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054传说中的男主(1/1)

“小蛮牛,你进来干嘛?!”因为没了外人,江浩见只有赵清茹一个人进他房间,便不客气地直呼赵清茹“小蛮牛”。

“耗子哥哥(特别备注,第四声,也就是“葛葛”)。”对此,赵清茹也没跟江浩客气,直接拉过一旁的软凳,一屁股便坐了下去,随后晃了晃手里的练习册,笑道,“我来,当然是向耗子哥哥你请教习题的。”

江浩嘴角狠抽了一下,也不晓得是因为赵清茹那声甜死人的“耗子哥哥”还是后半句,向他请教习题。

虽然确实好些年没见了,但小时候好歹也在一起玩耍过一段时间,说不上知根知底吧,最起码有些个底还是知道一些的。比如江浩因为性子比较贪玩,学习成绩自然就差强人意,至少达不到江家老爷子跟江伯父的要求。

也亏着现在江伯父在外省工作,整日忙着他的民生大业,暂且顾不上自家的娃。不过再过段时间,等江伯父回魔都这边过年,只怕少不得会抽出点时间来,好好给江浩拧拧螺丝。

“小蛮牛,你怎么也没考上?我还以为就我一个。”

“没考上自然是有原因的。今年不会再考不上了。”

“那感情好。”江浩转身从书桌中间的抽屉里翻出一个四四方方巴掌大的纸盒子,看也没看,就丢给了赵清茹。

赵清茹低头看了一眼盒子外头的包装,便知道里面装着什么。说起来也是魔都小有名气特色零食酒心巧克力。

“看什么?赶紧吃。你之前不是很喜欢吃这个的嘛。”江浩见赵清茹没动手,便拆开了外头的包装盒,随意挑了一个大红色,比手指头略细些的小小“酒瓶”,三下五除二,眨眼间就将外头的包装纸剥去了一大半,随后往赵清茹手里一塞。

赵清茹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酒心巧克力,其实很想告诉江浩,巧克力她确实很喜欢,但是她只吃可可巧克力。像眼前这样用代可可巧克力加工而成的酒心巧克力,基本就不会碰。不过瞧着眼前并不比自己年长几岁的大男孩,赵清茹有点点明白自家婆婆为何每年都会让自家夫君上魔都买那些非常有魔都特色的零食以及糕点了。

其实并不仅仅为了记忆中的味道,更多的还是记忆中的人吧。

“耗子哥哥……”

“打住!我说小蛮牛,你就不能别叫我‘葛葛’,叫得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了。”江浩见赵清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赶忙道,“大不了我以后不叫你‘小蛮牛’便是了。”

“行,那我以后就叫你‘江浩哥’吧。”浩哥哥什么的,还是免了。听着就像是好哥哥。

“小汝妹子,你刚才想跟我说什么?”

“没什么。江浩哥今年若是再考不上,会死的很惨吧。所以就想问问江浩哥,复习得怎样了?”虽然上二楼找江浩,打的是问练习题的借口,实际上明眼人都能瞧出来,这里头谁辅导谁还真不好说咧。

“甭提了,我有几斤几两,你还不清楚嘛。这书里的东西,是我不认识它,它也不认识我。”江浩将原本摊开在书桌上的那本《数理化自学丛书》顺手一甩,就将面前那堆得不低的书堆给砸歪了。

“江浩哥,你要是实在不行,要不就请个老师回来,或者上补习班?”

“老师?可以考虑。”江浩歪着头想了想,觉着这个法子还是挺可行的。不过转念一想,隐隐想到了什么,便随口玩笑道,“回头请了老师,正好也便宜了小汝丫头你。”

“嘁,就是现在立马考,我也能考个好成绩出来!你不信?!”

