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瞥她一眼,“蠢货,就应该把手机给扔了!明显手机在关机的状态下依然在被对方追踪。”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对方的目标是要这个女的死,我们老大已经答应了,也收了钱,不弄死她,我们俩回去就得死。”

男人手里紧紧的握着方向盘,眼看着对方愈来愈近,心里一横,脚踩油门,在旁边女人惊恐的尖叫声中,他把车迅速的转头,直接冲了下去。

这里是半山腰的位置,道路的一旁紧靠大山,而另外一边则是数米的深沟。

当车迅速的往下掉落的时候,庄奈奈的耳边传来了沈从宴撕心裂肺的声音:“奈奈!

伴随着他的音落,庄奈奈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变得不由自主不受自己控制。

车的重落地使她遭受到了剧烈的撞击。

疼痛四面八方的涌来驾驭她的神经系统。

有血从头上身上不断的往外涌,她躺在那里,浑身动弹不得,疼痛快要在身体里炸裂,连喘息都觉得艰难,意识也在一点一点的消沉。

是即将要死了吗?

她的视觉开始模糊,眼泪不停的往下掉,前一生她过的很不快很不如意,早早的就丧了命,这一生又要如此吗?

试问,这两世她究竟得到了什么?

有一道有力的声音在她心里敲响:只有沈从宴的爱,只有这个,是她前世今生都拥有的。

但她都没有好好把握住。

一次都没有。

前世她憎恨他的所作所为,却忽略他的那些行径都是为她而做。

今世她不想跟他有瓜葛,老天还是让他们结了婚。

人算不如天算。

如果,她还能同他再说上一句话,她一定要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如果,老天还给她这个机会。

庄奈奈闭上眼,呼吸变得越来越慢,每一秒钟都过的无比漫长,当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有直升机的声音盘旋而落、有脚步声靠近,还有沈从宴的声音……

“沈从宴……我在这儿……”

微弱的声音足以让已经走近她所在位置的沈从宴听到,他激动的立刻单膝下跪趴在已经碎掉的车窗口,“奈奈?奈奈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她大口喘气,“能……老公,我好疼。”

“老公马上救你,你忍着点。”

她使力抬起手,一把探过碎掉玻璃的窗口,沈从宴紧紧的抓住她的手,“我有话……对你说。”

“先救你出来。”

“不……”她气息越来越不稳,“我怕我一闭眼,就再也说不出口了。”

沈从宴模糊了双眼,“我不许你说这样的话。”

“谢谢你爱我……无论是令人窒息的爱还是如春天一般的爱,都是你给我的。”

……

当沈从宴把浑身是血的庄奈奈从车里抱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彻底昏死过去了。

沈从宴紧急把她送往了A市第一人民医院。

当推送到抢救室的时候,从来不信鬼神之说的他在心里哀求鬼神能够让她在这次浩劫中安然无恙。

君倾生到的时候,已经在二十分分钟后了。

“警方的人已经过去了,男的死了,女的同伙刚送入手术室了,还活着,我已经加派人手看着她了。”

“务必查出幕后主使是谁。”沈从宴眼神迸发出嗜血的恨意,“所有参与者,一定会知道做这件事的代价究竟是什么!”

君倾生颔首,“是。”

***

“爸妈,你这是要去哪儿?”沈从婷刚从楼梯上下来,就见自己的父母匆匆的要出门的样子。

“你嫂子被人绑了,车坠入了山底,在医院抢救,我和你爸过去看看。”

“哈哈哈哈。”沈从婷大笑了起来,“真是活该。”

“闭嘴吧你。”沈母忍不住斥责她,“这话让你哥听见了,铁定要打你。”

“他怎么会听见,我又不会在他面前说,除非你跟我爸告诉他。”

“行了,不给你说了,我们走了。”

沈母说完跟沈父就一道出了门。

到医院的时候,手术室外站了不少人。

记者没敢来报道,这个事儿被沈从宴强行压制了,还没有新闻报道。

庄家的人和警局这边的来了不少。

当然,庄家来的也只有庄父庄母,庄父的原配和儿子,以及庄家别的旁系亲戚,老大一家和庄老夫人都没来。

庄母一直在哭,眼睛都肿了,相比较之下,庄父则情绪控制的还很得体,只是眼睛红了。

原配和儿子更是一脸漠然,来这里只不过走个形式而已,对庄奈奈,他们没有什么感情。

在抢救的节骨眼上,抢救的医生也是重重的压力,院长更是亲自参与施救。

手术了将近三个小时,终于结束了。

当手术室灯光灭的时候,沈从宴的心脏仿佛都停止了跳动,他最怕医生出来告诉他一句:我们已经尽力了。

他不想听到这样的话。

因此,从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第一次感觉到来自于内心的恐惧。

恐惧听到他不愿意听到的那个答案。

即便再不愿,还是要面对。

院长带着一众医生出来,看到他们的神色,沈从宴心里稍稍有了底。

“怎么样了?”

“沈太太福大命大,已经抢救过来了,现在生命各项体征稳定了,只是她的腹部受伤是最严重的,怕是以后很难再怀孕了。”

这句话刚好被赶来的龙家人听了个正着。

所有人的视线齐齐看向了沈从宴。

沈从宴仿佛没听到院长的最后一句话一般, “人活着就好,我们沈氏愿意捐助一千万用于抢救基金,谢谢你们把我太太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院长对此表达了感谢。

当庄奈奈被护士从手术室推出来的时候,沈从宴立即围了上去,庄奈奈闭着眼昏迷不醒,头上身上伤口均被包扎过了。

她的脸色煞白,毫无血色。

因为病人抵抗力弱,护士不允许家人进入病房,因此,除了沈从宴一人,别的都在外面。

霍成功等一众警员离开后,庄父的原配和儿子也走了,留下庄父庄母和龙家沈家的人还未离开。

“奈奈出事我们也很痛心,但亲家母亲家公,既然你也在,有个问题我不得不要对你讲。”沈母想了想,还是开了口,“我们沈家到了从宴这一辈,只有从宴一个儿子,奈奈若是不能生孩子为沈家开枝散叶繁育后代,只有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