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道:“这是自然,我们送来的人什么时候差过?怎么样?这女子你给多少银子,少了我们可不卖!”
另一个挤眉弄眼道:“少点也行,得先让我们哥俩尝尝滋味。”
无奈姜妘己不仅被蒙住眼睛,还被白布塞紧嘴,说不得,动不得,看不得,只能听着他们左一言右一语的讲价钱。
那两个男人与那婆娘一顿讨价还价之后定下五千六百两,姜妘己暗地暗骂,我一个堂堂公主才值这么几个银钱?!
那婆娘笑嘻嘻道:“我这就让人取钱来,你们二位稍等片刻。”
“快去,快去,大爷我今日还找弄秀姑娘,今晚你好歹给打个折扣。”另一个偏瘦的男子色眯眯笑道。
“好说,好说,今晚你只要哄高兴弄秀,别的我都包了。”那婆娘笑得花枝乱颤道。
“哈哈哈,这有何难,我肯定能让她颠鸾倒凤,蚀骨销魂,离不开我。”那人淫荡的眯着眼睛大笑起来。
这话听在姜妘己的耳朵里十分刺耳,恶心连连。
那婆娘刚刚派去的人很快抬了两个小木箱回来,那婆娘打开小木箱道:“二位过来瞧瞧,看看这银子的成色如何?”
那两个男人见到打开盖子的木箱子,忙跑过去,目瞪眼直的张嘴拿起一块就咬起来。
倏然,冲进来两个带刀男子,那两个人手脚麻利的架在查验银子的两个男人脖子上。
那婆娘哈哈哈笑道:“你们不去打听打听,我刘三娘是何许人?你们竟然跟我要钱!真是活腻了!拉出去宰了,埋远点。”
使刀这两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是这里的打手,有些武功,力大无比,刘三娘的话出口,他们两人立即将刀下的人扭绑在一起,拖着脚出去,吓得那两人欲哭无泪,哇哇大叫...
不多时,那两人进来道:“已经埋了。”
“行了,你们下去罢,早些去歇着罢。”
姜妘己心道这婆娘还真是阴狠,说杀就杀,一点也不心软含糊。
待那两人走出去,刘三娘扯下姜妘己面上的黑布,盈盈一笑道:“姑娘受惊了,没事罢?”
她这一声略带关心的问候,让姜妘己误以为自己听错了,刘三娘又把姜妘己嘴里的布取下。
姜妘己一眨不眨的瞧着烛火中的这妇人,她总觉得在哪里看到过,是画上见过?
刘三娘替姜妘己解开绳子道:“姑娘现在可自行离去,也可留下来,我这里的姑娘都是来去自由的,我从不强求。不过这里的女子大多是无牵无挂的孤女,我瞧姑娘穿着不凡,气质脱俗,是个实打实的贵人,姑娘受罪了。今晚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你是谁?”姜妘己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与眼前这个女子有些相似的人来,可是她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她。
刘三娘道:“我叫刘三娘,是这藏污纳垢地方的老板,这里是一座寺庙,不过现在这里只有姑娘和恩客。”刘三娘一面帮她解开身上缠绕的绳子一面道。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姜妘己越瞧这人越眼熟,心想这个刘三娘她绝对见过,只是忘了在哪里见过。
“姑娘受惊了,我这等卑微如老鼠的人怎么可能见过姑娘,姑娘还是天亮再走罢,到时我让人送你下山。你一个人走太危险。”
“你头上那支金钗不似句町国的,神形倒像是大滇宫里的东西,你究竟是谁?”姜妘己对刘三娘的身份越来越怀疑。
她们二人各说各的,刘三娘听姜妘己说到她头上的金钗时伸手取下惊喜道:“姑娘是大滇人?还是王宫里的?难怪我瞧姑娘浑身透着高贵的气质,三娘多有冒犯,请姑娘赎罪。既然你是大滇王宫里的人,你可认识一个叫姜妘己的女奴,她在北宫养马,你知道她吗?”
刘三娘忽然激动的抱住姜妘己的肩膀摇晃起来。
刘三娘头上的东西是大滇王宫里流出来的,其造型和做工都与他国不同,故刘三娘一口咬定姜妘己是大滇王宫里的人。
“你说她叫什么?”姜妘己疑心自己听错了,这女人竟然认识她,可是她是谁,为什么现在她在她面前,她又认不出呢?难不成有诈?
“姜妘己,她是北宫的女奴,常年养马喂马,今年大约十五的年纪,瘦瘦的,个子不高,不对,我已经好几年没见过她,也许她已经长高了,变胖了,或者许了人?”刘三娘越说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最后一句话她没说出借口,再或者她已经死了?
“我就是姜妘己,我们认识么?”姜妘己在脑海里努力回忆刘三娘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她。
“啊!真是你?”刘三娘欢呼的拉起姜妘己的手转着圈左看右看。
“是我,可是我不记得你,我们在哪里见过?”姜妘己迷惑道。
“你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刘祈月啊!曹魏还记得么?我那死鬼男人,他陷害你母亲,害你我也进了大牢,差点死在里面,现在想起来了么?”刘三娘睁大眼睛努力帮姜妘己寻找回忆。
“是你!刘祈月!姐姐!”姜妘己一连惊呼了三声,一声比一声大。
“是我,是我,妘己,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遇见,没想到我还能见到你!”刘祈月激动的紧紧拥抱姜妘己,忽然嚎啕又哭又笑起来。
“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记得你走的时候说是要去南越,那里是你的老家,怎么会辗转来到这里?”姜妘己亦是双眼含泪的紧紧拥住刘祈月。
从前的回忆全部涌上心头,她想起在北宫的那段日子,想起与刘祈月在牢房里的三天三夜。
想起她利用刘祈月为高芷斓脱罪。
“说来话长,你饿么,我让人做几个菜,我们边吃边说,姐姐有好多话想对你说。”刘祈月稍稍松开姜妘己眼含热泪道。
“好。我也想听姐姐说说你这几年的经历,怎么会沦落在此。”姜妘己替刘祈月擦干眼角的泪道。
“唉,真是一恍如梦,你先待着,我去命人做菜,我很快回来。”刘祈月依依不舍道。生怕她这一走,再回来就看不到姜妘己。
“好,我在这里等姐姐。”姜妘己微笑道。
刘祈月去而复返,手里多了几盘子菜,身后的一个女子手里拎着几个酒壶和酒杯。
姜妘己心想这是要不醉不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