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兮颜面上全是胜利的笑容,姜妘己亦笑起来,谁能笑到最后还未可知呢!
“太后,今日之事,妘己很是羞愧,不若妘己出些锦缎给庄小姐挑选做衣裙罢!”姜妘己思忖太后定会做这个顺水人情的。
太后心底明镜一般,她既然并未怪罪姜妘己,自然是要她想法子弥补这件事。
姜妘己此时恰到好处的开口,太后很是满意,果然是一个剔透之人,一点就透,她正有此意,这做衣裳的的锦缎若是由她出,真是两全其美。
一来,既化解了此事,二来,明里是姜妘己的错处,实际上庄兮颜亦不敢说什么。这件如此解决,是最好的。
这样也不教太后为难,也替姜妘己挽回些颜面。至于庄兮颜,太后已经对她冷眼相看了。
“妘己啊,以后说话之前一定要三思而行,否则失了公主身份,丢了王室颜面可就不好了!你既有心,那哀家便成全你罢!”太后面上淡然,实际心底翻江倒海,明明是姜妘己受了委屈,谁教她未拿住庄兮颜的把柄呢。
她作为和事老,又不能揭穿庄兮颜,只得责怪姜妘己两句。
“太后,妘己这次实在是莽撞,春穗亦误导了妘己,妘己向太后请罪,不若就罚春穗半年俸银,罚妘己一年,不知这样一来,庄小姐可觉得妥当?”
姜妘己将错处拦在她和春穗身上,春穗不敢说话,这件事说到底都是她的错,若是有证据再说话,公主亦不会受此委屈。
“好好好,妘己你应该如此,你们主仆二人确实有错,春穗哀家要罚你一年俸银,你可有怨言?”
“奴婢不敢,都是奴婢的错,自当领罚。”春穗惊慌道。
就算太后不说,她亦要与公主同罚,只是她不敢再擅自开口,听凭公主做主便是。
“兮颜,妘己的锦缎也是绝佳的上品,多是哀家赏给她的,你就挑几匹教宫里头的裁缝为你做几身衣裙,另外哀家刚才说过,赢的人重重有赏,哀家手里有一块玉如意,甚是精巧,就赏给你玩罢。”太后和颜悦色道,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荡然无存。
香兰惊奇,这玉如意太后与她说过,她本是要赏给姜妘己的,现下太后既然知道是庄兮颜动的手脚,怎还会如此偏袒她。这可不是往日的太后风范,实在不合常理!
香兰怎会知晓太后的心思,有一句话叫做,捧得越高,摔得越重。
太后赏赐庄兮颜玉如意,可是破天荒投一份殊荣,这份殊荣将会替庄兮颜带来嫉妒。
“是,多谢太后赏赐,多谢公主赏赐。”庄兮颜淡笑着领赏。
就算庄兮颜得了玉如意又如何,还不是太后赏赐的,至于姜妘己赏赐的,她不要也得要,因为姜妘己是公主,她是奴婢,庄兮颜只有接受的份。
姜妘己也是存了这份心思,你不穿也得供着!
就算你是庄氏的嫡女又如何,姜妘己的公主身份,依然压她一大截。
庄兮颜领了赏赐,除了那柄玉如意她瞧得上眼之外,姜妘己赏赐的锦缎她怎会瞧得上眼。
过了半日,姜妘己拿来太后赏赐她的三匹南越宫廷御用的苏锦和蜀锦,这可是全天下女子做梦都想拥有的锦缎。有钱也买不到的,专供南越王室。
这些锦缎是夜白送给太后的,因太后不喜花色和颜色,南越国人的穿着大多艳丽,她就赏赐给姜妘己。
姜妘己瞧着虽华丽刺眼,这锦缎若是上身未免太出挑了,她是不喜欢的。既然是太后不喜的,她纵然喜欢,亦不会穿。
庄兮颜这辈子也未见过如此美轮美奂的锦缎,春穗捧到她面前时,庄兮颜双眼放光,哇了一声道“公主,是哪里得来的这般宝贝?”
姜妘己淡笑道“这是太后赏的,妘己也不知是产自哪里,妘己长得不若庄小姐美,穿在身上也枉然,送给庄小姐锦上添花。”
她当然不会如此好心,送她如此美艳的锦缎,让她锦上添花,更加耀眼了,她打的自然是旁的主意。
“公主真是厚爱兮颜。”庄兮颜自觉方才的举动有失分寸,立刻掩了那井底之蛙的表情,教文恵收下道谢。
“庄小姐如此貌美,想必穿上如此出彩的锦缎衣裙,必定会更加吸引人。说起来,太后的生辰快到了,庄小姐既然入得春秋殿侍奉太后,自当为太后的生辰费些心思。”姜妘己满是为庄兮颜打算道。
太后的生辰快到了不假,不过想着庄兮颜平日的穿着,她又怎会放过太后生辰这个展示自己的机会呢。
她进宫来多日,还未在什么大场合露过脸,这一次她必定会借着太后的生辰弄出些动静来,也好教人一睹她庄氏嫡女的风采。
“多谢公主提醒,兮颜自当尽心竭力。”庄兮颜作势行礼。
姜妘己并不在意这些虚礼,行礼如何,不行又如何,庄兮颜心高气傲,又怎会真的尊重于她。
不过,姜妘己的心思不是要教庄兮颜尊重她,而是往后惧怕她,日日恨她!
庄兮颜既然这么爱赢,那么他日她定要教她输得异常惨烈,这几匹锦缎果然可惜,但若不出手阔绰,怎会将她引进陷阱呢。
这样的锦缎,只怕这大滇后宫没有几个人拥有。庄兮颜怎可能不高兴?
“庄小姐,妘己先走了。”
“兮颜送公主。”
“不必客气。”
庄兮颜送姜妘己至偏殿门口,迫不及待地回殿里拉着欣赏起那些锦缎,她贵为庄氏嫡女,竟不曾见过如此耀眼的锦缎,不知这锦缎产自何处。
她用手拉着在身上比划来,比划去,甚是得意,华服本就该配美人,姜妘己怎会配得上这些锦缎,算她识趣。
这些锦缎亦只有她能匹配,能驾驭。不过姜妘己的眼光还不错,这几匹锦缎是她所喜欢的没错。
“公主,那些锦缎多美啊,公主为何不留着自己穿,为何要送给这个小心眼的女人?”春穗不知姜妘己的打算。
在她眼里,庄兮颜已经是一个手段卑劣之人,害得公主赔上了这些美丽的锦缎,实在可恶极了!
“春穗,等着瞧罢,有她哭的时候,她跳得越高,摔下来就越疼!”姜妘己眸光里满是厉色。
既然你庄兮颜喜欢耍小手段,装无辜,那么她姜妘己亦不是受气包,窝囊废!
与人斗其乐无穷!
这一次,太后再也护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