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还是紧张的,我本来就对白家后院的事一无所知,而现在白景年又打算带我去见家长,不知己知彼怎么战怎么胜呢!
等着网页打开的时候,我心里想着,以他们白家这样的有钱人家,多多少少也许能查到一点蛛丝马迹,知道一点点也就够了。
可让我失望的是,网页翻了好几页,除了查出他的现任妻子叫唐如云外,他们感情很好,恩爱夫妻一起出席过很多活动外,网上找不到别的什么消息。
我想找找白德斌有没有什么前女友或是前妻,但还是什么都没找到。
我深吸了一口气,既然如此,那就只有兵来将挡了,顺其自然了。
饶是我再是紧张,白德斌寿宴的日子渐渐也快到了,我感觉自己就像丑媳妇见公婆一样,满柜子的衣服我翻来翻去都看不上眼,又自己亲自去了海市最好的商场。
这是我第一次独自一人来这样的地方,随便一个专柜标签上的几个0都足以闪瞎我的眼,不过怀揣着白景年的信用卡,我并不觉得有多紧张。
我不断的安慰自己,从一个阶层到另一个阶层,苏曼,你总要习惯,总要适应这种生活,不是吗?
我走了好几家店,最终选定了一件绿色的礼服长裙,极艳极挑人的颜色,我不算很美,但我皮肤很白,镇得住,很能衬托我的优点。
我满意的看着镜子里换了衣服后的自己,毫不害臊的说,以前白景年都喜欢把我往端庄大方的方向打扮,我从未这样风格大胆明艳动人过。
我心想着他看到这件裙子会不会惊艳,穿这样的礼服参加寿宴合不合适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却敏感的瞅到身后一抹紧盯着我的目光。
我局促的回过头,却看到一张阔别已久,却铭记于心的脸。
“闫楚阳,你...你回来了?”我试探着问道。
对方也笑:“苏曼,好巧。”
男人英俊的脸上带着笑容,三年时光仿佛丝毫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多少岁月的痕迹,他自然而然的走上前来,站到了我面前,从上至下的打量着我,目光里含着赞许:“苏曼,你变漂亮了许多,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时隔三年,我流过产离过婚,而如今又跟了一个男人,却没想到自己会再见闫楚阳。
从前因为叶知卿而闹得最凶的时候,白景年问过我,他说,苏曼,你总是介意叶知卿,难道你自己就没有过不会再爱却难以忘怀的初恋吗?
我当时就否认了,因为我第一个正式的对象就是相亲认识的夏建东,可是实际上,我难以启齿的是,在夏建东之前,我也有过一个互相喜欢过但后来却有缘无分的男孩。
上大学那会我很穷,有时候穷得生活费都没有,是他,照顾我生活被拒后,放下了自己富家少爷的身份陪我做兼职,默默无悔的守在我身边大学四年。
那时候我很自卑,迟迟不敢答应心中爱慕的男孩,毕业以后,我找到了一份还算不错的工作,经济独立了,终于打算接受他,可就是这时,狗血电视剧里最恶俗的桥段出现了,他妈来找我了,我几乎是夹着尾巴逃窜,火速相亲认识了夏建东并嫁给他。
回忆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在我的胸腔积压着,沉沉的,或许狠心离别的时候就从未想过再见面,而如今乍然相见,我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吧。
他的目光很温柔,我却下意识的退后一步,捂紧了胸口,尴尬的笑了笑:“那...我在试衣服,我先去把裙子换下来。”
我几乎是逃一般的回到试衣间里,靠在隔间的墙上,很久才让自己的心潮恢复平静,手中的昂贵裙子和包里的黑卡不断的提醒着我过去的就过去了,我现在是白景年的女人,我爱的是他,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
我将难以忘怀的往事和昔日的爱恋一起压到心底,换下自己衣服走出试衣间,却见闫楚阳手里提着一个袋子,看到我出来,他笑着朝我招手:“苏曼,我已经买完单了,有空吗?一起喝点东西好吗?”
“不用了,我自己来。”我已经算是有夫之妇,哪里敢跟其他男人过多接触,我烦着叶知卿,自己也不允许自己心中出现于类似于叶知卿的那种男人。
“我老公在等我。”我朝他笑笑,表示了自己有主的身份,说着就要拿卡买单。
闫楚阳却伸手握住了我的手腕,强迫的握住我的手翻了一个面,灼灼的视线紧盯着我:“连戒指都没有,你别骗我,曼曼,难道我已经讨厌了你要假装结婚骗我的地步吗?”
他的眼神看起来很受伤,我心里狠狠的刺痛了一下,深知纠缠下去场面更加难堪,我扭头就走,他却拦住了我,将手中袋子塞到我手里:“我都已经买单了,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就扔了。”
我松口了。我出身于贫民,还做不到视金钱如无物,六位数的礼服裙说扔就扔,比让我收下还要亚历山大。
“我转账给你。”我一本正经的说。
闫楚阳笑笑,连眼角都是弯的:“好啊,我给你微信。”
我有些懵,很快就意识到自己联系方式也暴露出去了,我囧得不行,几乎是落荒而逃。
回到家,微信上已经接到了他的很多消息,我看都不敢多看一眼,将衣服的钱还回去以后,强迫自己删除了他的微信。
我骨子里是个本分的女人,有些事,虽然遗憾,但总比陷入两难要好得多,我不想自己也成为了自己最不耻的那种人。
我将礼服放进了柜子深处,发生了这一出,就是礼服再好看我也不敢穿了。
下午的时候,我闲着无事做了甜品,我强迫自己用不断忙碌着来忘掉那些不该发生的事,做好后,我拍了个照片献宝似的发给白景年,他却很有兴致的说:“宝贝儿,我现在加班正无聊着呢,要不你打包好给我送过来。”
大爷都提了要求我哪里还有拒绝的余地,我连忙找出容器装了一份甜品,又切了个果盘,去的时候我开车很快,生怕冰都给融化了。
推开白景年办公室的门,他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来,看到我便笑了:“来,让我瞧瞧做了什么好吃的。”
我也跟着笑了,一下子悬着的空荡荡的心忽然就安稳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