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他?

她怎么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跟他搅和在一起?

她心里好多抱怨,好多愤懑,张牙舞爪的开始扑打着梦里的穆少臣,感觉要用上这一生中最大的力量去挥散掉这场梦魇。

可是,不管她多么的拼劲全力,可他那张脸不但没消失,反而唇间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好似在嘲笑她的定力不够。

怎么算来,最终还是让他吃得死死的,苏芷若急得眼眶里的泪珠啪嗒啪嗒的不停掉,她不知是怨恨对方多,还是恨自己不争气做梦胡思乱想多。

穆少臣快速解决好从浴室出来,穿好自己的衣服,离开时看到她在哭,心里猛然抽搐了一下,捏着纸巾帮她擦干净眼泪。

一向他最厌恶女人哭,还是做完之后为了博取他的温柔哭,可眼前同样是女人,同样是女人的眼泪,他却觉得心里的郁结惭愧更多,甚至思索起到时候苏芷若来兴师问罪,他该不该实话实说。

看她之前那样子似乎都有几分认出他来了,话虽说君子大丈夫敢作敢当,可他面临苏芷若这事总是难为,毕竟两人提前有过协议的,纯粹利益合作,不能牵涉其它任何,主张又是他自己提出来的,这下子等同于是自己不要脸,给打脸打得啪啪啪响。

穆少臣那种死要面子的人,面子胜天,万事靠后,索性心一横打算赖死不认账,连先前想着给封口费的事儿都直接忽略掉,他还不信苏芷若一个女人比他男人脸皮还厚,硬要死乞白赖的在他头上揪下几根头发丝来解恨。

他整理好心情,还特意让服务员给送了新的内衣裤上来给她换好才离开。

她这边梦又开始做得没完没了,一发不可收拾,一会儿梦到穆少臣死摁着她身子在她身上肆意掠夺,弄得她身子一片酸硬仍是打死不松手,苏芷若都感觉自己被他整得要昏死过后。

她抬头,一双火红的眸子死盯着梦里他线条明朗紧绷的下巴,由于他正在她身上穿插行进着,导致她眼前的景物晃晃悠悠好不真切,想要去看清他脸上表情的她怎么也看不清。

苏芷若怒了,半长的指甲掐进他青筋凸起的手臂血肉里,她看到自己的指甲都染上了殷红的血液,可身上的男人依旧毫不在乎,不急不躁的折磨她。

这下子她认了,死鱼似的躺着一动不动,任由对方在身上至死方休般的折腾,实在顶不住的时候,她一边咬牙憋着眼泪,一边暗骂穆少臣这个卑鄙小人。

不过想想,第一次两人见面那会儿又何尝不是被他整得要死要活的,还给人捉奸打脸,她只希望佛祖保佑她这次走运一点,别再冒出个人来打她脸了。

这一路分不清真假的噩梦连连,苏芷若压根不知道自己的意识是在多久后完全尚失的,只记得身心疲惫到心脏都欲要衰竭,紧接着迷迷糊糊什么也感受不到了。

第二天早上八点,苏芷若顶着一头凌乱的长发醒来,浑身上下的骨头跟似被人拆卸重新组装过的一般,僵硬得她稍微一动就痛得要命。

这一切仿佛压根不是一场梦,真切得像是在现实生活中所发生的,只是她又找不到与现实连接的证据。

她一点点的挪动着身子,发现某处湿凉凉的,紧接着出于本能反应的她低头去看自己身上的里裤,裤子是穆少臣离开前找楼下服务员拿的新的,眼下裆处已经湿成一片。

如此狡猾的他做得简直天衣无缝,内衣内裤都按照她原样买的,屋里没留下任何能怀疑到他的证据,但凡有,都给他消灭至净。

苏芷若险些没尖叫出声,她抱头进浴室,掰开内裤,上边的痕迹表明她昨晚上在梦里跟人抵死缠绵,留下了羞耻的东西。

一直洁身自好的她,万万没想到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恨不能就在浴室给自己挖个坑埋了才好。

她在浴室捶胸顿足好久,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只是一场梦而已,都是虚假的,天知地知她知,只要她本人不说出去,谁也不知道这事。

这么想着,她心里逐渐舒坦了些许。

整理好情绪从浴室出来,接到蔡豆豆打来的电话,她接通后沉气唤了声:“喂!”

“苏芷若,你丫的昨晚上去哪儿招男人去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明显的是刚起床,带着懒散的鼻音,嗓音却又异常的清晰,甚至连夹杂着的微微发颤都听得一清二楚,估计是给噩梦吓醒的。

苏芷若一边整理穿衣,一边用右肩头顶着手机讲电话:“你是不是又给噩梦吓醒了?”

一听她说话那发颤声就晓得蔡豆豆这是老毛病又犯了,隔三差五做噩梦给吓醒早成了她十几年来独有的特色。

蔡豆豆在电话那头长呼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些许未了的余惊道:“你知道我昨晚做了个什么梦吗?吓死我了。”

这会儿的当口上,苏芷若差不多整理好一切准备着下楼去退房了,闻言回道:“有话快说,我没空跟你猜谜。”

遇上昨晚那事儿吧!往哪儿说她心情都不会好,更何况还是梦见跟穆少臣那张脸同框了,说话的语气略微几分呛。

蔡豆豆方才缓缓道来:“你这夜不归宿了一晚上脾气见长啊!谁给你得罪了?告诉姐姐,丫的,看我收拾不死她。”

她打趣:“你老板,你敢么?”

蔡豆豆脑子清醒时也是个欺软怕硬,当即就怂得没话说。

苏芷若鼻息一道沉气声,压着嗓音道:“到底还说不说,不说我挂电话了。”

向上帝保证她此刻真是无心再谈别的事情,鬼晓得她心里给那个逼真得都不像梦的梦给搅挠得心有多烦躁。

见好就收,蔡豆豆赶忙叫住她道:“别别别,我说,我昨晚上梦见我俩给人绑架了,人家还打算先奸后杀,吓死姐了,你不知道那梦里叫一个逼真,吓得我差点没憋住尿,想想都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