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他不明所以,他怎么有今天了?

庄奈奈整个人扑在了他身上,沈从宴脚步后退了两步,直接跌坐在了床上。

见她又不说话了,他追问,“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闭着眼睛,手却不安分的在他衬衫里面乱摸一通,声音带着呢喃,“以前你是个性质恶劣的大混蛋,现在你虽然还是改变不了混蛋的本质,但已经好多了。”

说到这里,她仰起脸对着他垂落的目光,“沈从宴,我们已经两不相欠了,时至今日,我们还在一起,我归结于,我们到底有缘。”

她的口气带着醉意,字字却又十分清晰。

“两不相欠,什么意思?”

她解他的纽扣,一颗一颗顺着往下,把他推倒在床上,居高临下的望着他的脸,眼神飘忽,“沈从宴,之前都是你在上,今晚我也要在上面,这样才公平。”

“先回答我的问题,什么两不相欠?”

她低头不停地亲他,细细碎碎的吻止不住的落在他的脸上,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直中要害。

沈从宴呼吸一紧,手抚过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这个问题暂时搁浅了。

庄奈奈喝醉酒后大脑短路,整个人热情如火,只不过,在最后一道关口,他却没有给她。

在她耳畔低语,步步诱导,“告诉我,什么两不相欠,我就给你。”

“你曾经对我的折磨,伴随着你为我挡的那一枪,全都烟消云散了……”

他这一刻,很确定她说的每一个字。

折磨?

挡枪?

他无比确定,从小到大自己的所有事都记得清清楚楚,却唯独不记得跟她以前有任何的相识。

莫非自己失忆了?

还是选择性失忆?

“沈从宴,你快点……”

看她迫不及待的样子,他有些想笑,“喊老公,我就给你。”

“老公。”

“一声不够。”

她很乖,一口气喊了好多声,“老公老公老公……”

沈从宴看到她这娇憨的模样,突然很希望以后她日日都喝醉。

这个晚上,夫妻两个过了一次超级和谐的生活,以至于,早晨庄奈奈醒来的时候,一身疲惫。

昨晚的事儿她都不记得了,以为是他又折腾自己,一脚将睡梦中的沈从宴踹下了床。

沈从宴闷哼一声从地毯上扶床爬起,睁开惺忪的眼睛就说,“真是爽完就翻脸,无情无义的女人。”

“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昨晚到底折腾我几次?”

“你别栽赃陷害,昨晚是你喝酒喝多了非要缠着我要的。”他理直气壮的回答,“就知道你早晨要耍赖,我已经准备了证据!”

说完,沈从宴把自己的手机里的录音打开,放给她听。

只听手机里传出他们昨晚的对话声。

“嗯啊……老公你好棒……”

“那你还要不要?”

“要,老公,咱们做到明天早晨吧?”

“好,满足你。”

庄奈奈两手捂脸,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躺会儿。

“把录音给删了。”

“为什么?”他闪过她要夺的手,随后告诉她,“这是老婆你对我的赞美,老公一定会一天听个几十遍以示对你的嘉奖。”

“老公,你把录音给删了。”她扭了扭身子,带着撒娇的语气,“好不好嘛。”

他保持理智,微微一笑,“不好。”

见软的不行,庄奈奈当即变了脸色,“沈从宴,你要是不删,那咱们两个从今天起正式分居!”

他毫无压力,“你说分居就分居?我让你走不出咱家的大门,你信不信?”

该死的,玩威胁?

“那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删掉?”

“马上从宿舍搬回家来住!”

庄奈奈想着录音被他一遍遍听的样子,顿时心里一横答应了,“好!”

如愿以偿,沈从宴得意洋洋,当着她的面给删除了。

吃过早饭,庄奈奈去了长临区乡下派出所,沈从宴却没去公司,而是把君倾生给喊来了。

他把人喊来,却也不说话,就那么打量君倾生,后者被他瞧的浑身不舒坦,“少爷,你有话你就说,别这么瞧我,怪渗人的。”

沈从宴挽唇,“倾生,你跟我多久了?”

“从记事起就跟你,上学也跟你上一班,从小到大。”

“那你可有什么事隐瞒我?”

君倾生一脸懵逼,“没有啊,少爷,我从来没有隐瞒过你任何事。”

“那我曾经受过枪伤的事儿你怎么不告诉我?”

君倾生更是一头雾水了,“少爷,你啥时候受过枪伤啊?”

看他不像是撒谎,沈从宴继续说,“为一个女人受过的枪伤。”

“为一个女人?”君倾生两眼发怔,“少爷,我以我的人格和性命向你担保,从我跟你在一起到现在,你从来没有受过任何的枪伤。”

“以前,你有没有见过你少夫人?”

“以前是多远?”

“下聘礼之前。”

“没有,现实生活中,我一次也没见过。”

沈从宴从而肯定了,自己没有失忆,别人不说,除了他回江源小区和交代君倾生去办事之外,他几乎都跟在自己身边,如果自己真的跟庄奈奈曾经在一起过,还受过枪伤,他不会不知道。

那既如此,她为什么要说那么一句话来。

偏偏又不像是编的。

“少爷?”

“倾生,你少夫人昨晚喝醉了,她对我说了一句话,我至今不明白,甚至怀疑自己选择性失忆了,你帮我分析分析。”

君倾生言道,“少爷你说。”

“她先是说我们两不相欠,之后又说:你曾经对我的折磨,伴随着你为我挡的那一枪,全都烟消云散了……”沈从宴抬眼和他四目相对,“这是什么意思?”

君倾生噗嗤一声笑了,“少爷,可能少夫人看偶像剧看多了把台词记下来了,也可能那话不是对你说的。”

“不,我觉得她就是对我说的。”

“要不你问问少夫人,不就知道了吗?”

“不问,这事儿你给我憋在肚子里,敢泄露出去,我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君倾生脸上堆满了笑,“是。”

***

庄奈奈在去派出所的一路上,就想清楚了。

既然她搬回江源小区居住,那也就没必要这么大老远的跑派出所上班了,毕竟她也不是智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