“信你,总成了吧。”瞧着眼前的小丫头,竟然鼓着腮帮子,一副气呼呼的样子,江浩一时晃眼。在江浩记忆里那个总是直来直往,像个假小子的小丫头,不知从何时开始,好像不太一样了。虽然性子瞧着并没太大的变化,但五官渐渐长开了,可算是比原来漂亮一些了。

说话间,房间外穿来了敲门声。方才赵清茹进屋时,并没有锁门,不过因为天冷,还是将门给虚掩上了。

“进来。”江浩的话音还没落下,房门便被人推开了。

“三/儿,看谁来了?!”率先进屋的是江喆,不过等到江喆让出了位置,让江浩认出了身后之人,那激动的声音差点没把房顶给掀了。

“嘿,卷毛!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江浩直接从座位上跳了起来,随后扑向了站在江喆身后之人。那个被江浩叫卷毛的家伙,张开了双臂,将江浩抱了个满怀。

“浩子!上午刚到家,就过来看看你。”

“你小子,不声不响地去了云南那边,现在舍得回来了?!”

“嘿嘿嘿。”卷毛,全名司宇,因为头发天生自然卷,便被一干小伙伴们取了个“卷毛”的外号。司宇嘿嘿一笑,露出八颗亮闪人眼的大白牙,“这不高考考回来了嘛。要不然我还不晓得什么时候能回来咧。”

江浩在江家排行第三,年纪最小,按着知青上山下乡的政策,只要前头的哥哥姐姐有当知青,是不需要去农村接受贫下中农的改造的。一个家庭总归得有个孩子留在父母身边。所以,江浩十分好运气地成为了那个留在家里的幸运儿。

当然,按着江浩的说法,他其实更愿意去农村,免得天天被家里的“三座大山”压迫。

“浩子,这位是……”司宇还没走进江浩房间时,便注意到房间里有人,而且还是个女孩子。这让身为江浩发小的司宇,多多少少勾起了好奇之心。要知道,江浩一向不喜欢跟小丫头牵扯不清的,除了徐家那个假小子。

“赵清汝,卷毛你应该认识的。”

“赵,赵……清汝?徐家那个?!”司宇明显愣了一下。

“卷毛哥哥好。”赵清茹对司宇毫无印象,但这并不影响她跟人打招呼。反正叫“哥哥”没什么问题,再不济还能叫“同志”这个百搭称呼。

“好,好。”卷毛附在江浩耳边,压低了嗓门,轻声道,“还真是女大十八变。我记得前几年见这徐家丫头,那性子可是比我们还野,可谓打扁我们这一片无敌手。想不到这才几年功夫,竟然变得这么文静了。”

“……”赵清茹有点无辜地眨了眨眼,真真没想到自家婆婆当年竟然还有这么一段光(黑)辉(暗)历史。这赵家蛮牛的称号,果然不是无的放矢。

“我说浩子,你跟清汝妹子这是在干嘛?可别告诉我,你们……”

“想什么呢。我们这是‘落榜二人组’,晓得伐。”江浩立马打断了司宇的话茬,甚至还有些紧张地看了赵清茹一眼,见她没什么大的反应,暗暗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一丝失落情绪。

“落榜二人组?”司宇愣了一下,明白过来后,拍着江浩的肩膀,安慰道,“没事没事。其实我这次也是运气好,分数就差那么一点点,要不然也跟你,还有清汝妹子一样,落榜了。今年七月份的时候再考呗。”

“恩,我跟江浩哥正打算这段时间好好复习,七月份再参加高考。”赵清茹笑眯眯地开口道,顺便还将考虑去请个老师回来补习的事儿也告诉了司宇。

“想找老师补习?!”

“是啊,卷毛哥哥。我选文科,像政治、历史跟地理只要花时间背就行,语文我基础并不差。也就是数学,多做习题,问题也不大。可是江浩哥就不行了,数理化怕是一门都考不及格。”

“所以必须得找个老师补习了。”卷毛习惯性地挠了挠自己满头的自然卷,“我倒是认识个人,是跟我一道考回魔都的知青。他数理化挺好的,要不然找他?”

“跟你一道的知青?”

“人品绝对没什么问题,就是有点书呆子。他家里,怎么说咧,别看他是家里的老大,听说好像并不是那家人亲生的。”

“卷毛哥哥,那个人考上哪个学校了?”

