旻天一早又出宫去,将旻浩差点被废一事告诉姜妘己。
姜妘己笑道:“他碰上我,哪里讨得到便宜,我已经观察过你们这里的民风,那些男人总是同情那些青楼女子。听说那些青楼的生意很好,我想着他们必定是经常光顾那些地方。
我昨晚那么一喊,想着肯定有人站出来打抱不平,果不其然,旻浩被彻底揍了一顿,我又找了些人放出些谣言去,一夜之间,旻浩的名声就臭了。”
“原来你暗中还做了些事啊!”旻天后知后觉道。
“当然,他那么欺负你,我当然不能让他好过,得让他知道你不是好欺负的,以后躲着你走。”姜妘己正在厨房做早膳。
旻天跟着她走来走去,追着她问道:“我总觉得你来句町肯定有什么计划,能不能透露一点啊?”
姜妘己淡笑道:“吃饭啦。”
旻天道:“你还真要每天给我做饭吃?”
“你不喜欢么?”
“喜欢。”
两人谈笑风生,和和气气的用完早膳,旻天赖在这里不肯走,一直拖到天快黑时才离开。
过了三日,姜妘己忽然收到孟贞召她进宫做客的名帖,那送帖子的小宫女很是客气有礼。
姜妘己皱眉瞧着那帖子,孟贞不是下懿旨,而是送名帖?她到底搞什么花样。
不过既然孟贞主动相邀,她怎能不去,立时,她洗漱打扮一番,应邀进宫,她倒要瞧一瞧孟贞会说出什么恶心的话让她远离旻天。
姜妘己进宫之后,专门有人候着等着她,将她一路引到孟贞的凤藻宫,姜妘己抬脚进殿,孟贞一眼看出去,远远的就瞧见阳光映照下的姜妘己。
她今日穿一身素雅淡致的衣裙,略施脂粉,衣香鬓影的出现在孟贞的面前。
孟贞顿觉姜妘己不似传说那般凶神恶煞,长相刻薄,反倒是明艳里透着甜美,给孟贞的第一印象她算得上万里挑一的美人。
姜妘己袅袅依依走近孟贞,恭敬的行了一礼道:“南宫给王后请安。”
她之所以自称南宫是因为她身处句町国,只能自称大滇的封号,而不能直接称名讳。这样一来不会显得她不懂礼仪,二来孟贞也不会觉得她无礼。
“起来罢。”孟贞的一双眸子死死的注视姜妘己,生怕错过一点她脸上的情绪。
姜妘己浅笑起身道:“南宫给王后带了些薄礼,还望王后喜欢。”
她用眼神示意春穗,孟贞淡笑道:“公主费心了,本宫这里什么都不缺,留着公主自己用吧,想来公主来句町处处需要周全应对,自己总要留些傍身才好。”
她这一番话其实有两意思,一是大滇贫瘠,拿不出什么上的台面的东西,二是明着拒绝姜妘己的礼物,这是不给姜妘己脸面,姜妘己自然是听出她的弦外之音。
“王后既不要,南宫不敢强求。”
依着她的性子,姜妘己本想说带回去赏给下人,但她忍住了。
如果她真的这么说,一定会激怒孟贞,那么有些事情就谈不拢。
孟贞拿眼细细打量姜妘己,瞧见她长相精致典雅,肤白如脂,气质如兰,顿时觉得旻天的眼光不俗。
她摆摆手命宫女上些茶点道:“本宫听说公主有通天的本事,能在一夜之间让一族人满门殆尽,不知公主为何这般毒辣?可是他们得罪了公主?”
姜妘己听在耳里,这几句话十分不爽,这算是质问她为何算计孟氏满门。
她不慌不忙道:“南宫本不是善于挑事之人,奈何他人看不得南宫,非要派杀手屡次刺杀南宫,南宫为了活命,不得不揭发他们的罪证,这也算不得什么本事,只不过是为了保命罢了。”
她这是明着告诉孟贞,她是一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寸草不生之人。
也是告诉她,不要招惹她,否则后果自负!
孟贞听她口气这般不善,不屑笑道:“不知道公主午夜梦回时,可会梦见那些被公主害了命的人纠缠公主?”
“有时候人比鬼可怕,南宫连人都不怕,怎会惧怕那些无形的魂魄,何况那不过是做惯亏心事的人才会害怕鬼魂,南宫问心无愧,天地何惧?”
“公主果然好胆魄,难怪公主到了我句町还是一样手段不俗,想必旻浩之事,亦是出自公主之手?”孟贞不再与姜妘己纠结孟氏的命案。
她让姜妘己进宫可不是为了与她清算,而是另有打算。
她没想到她想了那么多法子对付旻浩,都收效甚微,而姜妘己一出手就让旻浩好色之徒的名声和被妓女追债的奇闻传遍句町,这对孟贞而言是天大的喜事。
只要旻浩的名声臭了,旻天接近太子的位子一步。
“那日我与旻天在街市上闲逛,不想恰巧遇到旻浩,他当街羞辱旻天,差点对旻天动手,我不过是说了几句话支开他的人,然后釜底抽薪将他陷入僵局,让老百姓挺身而出将他暴打一顿,再制造些谣言散出去,他也就没什么好名声了。”
“原来如此,公主果然好算计!”孟贞恣意的笑起来。
姜妘己发现孟贞笑起来真的很美,难怪她能生出旻天这么绝世无双的倾国美男来!
她摆手道:“都是些雕虫小技,让王后见笑了。”
“唉,你的这个法子可是让君上发了火,差一点就废了他的太子之位,比我的那些笨法子管用多了。”
“呵呵,王后若是想让南宫帮忙,尽管开口,南宫不会那些讨好人的本事,得罪人的本事倒是学会不少。”姜妘己自嘲一笑。
“公主哪里话,公主若是愿意替旻天谋划一二,本宫也省心不少。”
孟贞暂时放下对姜妘己的恨意,打算好好利用她为旻天登上太子之位谋划。
在她心中旻天当上太子是第一位,是她这一生最大的愿望和野心。
她要看着旻天登上太子之位,那么她才会觉得这一生没有白活。
“南宫不知王后是指?”姜妘己装作听不懂。
“公主是明白人,何须本宫多言?”
“南宫还是不懂。”
“你们下去罢,本宫要与公主说会话。”孟贞遣散了伺候的众多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