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就在我们分头离开不久,我感觉那处古宅里传出一阵断断续续的声音,很虚弱,却又挺尖锐,就像是婴儿般的啼哭!我家老婆子和我听到的一样,这可不是幻觉,压抑一下子又笼罩在心头,我犹豫着,还是一咬牙,回去看看。”王场均回道。
“难道在古宅里还有婴儿?”我压根就不信,这怎么可能呢?
“我和老婆子刚走到古宅正门口,这婴孩啼哭似得声音就消失了,因为有之前的字条提醒,说过这处古宅,生人勿进,我就没打算进去,连离得太近都不敢,便用手电的灯光远远的通过窗户照射进去,但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而就在这时,一个黑影突然间出现在我们身后,就像一大团黑雾似得,我用手电照射到它身上都没看清是什么,我拉着老婆子疯了一般的跑,万幸的是这团黑影也没有紧追,而是用什么在我的腿上抹了一把,我感觉凉凉的,也没有在意,一直跑到家,死死地关住门窗,这才稍微松了口气,顾得上检查自己的腿!”
王场均说着拔脚踩在凳子上,捞起裤管,只见他右小腿上,一个比手掌还大的地方都没有了皮肤,导致肌肉和组织的纹路都看的一清二楚,看着都疼。
“王叔,这就是当晚留下的伤痕?”
“没错,当时我卷起裤腿的时候比这严重多了,简直是连皮带肉都被刮掉了一层,而且奇怪的是从始至终我都没感到过疼,就是一种凉丝丝的感觉,我甚至一度觉的自己会残废,但后来擦了药膏,渐渐的就变成这样了,虽然疤痕还在,但也没有影响我的行动,你看,我现在能走能跳,没什么大碍,也算是那个鬼魂手下留情吧,就在第二天,中午时候,又是一阵敲门声,我家老婆子开门一看,没有人,但地上又是一张红纸黑字,上面就写了几个字:‘古宅,生人勿近,死!’我很明白这是对我们的警告,我可不想再重蹈覆辙,从此以后,我们一家人再也没有敢靠近过那处古宅,连大白天里,我也会绕着走,有多远躲多远。”
王场均说完,轻轻的来回走动,能感觉到他内心的不安,而我则是陷入了沉思,王场均讲得很详细,我也从中发现了几个问题。
第一,胥俊明和胥凌凌真的是自杀?他们为什么会自杀?就因为死了一对双胞胎?我之前想的是,他们可能会愤怒、冷漠,甚至可能会排外、伤人,但出乎我意料的是,他们却极端的选择了葬送自己?这对既是兄妹、又是恋人的年轻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第二,我去过古宅,在二楼里还有一具吊死的尸体,那这又是谁?不过,那是一具干尸,整体的面容还保有很大的辨识特征,这个可以留到后面区分。
第三,红字黑子的字条,如果字条说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是这对年轻人提前所为的,还可以解释,可在第二天,字条又出现了,这该如何解释?这对年轻人可都死了啊!
第四,黑影,这个让王场均受伤的黑影,是否就是和我争斗过的那个东西?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这个隐藏在暗处的到底是什么?是人,还是鬼?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而它又是用什么方法让王场均掉了一层肉的?
王场均的经历虽然说完了,但在我心里却是疑窦丛生,第三点和第四点,在王场均看来都是鬼魂作怪,这就是他的解释,而在我看来,这未尝不是最重要的突破点!
我沉浸的思索着,把自己放到这个故事中,渐渐的,在我脑海中出现了一幅幅画面,能把这些奇异事件连接起来的画面,我似乎要抓住了很重要的线索。
但就在这时,突然响起一段“唧唧唧”的冷笑声,还并随着什么被叩响的声音,我立马从忘我的思考中惊醒。
就在我受惊刚起身,而不知道什么时候转到我身后的王场均,突然从我后面冲出来,手里提着把锄头,直接砸向在我们对面的窗户,我这才发现刚刚的笑声和叩响的声音,就是从这玻璃窗外传来的。
锄头是实铁的,一个接触,瞬间就把窗户砸的稀碎,一阵冷冽的阴风,从窗外灌了进来,让我打了个寒颤,不过受此刺激,也让我更加清醒了几分。
在我们身后的木门被推开了,陈以珍和牛婷婷两人都是惊慌的跑进来,我果断道:“牛婷婷、王叔、陈大妈!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追出去!”
说罢,不等他们回应,我一咬牙,跑到破掉的玻璃窗边,抬手用袖口把窗户边缘的碎渣用力的一抹,直接爬了上去,鱼跃龙门似得扑了出去,手先落地,虽然是柔软的土地,也让状态不佳的我怼了一小口土,我呸掉土屑,立刻翻身站了起来,小心的查看周围,但只有屋内透出的微弱光线,能看到的地方实在是很有限,窗户两旁是几堆草垛,远了去就是田地,漆黑一片。
我没有过多停留,直接向远处追出去,这是我认为最有利的逃走路线,毕竟真要逃走可不会围着王场均的房子转圈的,我追了有一两百米,速度还是很快了,但可惜的是,我还是没有什么发现,我甚至都趴在地上试图听取脚步声和动静,依旧一无所获。
现在我四周一片黑暗,回头看王场均的亮光小屋都变得很小了,在黑暗侵袭中,我心里有些发毛,失去目标,追也不知道往哪儿追了,没办法,我鼓足勇气大喊道:“别装神弄鬼了,我知道你就在附近,你到底是什么?是不是盯上我了!”
我只能尝试和这个东西沟通,这个玩意儿多半就是那个黑影,四周很安静,没有任何回应,倒是接下来的几阵冰冷的阴风,连绵不断的对我吹拂着,让我浑身都跟着不自禁的想跟着缩成一团,想到王场均说的话,我的心里更没底了,如果黑影要是像对付他那样抹我一把,那我不得掉一层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