也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糖果丢给杨蓉蓉：“这个……是给你的回礼。”

来而不往非礼也。

刚好他带着一盒进口口香糖，就当圣诞礼物送给她好了。

没想到杨蓉蓉收到这个礼物后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道：“你……你……你送我这个？”

南黎川定睛一看，赶紧抢回来，耳根一下子红了：“拿……拿错了。”

那是他……刚才卖剩下的一盒套套。

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南黎川又在口袋里掏了好一会，才找到那盒口香糖，不由分说塞进杨蓉蓉手里。

杨蓉蓉垂下眼眸默默地接过，放进自己的上衣口袋里。脑子里，反复地想着都是同一件事情……

南黎川不是没有女朋友吗？他在这个特殊的节日里，带着这种东西在身上，难道是要去找……特殊服务？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南黎川涨红了脸、梗着脖子冲她吼道：“喂，不许乱想！本少爷可不是那种人，我的初吻都还在呢！这个……这个是我今晚在卖的东西，刚好剩下最后一盒，我留着做纪念，以后跟我女朋友一起用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杨蓉蓉解释这么多，甚至还告诉她自己要跟女朋友一起用这么私密的事情。

不过杨蓉蓉倒是没有怀疑他这话的可信度：“你……你卖这个？赚得多吗？你还需要自己出来赚外快？”

“那不是废话么？本少爷赚的不是外快，是心情！”南黎川臭美地撩了撩额前的碎发，“倒是你，你……难道每天晚上去给我做完家教，还在这里摆摊？”

他真是难以想象，一个花季少女白天要上课，晚上还要做这么多事情，活得这么辛苦。

所以……杨蓉蓉家里，难道很缺钱？

杨蓉蓉缓缓地点点头，含糊其辞道：“恩，差不多吧。不过周末的时候，我一般白天来，晚上不来。”

她不想别人知道她的家庭经济情况，从来没有在任何人面前提起过自己的难处。

因为她想通过自己的劳动改变现状，不需要任何人的捐助或是同情。

“就你卖这个情侣装，能赚多少钱。”南黎川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看着天空中纷纷扬扬落下的雪花，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说道，“要不你以后跟着本少爷混，我打算过几天再来这附近卖点东西，你要不要一起？”

杨蓉蓉有些好奇地问道：“你还卖什么？”

南黎川有些不好意思地将拳头抵在唇边，轻咳一声道：“验孕棒和避孕药。”

杨蓉蓉：“……”

该收工了，杨蓉蓉低头收拾摆摊用的一些道具，小桌子、照明灯、桌布什么的，然后装进一个行李箱里。

她刚想拖着走，南黎川就从外套口袋里伸出一只手，从她手里抢过了行李箱替她拉着：“我帮你吧。”

说完，他已经径直往前走去，只留给她一个酷酷的背影。

杨蓉蓉隔着纷纷扬扬的大雪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其实他挺好的。

时光在不知不觉间流逝，他们也在慢慢成长，内心随之变得更加温柔克制、不记不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