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是每个人类都必须经历的事情。而死去的人类如果还存在遗愿,则只能通过冥差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遗愿,然后回归冥界。而接受这种任务的冥差,则被称为接引者,死神的接引者。
夜,一望无际的黑夜里,一个女人正在拼命狂奔,她那看着时尚的工作服早已衣不遮体,春光外露,在原野上没命的狂奔,但那些露出来的部分,本该是血迹累累地方,居然洁白如玉,看起来光滑诱人。
但女子却半点都不敢回头,因为在离她身后不远处,有着一个男人,一个奇怪的男人。在这伸手不见五指,但却没有半点雨滴的黑夜,他却打着一把伞,一把黑色的雨伞。
男人走得不快,但每当女人回头却总能看到他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跑了似乎很久,女人一下子扑倒在地,她恨恨的回过头,然后一甩头,三千青丝随风飞舞:‘我不走了,不走了。你有本事就杀了我,你来杀了我啊。’
男人手中一道黑丝击穿了女人的左手,然后看着女人的左手居然从肩膀处掉到了地上,但却没有任何鲜血流出。男人笑着走到女人的面前:‘呵呵,死亡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所以,这种事情不该由我们冥差来做。好了,该起来继续跑了。’
女人一脸委屈的看着男人,本该无比娇艳的容貌,但在这一刻却显得无比扭曲。男人手拿雨伞站在那里:‘离魂界的滋味不好受吧,如果你感觉自己还能够承受得了,就这样等着吧。记住,如果不离我三十步以外,离魂界是不会解除的。’
说完,男人站在旁边,不再说话,女人在不断的嚎叫着的时候那只断手居然再次长了出来。
这时,那女人居然趁男人不注意的时候突然一个健步冲了出去,然后往山林跑去,这次,她的速度比之前的速度足足快了两倍有余,可见她之前一直都有所保留。
但那男人却看着她逃跑了,笑了起来。
太阳已经升起,女人还在跑,跑得很快,身上除了衣服更加破碎外,依然没有任何伤口和血痕。
来到某座山顶,女人站在了太阳照耀的地方,回过头,她笑了,笑得很美,很开心:‘既然都跟到这里了,还不出来?’
一个笑声从她身后不远处响起,在太阳无法照耀的地方,一个身影慢慢的站了出来:‘红烟,妖女红烟,现在,你觉得你还能跑得掉吗?’
红烟笑着随手拿起一根青草,然后在鼻子下闻了一下,她的容貌居然变成了另一个女人,女人同样很美,很迷人:‘你似乎跟错了人呢。’
男人笑着摇了摇头:‘当然不会跟错,无论无面人怎么变化,但这跟因缘线却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
说完,男人另一只手伸出,他的中指上有着几根黑色的丝线四处乱飞,其中一根的另一头,正连着女人的胸膛。红烟挺了挺她那傲人的胸脯:‘接引者枯松,冥师三王修为,我这一个普通的凡尘女子还真无法逃出你的手掌心呢。但是你确定真的要我带你去?’
枯松依然撑着他的伞:‘吞噬死者的灵魂,你觉得我身为冥差能够不管吗?’
‘冥界大战一触即发,你们这些冥差还妄想管我们,别做梦了。难道你不知道那些冥差是怎么死的?’
枯松站在那里,但手上的黑色雨伞却握得更紧了,如同握着武器一般。
红烟看到枯松的表情,继续道:‘你们冥差说白了也只是鬼物,就算我们吞噬灵魂伤了天和,你们能够伤我。但我至少还是活生生的妖,所以我能够自由的站在这阳光下,不像你们。好了,姑奶奶我跑也跑累了,现在我要回去休息去了,记得,千万别站到阳光下面来。’
说完,红烟转过身,但她却刚刚迈出一步后停了下来,因为,她感觉到了危险,非常危险。她微微的转过头,如同见鬼一般的面容,脚步却再也无法迈出去。
她的身后,枯松手拿一个黑色的长棍,站在太阳底下,居然还拉出了一道长长的身影:‘既然你不愿意配合,那么,你也就没有价值了。所以,赎罪去吧。’
夹杂了无数黑色亡灵一般的黑气从黑色的棍子里冒出,然后朝着红烟的脑袋砸去,这一次,枯松没有留手,因为他觉得没有必要了,因为他要找的人,来了。
动如雷霆的一棍砸下,但却没有任何惨叫和红色的液体飞出,有的,只是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一把长剑,横在了黑色的棍子面前,挡下了这一击。
这是一个带着黑色礼帽的男人,他挡下这一棍之后,缓缓的抬起头,看着那一脸无法相信的枯松:‘枯松,你要杀我的弟子,可不行。’
枯松收起长棍,一脸警备的看着那个男人:‘冥师,五常。怎么可能?她身后的人居然是你?’
五常摇了摇头,这时的红烟早已不知去向,但是枯松的身后,却传来了一个声音:‘当然不是他,敢吞噬灵魂,屠杀冥差,他还不配,就连我,也只是一只小卒子。’
当那个声音响起之时,枯松就知道今天要糟了,自己的实力,与五常最多在伯仲之间,而身后的这个,实力绝对远超自己和五常。当身后的话音刚停,他突然单膝跪地,一拳砸在地面上:‘鬼术,离魂界。’
一道黑色的光罩由他的脚下迅速扩散,将方圆十米以内的地面全部笼罩了起来,但就在这时,五常动了,他的长剑对着枯松的脖子砍去,但却被枯松的长棍给挡住了。
这时,五常笑了,枯松也笑了,因为,此时枯松的胸口处,一把刀尖早已刺破了他的衣服,更是刺穿了他的胸口。枯松倒在地上,他的脸上,依然挂着笑容:‘终于,终于可以解脱了。’
五常站在了那个还在擦刀的身影后面:‘大人,为什么我们不早点动手?枯松这样的冥差,只怕我们根本无需费劲。’
‘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他可是幽暗的弟子,唯一的弟子。如果不是阳光削弱了鬼术,我也无法如此轻松的杀掉他,最重要的是还不能让幽暗知道。’
说完,刀似乎擦干净了,黑色的身影将刀握在手中,那把长刀慢慢的变成了一把黑色的伞,黑色的雨伞。
没过多久,一个面容苍老的老妪出现了,她弯着腰,双手拿着一把很大的扫帚,一步一步的扫着,一直扫到枯松的面前。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