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男人咯,我又不喜欢女人。”姜妘己媚笑道。
“谢怀沥算一个?”旻天忽然想起那些风言风语,倒不是他多心,只是这种传言,肯定是有心人故意为之,他反倒有点好奇。
“胡说什么呢,他不过是托我为他办几件事而已。”姜妘己否认。
两人在房间内烤着火,窗外忽然飘起了鹅毛大雪,纷纷洒洒覆盖大地。
春穗在屋外候着,等了许久,手脚早就僵透,瞧见落雪,她问店家要了一个火盆取暖。
她正搓着手时,一个中年妇人带着两个小姑娘忽然闯进来问道“请问公主可在里面?”
春穗防备的瞧了她一眼,正要开口否认,不料那人道“这位是春穗姑娘罢,那公主必定在里面,我是当朝大鸿胪的夫人孟氏,求见南宫公主,劳烦姑娘通传一声。”
孟桐的话声音很大,姜妘己和旻天在里间都听清了,旻天本想让姜妘己不见,但姜妘己却开口道“董夫人请进。”
旻天恨不能拿眼睛杀死姜妘己,孟桐一进来瞧见他与姜妘己在一处,指不定会写信给孟贞。
孟贞本就反对他与姜妘己的婚事,再被孟桐添油加醋的说几句,这婚事想都不能想了。
他四处环视,瞧有没有躲避的地方,姜妘己淡定道“你连她都不敢见,还想娶我?我怕是难过你母后那关,你还是趁早断了这个念头罢。”
“说什么糊涂话,我不是怕她见了我,回头与我母后乱说一通,怕母后对你的印象不好么?”旻天辩解道。
“我哪还有什么好形象,现在大滇人都在传我是一个风流公主,成天游手好闲与世家子弟厮混成瘾,早就没什么好名声了。”
旻天正要开口,孟桐走了进来见礼道“孟氏拜见公主殿下。”
她说这话时没瞧见旻天,姜妘己道“起身罢,不知董夫人找妘己有何贵干?”
孟桐起身,瞟见一旁的旻天,有些诧异道“旻天,你怎么在这里,你母后不是不让你出宫么?”
“嘘,姨娘千万不要告诉我母后。”
旻天一直称孟桐为姨娘,并没有以皇子的身份显威,所以孟桐也没拿他当皇子,一直直呼他的名字,这样显得亲厚些。
“原来你与公主相识,早知道你母后这封信托你转交不是更好?”孟桐别有深意的瞧着旻天道。
“母后给妘己的信?我瞧瞧!”旻天忙不则乱道。
他唯恐孟贞的信里写着什么令姜妘己难以接受的话。
孟桐从袖中取出一封烫金信封递给姜妘己道“句町王后托我转交这封信给公主,公主接了我的使命也就完成了。”
姜妘己伸手接过,孟桐道“打搅公主了,旻天你待会到府上来,我有话同你讲。”
“好。”旻天满口答应。
孟桐点头转身迟疑一步便走出去。
姜妘己正要拆信,旻天忽然出手去夺,姜妘己一躲,信还稳稳的放在她手中。
“别看,这信指不定没说什么好话,给我,我烧了它。”旻天急道。
“这是你母后给我的信,你不能烧,至少等我看完才能烧,你不准捣乱,否则我就生气了。”姜妘己噘嘴威胁道。
“哎,好罢,看完给我也看看。”旻天妥协。
姜妘己拆开信,迅速瞧完笑道“你母后为了你还真是深谋远虑,不仅要杀我,还要杀我母妃,看来我与你的婚事不可能了。”
“什么!我看看!”旻天接过姜妘己手中的信瞧起来。
信上写的果然如他所料没一句好听的话,全是指责怒骂姜妘己如何对孟氏的话,信上还说劝姜妘己死心,别妄想旻天会娶她,甚至威胁她胆敢与旻天再有往来就要杀了她和高芷斓。
姜妘己不过是笑笑,旻天却火大起来,他大声道“别理她,这件事她说了不算,我的事我自己可以做主,我一定会择日求娶你为妃。”
“你怎么做主,你母后是句町王后,你是她谋划的太子,将来的君王,她不准你娶我,那多半是没可能了。”姜妘己一点也不难过,反倒是有些释怀。
这样一来,她可以名正言顺的拒绝旻天,若是旻天夹在她和孟贞之间难以抉择,姜妘己亦不会高兴。
毕竟孟贞是他的母后,对他寄予厚望,而她更不想与其他女人分享旻天。
她要找的人必是只能有她一个女人,心底眼里全都是她,她就是这么想的,如果找不到,这一生,她宁愿不嫁。
窗外的雪还在飘洒着,旻天有些难过,他现在的确是左右为难,一面是疼他爱他,为他倾尽心血的母妃,一面是他心爱的女人,偏偏孟贞不同意这门婚事,还威胁姜妘己的性命。
他知道孟贞这样郑重的送信来,不是说说而已,转念一想,姜妘己将孟氏族人几乎铲除,孟贞怎会不知,怎么可能同意。
他想孟贞信中对姜妘己的恨意,或多或少的可能是孟桐煽风点火的结果。
“妘己,你信我,我总会有法子说服我母后的,千万别灰心。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现在,我为了和你在一起,连孟氏的事都没插手,你知道我有多痛苦。
可是我还是选择你,无论你做什么,我都理解你,站在你这边,现在你绝不能因为这一点小事有别的念头。”
“旻天这不是小事,这是你母后的亲笔信,她威胁我离开你,我不怕死,但我怕我母妃遭遇不测。”
“你别急啊,我保证你们都会毫发无伤,我母后绝不会动手的,大不了我什么都不做了,与你一道找处地方避世,从此就没什么皇子公主,岂不逍遥。”旻天牵起姜妘己的手安抚道。
“旻天你觉得可能么?你母后费尽心血想让你当上太子,坐上王位,她怎么可能放你和我一起归隐?“姜妘己抽出双手,蹙眉担忧道。
孟贞的本事和势力她多多少少听谢怀沥说起过,如果她来暗的,她还真担心高芷斓的性命。
“我们找一个任何人都找不到我们的地方,连母后也找不到,这样不就行了,你不要太过担心,总之我会应付她的,你也不要贸然行事,一切都由我去做。”旻天双手抚上姜妘己的肩膀道摇晃道。
“好罢,我信你。”姜妘己勉强一笑道。
不过她心底却在打别的主意。
“姜姒好被父王幽禁在西山顶上,听说她病了,不若明天我们去瞧瞧她?好歹你初到大滇时,她也照拂你多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