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嶲越怒道“别让我抓住把柄,否则你一定会死得很惨。”
姜妘己见他们两个正式撕破脸,上前道“太子殿下还是担心赵夜白的报复罢,他这人睚眦必报,你伤了赵娉婷,他很快就会来找你的,有空还是多担心自己。二哥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哼,还有你,你这个卑贱的野种,今日我算是看出来了,你挑唆所有人指控我的罪行,怎么着,见我没事,你是不是特憋屈?特难受?哈哈哈”姜楠康见姜妘己上前就调转话头,奚落怒骂道。
“论身份,妘己也是父王的子嗣,与你一样。论手段,你还是自求多福罢!”说罢,她直接无视姜楠康,越过他面前,走向殿外。
姜妘己和高芷斓离开,庄泓赦也随之离开,谢君麟则退后了两步候着。
姜嶲越嘲笑道“你现在除了父王的护佑,还有什么与我抗衡,论势力,论钱财,你有什么?以后谁还会帮扶你,我倒是要看看。”
姜楠康愤怒地直视姜嶲越的眼睛道“单是父王的这一份厚爱,便是你这个贱种几辈子也求不来的!”
“那就走着瞧。看谁能笑到最后。”姜嶲越的眼睛冒火一般,犹如发怒的野兽。
不拿到太子之位,他决不罢休!
姜妘己合高芷斓走得极慢,不多时庄泓赦追上去和蔼道“高美人的病可大好了?”
“多谢庄相挂怀,本宫已经大好。”高芷斓谦逊道。
庄泓赦有话与姜妘己单独说,高芷斓便道“妘己,母妃先回宫歇息,你也早些回去。”
“是。”姜妘己乖巧的点头。
高芷斓走后并没有立即回落梅居,而是独自一人选了一条小路去了春秋殿。
她轻叩春秋殿的秘门,三长两短,香兰的耳朵最是灵敏,笑道“她来了。”
“是啊,她终于来了,这么多年了,她终于来了。”姜白凤自言自语一般道。
“奴婢去请她进来。”香兰很是开心,满面笑容。
“去罢,注意周围可有什么人瞧见。”姜白凤嘱咐道。
“是。”
香兰再回来时,身旁多了高芷斓,高芷斓惊慌地跪下行了一礼道“妾身给太后请安。”
“起来罢,哀家等了你这么多年,你总算来了。”姜白凤亲自上前扶起高芷斓道。
“这些年,妾身日日盼望公主长大,从不敢怠慢,马虎,为的也是不负主子嘱托。现在公主已然能独挡一面,颇有主子当年的的影子,妾身也算不负所托。当然这不是妾身的功劳,不敢邀功。公主冰雪聪明,妾身开心。”高芷斓说着竟哭了起来。
“哀家知道,这些年苦了你,哀家谢谢你,这么多年对妘己的教养,每每想起,让你陪着她在那北宫苦熬,就心有不忍。多少次想找机会接你们出来,不过想到妘己年纪较小,心思不够成熟,你又不能暴露,便一直忍着,陪着你们煎熬着,现在好了,妘己长大了,你也放心了。哀家也能长舒一口气。”姜白凤拉着高芷斓坐到她身旁。
香兰倒好了茶水,递给高芷斓道“你也快熬出头了。”
高芷斓嫣然一笑道“这些年,多谢姑姑照拂,我和公主才能安身立命。”
“唉,这是哪里话,你要谢,便谢太后,你我都是听太后的话办事,谢我作甚么。”香兰笑道,她的眼眶里有泪。
“好啦,哀家谢你们两位才是,你们都是功臣,哀家一定要重谢你们。”姜白凤由衷道。
幸而,她身旁有这么两个忠心耿耿的人,她才能撑到现在。
“今日妘己在殿上那股风采,太后您没瞧见,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我瞧着真是替太后欣喜。我跟在公主身边这么多年,瞧着她一天比一天聪明,想法越来越深沉,越来越独立,越来越有手段,真是喜忧参半,幸好,她数次化险为夷。”高芷斓滔滔不绝的由衷赞赏道。
“那也是你演的好,妘己又是一个要强的孩子,见不得你吃苦受累,自然想要出人头地,加上我的帮扶,她怎么会受人欺负呢。”姜白凤笑意愈深,由衷道。
“太后,妾身有一点不明白,为何您要让赵夜白娶公主呢,如果这样,那么那件事谁来做?”高芷斓不禁关怀道。
“赵夜白此人虽然手段毒辣,心机颇深,对妘己倒是存了几分真心,哀家有意帮扶他,登上南越国君的宝座。让妘己与她订婚,他日妘己功成身退之后,便是南越王后。
不成想,他不成器,因为一点小事,就与竹子柳闹翻,竹子柳那个怪脾气,是他能招惹的?哀家都要忌惮竹子柳一二。眼下,哀家让他先到哀牢去避避风头,等哀家与竹子柳达成和解再让他回来。”姜白凤一想到赵夜白便有些恨铁不成钢。
“可是,太后,公主似乎不喜欢赵夜白,据妾身观察,公主喜欢旻皇子多一些。”高芷斓虽然知道在姜白凤的面前不能提姓旻的,但是为了姜妘己,她不得不说。
姜妘己是她从小教养长大,虽然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她也是尽心尽力的抚养她,与亲生的没有区别,姜妘己的终身大事也是她最在意的,必须为她争取一二。
“等着瞧罢,等妘己除尽了孟氏一族,姓旻的想娶她,孟贞也不会同意的。”姜白凤很是肯定道。
“唉,只能听天由命了。”高芷斓叹了一口气道。
“这么些年,你还不明白,只有权势和地位才是妘己最强的靠山,与其追求那些虚无的幸福,不如握紧那些实在的东西。”姜白凤早就明白那些普通人拥有的幸福美好,在姜妘己身上是得不到实现的。
姜妘己生来便是有使命的,姜白凤渐渐老去,那件事只有她能做到。
“是妾身糊涂了。”高芷斓立即起身欠身道。
“坐,你我之间何必如此,你是我的恩人,抚养妘己长大,等她成事那一天,哀家便放你回去。”姜白凤轻握高芷斓的手道。
“妾身不回去,妾身愿意一直陪在公主身边。”高芷斓发誓一般道,语气虔诚而笃定。
“你必须回去,若是连你也不回去,只怕他会更加怨恨我。”姜白凤执拗道。
“太后多虑了,不说这些了,我告诉太后一些公主小时候的趣事罢。”高芷斓忽然兴奋道。
“好啊,好啊,香兰说的那些,我早就听腻了。”姜白凤来了兴趣。
高芷斓便把姜妘己从小到大的趣事讲了一遍,惹得姜白凤大笑不止,高芷斓一直说到天黑,才起身离开。
高芷斓走后,姜白凤收了笑意问“哀牢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有封密信,说是病情加重了,太后可要请竹王去瞧瞧他。”
“又重了?去取纸笔来,我休书一封,你传给竹子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