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好闭嘴紧盯着前方,就在这时,我们看见远处的哑巴探出了头,又猛地缩了回去,这动作虽然只有几分之一秒那么短,但我们都清晰的看见了他的点头!
“他应该是发现了阿泽和白婉儿,走!我们过去帮忙!”哑火果断道。
我和山猫也是一喜,不再犹豫,模仿着哑巴之前的动作向那里靠拢过去,哑火自然不用说,他肯定没问题,我也勉强学了个七八分,山猫块头大,目标就大,我们虽然速度没有那么快,但好在还算稳当,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被人发现。
一直有惊无险的和哑巴汇合,我才发现这地方属于一个岩壁的沟壑,阴影很深,完全足够把我们几人都隐藏起来,同时我也终于看见了躺在地上的人儿,分别是阿泽和白婉儿,两人都不省人事!
哑火他们向着阿泽走去,我则是蹲在白婉儿身边,握住了她的手,冰凉的感觉袭来,我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暗道糟糕,她的身体冰凉,脸颊却是烫手,这也不知是发多少度的高烧了。
我把她微微抱起,靠坐在岩壁上,想脱下自己的衣服为她盖上,却发现身上就剩下烂布条了,哑巴递过来身上的黑披风,我赶紧用它包裹住白婉儿的全身。
这一动静下,白婉儿悠悠转醒,身体瑟瑟发抖,一看见我就瘪着嘴巴想哭泣,我连忙对她耳语道:“听话,别担心,怎么昏迷了?”
“苏哥哥,在你和严老大对峙的时候,阿泽哥跑来阻止我,我不听他的,一个不小心被他打晕了。”白婉儿曲卷成一团,小声回道。
“我明白了,我没事,你先好好休息下,我去看看阿泽。”我对她点点头,安慰道。
来到躺在地上的阿泽身边,山猫和哑火都显得很着急,我蹲下一看,只见阿泽紧锁着眉头,身上散发出熏人的恶臭,凑近一看,阿泽的皮肤都已经溃烂了,目光所及的地方没一块好的皮肤,身体时不时还一颤一颤的抽动,怎么这么严重。
“哑巴,这附近有没有暗洞?”我满怀希翼的问道,现在撤退要紧,阿泽和白婉儿都不能再折腾了。
见哑巴摇摇头,我们都叹了口气。
“这样的话,我们只能原路返回,但不好办啊,让我想想。”哑火担忧的说道。
正当我们犹豫间,“啪啪”几声脆响,几个燃烧的火把被丢到了我们脚边不远的地方,完全把我们照了个一清二楚!抬头一看,正向我们走来的严老大,脸上带着张狂着笑意,身后跟着一群黑衣人,好几把黑洞洞的手枪,封死了我们所有的退路。
我们几人顿时脸色大变!现在是插翅也难飞!
哑火和山猫眼里也是难以置信的震惊,大家一时都不知道作何反应,这形势的转换,未免有些太过于莫名其妙了,哑巴从我身后挤了出来,对着远处的严老大连连摆手,我如何还敢让他迎过去,赶紧伸手把他拽了回来,拦在身后。
严老大等人和我们保持在一段的距离后站定,他抬手推了推自己的独眼龙眼罩,用手挨个指着我们,一边数道:“一,二,三……六个人?还有没有漏掉的同伙?”
我上前一步,质问道:”姓严的,你什么意思?!”
“我这地方,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只不过还真没想到,你们果然回来找那两个残废了,倒是省了我不少的手脚,”严老大假意摇头,似乎是在为我们叹息。
原来严老大他们,早就发现了阿泽和白婉儿,只是一直暗中没动,目的就是引我们上勾,把我们一网打尽,算的一手好计,这人好深的城府,还真让我们着了道。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我们算是黔驴技穷了,心里空荡荡的提不起一丝底气,单凭哑火手里孤零零的一把手枪,我们只有被动挨打的份。
这时,严老大身后跑来一个黑衣人,对他轻声说着什么,让这姓严的微微皱起了眉头,随即又和这人悄声交代起来。
正在他们分神间,我听见身后一声微微的抽噎声,回头一看,山猫这个汉字居然流下了泪水,他连忙把在脸上抹了两把,咬牙说道:“我不是怕死,只是不甘心!”
触景生情,我心里更加难受,鼻子也是一酸,如果不是我把他们都召集过来,怎么会有现在的局面,无边的自责包围着我,回想起第一次进入山洞的那天,强子决绝的选择孤身一人,而我的做事风格却是带上了整个团队,现在看来,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么的离谱,我把原本和这毫不相干的人陷入了死局,而且这些人还是我最要好的人。
我此刻才透透彻彻的明白当初强子就算和我翻脸,也不愿让我搀和的苦心,他比我有先见之明太多。
“行了!”哑火一声低喝,眉宇间浮现出一股凶狠,钢牙紧咬道:“站着是死,跪着还是死,人这辈子有时候机会就只有一次,既然失去了,我们可以认栽,但不能认怂!”
哑火的单体实力或许算不上太强,但他铁血的性格,却是更让人敬仰,他的一席话,让我们几人都是热血澎湃,死固然可怕,但在必须面对的时候,我们反而知然一轻,因为已经没有害怕的必要了。
“何况,这也未必是全军覆没的死局,”哑火瞄了一眼注意力暂时不在我们这边的严老大,侧头对我们低声道:“这个姓严的可能也遇到了什么麻烦,但也影响不了现在的局面,现在还得靠我们自己,苏武、山猫,等下看准机会带上其他人撤退!”
他的意思定是要自己尽可能的拖延一阵子,创造机会让我们逃跑,我怎能让他独自卖命,轻声坚持道:“哑火,把枪给我!我来殿后,你带着他们跑路。”
“噗哧”一声轻蔑的笑声,从哑火嘴里吐露出来,他语气轻佻的说道:“得了吧,你还没这个能耐,再回去吃几年的干饭吧。”
“哑火!我可以的!”
他摇头,严肃的说道:“我说过,你们怎么来的,就怎么把你们带回去,何况,我要是回去了,把你留在这儿,石老大那里我也没法交代,”
说着,他把身上的垮包取下来送到我手上,眼中的凌厉让我胆寒,饱含着不容拒绝,他一字一句的说道:“记住,能活一个,是一个!”
就在这时,一声历喝打断了我们的谈论,“想好了怎么死没有?!”抬头一看是目光灼灼的严老大。