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嶲越听庄泓赦这般言语,便求情道“父王,太子只是一时想不通,绝不是真心要杀了儿臣,毕竟儿臣与他都是父王的子嗣,他是不会真的杀了儿臣的,太子哥哥你快说,你只是一时恼恨,并不是真的想杀我。”
姜楠康虽然怨恨姜嶲越,此时见他求他求情,只好软下语气央求道“父王,儿臣只是一时嫉恨,绝不会真的杀了二弟,若儿臣存了这个心思,二弟怎么可能活到现在。求父王饶恕儿臣这一次,儿臣以后绝不再犯!”
尝羌深深叹口气道“你能这么想就好,你和嶲越都是父王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父王不想你们兄弟二人互相残杀。楠康,这些年是父王太纵容你了,才会让你这般自狂。父王要罚你。”
“父王,太子哥哥不过是听信别人的谗言,他心底是有我这个弟弟的,正如他所说,他若是想杀儿臣,儿臣怎么可能活到现在,求父王对太子哥哥网开一面。儿臣不过是受了些小伤,要怪就怪那些奴仆,都是他们唆使太子哥哥的。”姜嶲越慌忙的开口替姜楠康求情。
尝羌欣慰道“楠康你瞧瞧嶲越,他这般宽容,对你又这么亲近,不想你受责罚。你这个当哥哥的真该好好想想以后如何对他这个弟弟,别总想些歪门邪道。你若是再这般胡作非为,父王也保不了你了。既然嶲越替你说话,好在他也没受什么重伤,此事,你当好好思过!”
他这么说,也就是想不了了之,让他们兄弟二人握手言和。
姜嶲越立即上前伸出手道“太子哥哥,嶲越也有不对的地方,真不该拦你的路。”
庄泓赦正要开口,尝羌忽然摆手道“庄相,这是我的家事,天色不早了,你回府罢,此事不可张扬。”
庄泓赦只好住嘴闭口,瞥了一眼姜嶲越转身告退。
尝羌见庄泓赦走出殿才道“你们兄弟两以后必然要团结一心,一致对外,不要再勾心斗角,你们都是父王看重的儿子,父王不希望你们其中哪一个受伤,你们当好好相处才是。”
“父王,以后儿臣一定会好好对二弟的,绝不会再让别人出现微词。”姜楠康忙不迭的保证道。
他虽然不知姜嶲越为何在此时保他,但他知道姜嶲越心底一定没安什么好心,不然就不会故意在街市上来这么一出。
而且率先闹事的人他不曾见过,他的人里混入了姜嶲越的人,他才不会相信是姜嶲越好心。
“父王,宜州闹饥荒已经不是一日两日,现在难民正往益州方向去,过不了多久就会涌入京城,这事得立即解决才是。”姜嶲越忽然转了话题道。
“这件事情父王正在想对策,眼下粮库中的余粮不多,找人解决粮食才是最紧要的。可眼下,四处缺粮,哪有会有多余的赈灾粮呢。”尝羌的眉头紧锁。
姜楠康想起前几日谢怀沥送给他不少粮食,他不敢要,想到赈灾一事,他开口道“父王不若将赈灾一事交给儿臣去办,儿臣一定将这件事办好!”
“哦,你有什么法子?”尝羌立即眉开眼笑道。
“儿臣不便说,但儿臣保证一定完成赈灾一事,若是不然儿臣自愿请辞太子之位。”姜楠康咬牙道。
他之所以敢赌这么大,也是因为谢怀沥。
谢怀沥一直暗中帮扶他,有心投靠他的阵营,出手又是那般阔绰,他怎么会拒绝呢。
凭谢怀沥庶子的身份,谢府从不重视他,一直放任不管,虽然他才名在外,亦是不闻不问,谢怀沥这才转投在他这边。
姜楠康以为谢怀沥是他的倚靠,也是值得信任的人,因为谢怀沥曾经多次透露他许多谢府绝密的事,他也是许了谢怀沥继位之后高官侯爵。
可以说,谢怀沥现在就是他最为器重的人,是他扳倒姜嶲越最重要的棋子。
尝羌听姜楠康这般保证,思及姜嶲越受伤一事,他沉下脸道“楠康,此番嶲越受伤与赈灾一事亦有关联,现在他受伤不能前去,正好你可以代他前去。父王命令你一定将此事办好,否则嶲越就白伤了,这亦是你赎罪的最好法子。”
“是,父王,儿臣一定不辱使命,即刻前往宜州赈灾。”姜楠康心底是有胜算的,左右不过是向谢怀沥再开口罢了。
反正谢家有的钱,有钱就能买到粮食,他现在也急需好名声来挽回形象,他办成这件事就是一箭双雕,反正他也不亏什么。
“那太子哥哥前去宜州,定要注意安全。”姜嶲越好心提醒道。
“二弟放心,我这次去宜州是代你去的,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完成你的心愿。”姜楠康拍着胸口保证道。
他心想还以为是会受到责罚,没想到白捡了一件立功的好事。
真是处处有意外,时时有惊喜啊。
姜嶲越见姜楠康那般暗自高兴的模样,不过是轻轻勾了下唇角。
太医替姜嶲越看完伤,开了药,嘱咐几句,尝羌便屏退了他们兄弟两,姜楠康着手准备前去宜州。
十日后,姜楠康在谢怀沥的帮助下顺利的完成了赈灾一事,返回大滇的途中,他与谢怀沥说说笑笑,一路都十分愉悦。
他们白日赶了许多路,此时包下相近的两家客栈入住,姜楠康与谢怀沥的房间挨着。
正是晚膳时间,谢怀沥与姜楠康相互敬酒,姜楠康由衷道“此番真是多谢你,本太子绝不会忘了你这几年的帮扶,他日,本太子一定如约许你你想要的一切。”
谢怀沥受宠若惊般战战兢兢跪下道“多谢太子殿下!”
“哈哈,起来。”姜楠康笑得很是满足。
这表情俨然是大赦天下时的豁达和得意。
两人酒足饭饱之后,各自安歇。夜深时,谢怀沥悄悄出了房间。
他们留宿的客栈离哀牢国不过数百里的路程。
谢怀沥与赵夜白在客栈的楼顶见面,赵夜白问“她是如何交代你的?”
谢怀沥反问“难道你只听她命令行事不成?”
“她可好?”赵夜白转而问道。
“很好。”谢怀沥言简意赅道。
他在黑夜里看到赵夜白的眸光在听到他说这话时,由明亮转为暗淡,他分不清赵夜白到底对姜妘己是怎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