“交大,好像机械工程。原本是想报考燕京大学的,可惜让家里的老太太给搅和了。”

“机械工程啊,那那人的数理化成绩一定不错。若是来教江浩哥,会不会影响到他自己的学习。”赵清茹前世跟自家婆婆闲聊时,也曾听说恢复高考后,那些个大学生在大学期间,学校的学习气氛相当地浓郁,几乎到了求知若渴的地步。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米国时间谈恋爱上网打游戏聊QQ混论坛。

“不知道,试试吧。”卷毛也不能肯定他的那位在云南结交的朋友,是否愿意帮他发小补课,想来问题是不大的。不过这事也不好说,凡事都有个例外嘛。

“那卷毛你帮我问问吧。”江浩虽然平日里确实爱玩了点,但也是有自尊心的。周边的发小一个个都考上了,唯独他落了榜,这心里要说没点什么,那绝对是骗人了。更何况这里还有个徐家小丫头在,那一脸自信地说自己这次一定能考上,不管出于怎样的立场,江浩都不想再落榜了。

江浩并不知道,他这一次让发小卷毛帮他请来交大的高材生给他辅导数理化,还有点点引狼入室的味道。若是有那未卜先知的能力,一准将所有路都给堵得死死的。

可惜,这会儿的江浩并不知道,还在那里动力十足地制定着所谓的复习计划,说什么也要考上大学。

其实这会儿远在山城的某军区大院,说起来也挺热闹的。

别看薛玉敏当年的成绩并不如赵清山,可好歹也是挣了八经的高中毕业生。自从赵清山被赵父使人押着去了沈家洼村这样的穷乡僻壤当知青,薛玉敏不再遮遮掩掩,在赵家时开始明目张胆地对上赵清汝。为了不输给赵清汝,高中这两年,薛玉敏还是花了点心思,有认真上学的。

七七年恢复高考,虽说准备时间很仓促,可对于只高中毕业一年的薛玉敏而言,很多知识并没有完全忘记。再加上薛玉敏考运不错,并没有像赵清茹这般出了幺蛾子,所以这次考试,还算顺利地考上了。

虽然只是大专,好歹也算是考上了。但薛玉敏考上大学,还是有好多的后续问题需要解决。当前,最大的一个问题,便是薛玉敏那个好不容易转正的供销社工作。这个工作,原本是赵母为自家嫡亲女儿赵清汝准备的,自从知道赵父暗搓搓地将工作机会让给了薛玉敏后,赵母心里那叫一个郁闷。

可最终,还是认了。不过赵母也没客气,说好的正式工作,最终变成了临时工。原本就该按着规章制度办事儿,又不是自家嫡亲闺女,自然犯不着欠着大人情,倒贴给养不熟的白眼儿狼。

现在薛玉敏之所以能转正,全靠住在赵家隔壁的沈建军,求着自家姆妈沈母,又托关系又出钱,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事儿办好。之所以如此费力,一方面赵母事先打了招呼,最关键还是因为原本作为赵父副手的沈家,这次在站位时,选错了人。

这种关键时刻,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儿,站错了位无疑是致命的。虽说短时间里不会伤筋动骨,可要想再进一步,可就难上青天了。说句不好听的,没立马搂下去转业就已经很不错了。

而沈母这一次暗搓搓地托人办事儿,如此大的一个把柄,正好又是一个让沈父让出位置的好借口。高官厚禄,谁都想要,问题位置就这么几个,不是你的人就是我的人。谁的屁股比旁人更干净些?拉倒吧。还是那句话,关键时刻出了错,真真是要命的。

这不,知道自己极有可能要转业的沈父再也维持不住他那淡然,顺手抓起放在案几上的搪瓷茶杯,就往徐母的方向砸了过去。

“我之前是怎么跟你说的。啊?!你是耳聋了还是没长脑子?!还有你!沈建军!老子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生下你这么个混账东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